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黑子的血。
我側過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傷，看着呼吸逐漸減弱的小黑子，問：“程年，爲什麽？”
一個人，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想知道爲什麽。
程年眉頭一挑，說：“看在你大學四年幫我答道考試作弊的份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你說！”
我的眸子依舊平靜無比，也隻有柳夜瑤能感受到我此時究竟有多憤怒。
“呵呵，你什麽身份，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恐怕你上個大學都是全家省吃儉用供吧？你也配和我做朋友？”
“我不過是看你和古令波走的太近，而我和古令波從小開始就是死對頭，這下你明白了吧！？”
我回憶起往事，果然，剛入學的時候，程年在我面前極爲高傲，是等我和古令波的關系比較近之後，才好些。
可惜，那時的我根本沒想到這些，隻是以爲不熟。
“嘿嘿，特别是在古令波和張燕的事情出來後，我幫你出頭，你不知道，因爲這個我得到了多少人的好感，當然，這些所謂的好感我也不在乎！”
我笑了笑。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笑程年的卑鄙無恥，還是笑當時的我太過于愚蠢，被人利用還念人好。
“然後呢？就算你看不起我，我也沒有得罪過你，你不至于要殺我吧？”我又問。
程年點頭，“這點你倒是沒有說錯，我本來也沒有殺你的念頭，直到你暴露出非同常人的力量，我這才知道，原來你也遇見了那種果實！”
程年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我擁有一樣的奇遇？我才是主角！所以，你必須死！”
“當然，還有一些原因，比如你身後的這個尤物，還有你說過的，那什麽高征的庇護所裏，全是美女！所有的一切，隻能由我來掌控！”
我能看得出來，程年說的全是他内心裏真實的想法，沒有絲毫的假話。
原來是莫名奇妙的自尊心和貪欲在作怪。
“謝謝你，讓我死之前能做個明白人！”
我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杜遠！你……”
柳夜瑤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我居然會放棄抵抗。
程年獰笑一聲，擡起手，就往我的臉紮來。
但當刀尖離我不到二十米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下了。
柳夜瑤擋在我的面前。
我問道柳夜瑤那熟悉的幽香，猛然睜開了眼睛，“瑤瑤，你幹什麽？走開，他要殺的是我，不是你！”
柳夜瑤回頭，凄涼地笑着，“杜遠，我說過，要是你死了，我也不獨活！”
我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但程年的話，立馬又破壞了這種氣氛。
“着什麽急，柳夜瑤，你放心，我就算要殺你，在殺你之前，也會讓你好好體驗一次做女人的快感！”
說完，程年一把抓住柳夜瑤的胳膊，将她往旁邊一甩，柳夜瑤便摔到地上。
而我，卻像是不忍心見到這一切，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程年手臂揮着軍刀帶動的風吹過我的臉龐，将我額前的幾根頭發吹得搖擺起來。
下一秒。
柳夜瑤絕望而又凄涼的尖叫聲傳來。
“杜遠！不！”
我隻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程年卻又是改變了揮刀的方向。
他手裏地那把軍刀，從我的右臉頰進，左臉頰出。
而程年在做完這一切的之後，又收回手，竟然想是将我的整張嘴都分割成兩半。
“TMD，看着你這張臉就煩，反正你都快死了！臉對你也沒用了吧！”
程年鄙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想說話，但臉上的肌肉已經失去了控制。
下一刻，又是軍刀刺來的破風聲。
當那把軍刀直直地刺向我的心髒之時，我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我等候多時了。
我一把抓住程年的一雙手臂，往側邊一拉。
在我巨大的力量之下，程年的身體踉跄着，差點摔倒。
而我的右手，則是在程年唯一完好的左手手腕上用力一按，然後快速地挪到他左手掌虎口的位置，又是重重一捏。
啊！
隻聽見程年痛呼一聲，而我的手上，卻開始流淌着溫熱的血液，是程年的手指骨插破流他的皮膚，流出了血。
沒等程年反應過來，我躲過軍刀，緊緊地握住，然後左手拉着程年的身體往我這邊靠。
“程年，你要死了！”
我嘴巴說不出話，但我的心裏卻能說。
下一秒。
尖銳利器刺入血肉的噗嗤聲，我拿着軍刀，刺進了程年的心髒裏。
程年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像是想不明白我爲什麽還有扭轉必死局勢的力量。
他想要從我的手裏掙脫出去，但我的雙手就像是一把鉗子，緊緊地叩着他。
我能察覺出來，程年在面臨死亡前的那種困獸猶鬥的心情，但我沒有給他機會。
一絲機會都沒有給。
滴答滴答！
程年的血液從胸口的位置流出來，順着軍刀緩緩滴到地上。
而這滴答滴答的響聲和程年的喊叫，讓本來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我死去的柳夜瑤，卻又激動不已。
“杜遠！你果然沒有放棄！”
柳夜瑤歡呼着。
她想來幫忙，在地上撿了一塊鵝軟石大小的碎石頭，準備砸向程年的後腦勺。
但我卻是搖了搖頭。
血，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将我的褲子全部弄濕。
終于，程年的瞳孔開始擴散，他的身體開始沒有力氣。
過了兩分鍾，當程年不甘心地閉眼，軟軟地從我的手中滑落的時候，我松了口氣。
程年死了。
看着程年那張熟悉的臉，我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朝着柳夜瑤招了招手。
柳夜瑤很快領悟了我的意思，趕緊走過來，用她嬌弱的身軀将我扶起。
在柳夜瑤的幫助下，我半坐在了程年的屍體旁邊，雙手在他的衣服裏摸索了起來。
“杜遠，你這是幹什麽呢？”
柳夜瑤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