這段時間,隊伍裏也有不少的人生病。
畢竟長途跋涉,累得不行,而且食物又短缺,夜裏還潮濕,像感冒發燒這樣的情況,并不罕見。
但奇怪的是,一個帳篷,五個人同時發高燒昏迷,而且昨天又沒有任何的征兆,病的十分突然。
我寒着臉從帳篷裏退了出來。
高征連忙問道,“怎麽樣?看出來是什麽問題了嗎?”
我搖搖頭。
高征歎息一聲,“要是杜醫生還在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壓低了聲音,“杜遠,你說會不會是……”
那三個字高征沒有說出來,但我知道他要說什麽,不能引起大家的恐慌。
“我要仔細的檢查一下!”我嚴肅地說道。
這下不止是高征,就連柳夜瑤也愣住了,後者看向我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我趕緊解釋道,“放心,我真的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我就是怕她們的情況能傳染,而我的身體,恩,你們也清楚!”
柳夜瑤别過臉,雖然知道我說的對,是爲大家好,可是一想到我要爲五個女人,而且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檢查,她心裏總歸是有些不舒服。
但柳夜瑤也沒有說什麽,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将劉武他們幾個驅散之後,我一個人走進了帳篷裏面。
“得罪了!”
我輕聲說了句抱歉,開始檢查。
盡管我不斷地告訴自己隻是檢查,但作爲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還是都有。
但讓我慶幸的是,我很快就找出了原因。
“不是傳染病就好!”
我松了一口氣。
在我面前,那個女子的肩頭上,白皙的皮膚上面有一個黑色的凸點,而那凸點裏,赫然是一隻蟲子。
其她四個人,雖然蟲子的地方各不相同,但都有,這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想。
我趕緊從帳篷裏面走了出來,對外面吩咐道,“趕緊燒火!燒點開水!”
立馬有人去做這些事。
高征問:“情況怎麽樣?發現了什麽沒有!”
我點頭,解釋道,“是蜱蟲!”
“蜱蟲?”
聽到這兩個字,高征和柳夜瑤都是臉色一變。
而我又加了一句,“不是白色的!”
“那就好!”
高征皺起的眉頭舒展了很多。
蜱蟲是什麽東西,高征自然清楚。
蜱蟲是學名,但說起它的通用名,很多人都不會陌生,草爬子。
這種蟲很小,甚至比七星瓢蟲還要小了一些,但顔色單一,它們最擅長的是悄悄地鑽進人的皮膚裏,然後緻病。
而蜱蟲也分爲很多種,其中以白色蜱蟲最爲恐怖,也就是軟體蜱蟲,它能引發炎症,甚至癱瘓。
被白蜱蟲咬了之後,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十有八九會死。
對于蜱蟲,柳夜瑤明顯沒有高征熟悉,她問:“那你燒水燒火幹什麽?”
我怕誤會,又解釋道,“蜱蟲鑽進皮膚之後,很難取出來,我隻有把那一小塊皮膚切掉,燒水這些是爲了給刀子消毒!”
柳夜瑤沒說話了,過了兩秒鍾,卻又說,“那我也可以來!”
我楞了下,雖然知道柳夜瑤提出這種要求是因爲吃醋,但我還是堅持問道,“你确定你可以?”
柳夜瑤被我這一問也虛了,那畢竟是五條人命。
“我告訴你,你要是眼睛敢亂動,今天晚上我饒不了你!”
柳夜瑤在我的耳邊,惡狠狠地說道。
我連忙點頭承諾,“我這是爲了救人!”
柳夜瑤白了我一眼。
我讪讪一笑,卻又對其他人嚴肅地說道,“大家都互相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也被蜱蟲咬了!如果有,蜱蟲咬的不深,可以拿火去燙!但如果深入了,那就隻有把皮膚切掉!”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回到了帳篷裏,相互檢查了起來。
而我等水燒開之後,将軍刀用高溫的火消毒。
等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我才走進了那個帳篷。
大概十分鍾後,我用布條包着蜱蟲走了出來,順手将這些東西扔到了火裏面。
此時,我的手腕上有着一道淺淺的刀痕。
沒辦法,沒有藥物治療,隻能用我的血了。
說起來,我對自己的血液能有這樣的作用也十分驚訝。
但我知道,這都是因爲吃了那些果實之後帶來的變化。
“會不會還有其他類型的果子?”
我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
同時,我又想起了來到荒島後交手過的那些動物和植物。
巨蟒、狼王、還有那顆用果子換我血液的大樹,還有小黑子,這一些都是有一定智慧的。
除了小黑子之外的其他動植物,會不會也都是吃了果子之類的神秘東西産生了智慧?
那會不會有智慧更高的?
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個未知。
“嘿,想那麽多幹什麽。要是真的有,說不定會有遇見的那一天!”
我搖搖頭,将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甩出腦海。
值得慶幸的是,除了那五個女的,其他人并沒有被蜱蟲咬過。
但這樣一來,我們的時間又被耽誤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我們才開始再度啓程。
而這一次,我們就謹慎了很多,因爲誰也不清楚會不會被一些不起眼的東西害死。
但本身,我們離海邊就不遠,有的時候甚至能聞到風中帶着的海腥味。
終于,在第四天,當我們翻過一座高山,走過一條裂縫之後,海洋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此時,恰逢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灑在沙灘上,那一粒粒沙子就像是金粒,閃閃發光。
“真的太美了!”
柳夜瑤一雙眼睛因爲笑容,眯成了月牙。
我也附和道,“的确是太美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大海,但,這卻是見到大海的我最開心的一次。
不論是過去,還是将來,都是現在的這一刻。
但是當我看着周圍人那種迫不及待的樣子,還是理智地說道,“大家都别急,劉武帶人去沙灘上看看有沒有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