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在地上撿了一些枯葉,擦拭着軍刀上的血液。
雖然我很相信程年,但關于神秘果實的事情,我還是不想說出來。
而當我正在想怎麽解釋的時候,柳夜瑤說道:“跟我的一個保镖叔叔學的,我那個叔叔很厲害,而且杜遠本身基礎也好,悟性也不錯!”
“你叔叔?是吳跟嗎?我知道他,也是刀尖上舔過血的人物,他現在怎麽樣了?”程年又問道。
柳夜瑤微微一笑,“上次爲了救我們受了點傷,這次就留在庇護所養傷,沒和我們一起出來!”
程年來了興趣,“喲,那感情好,我可以和吳跟叔學兩手!”
我聽見柳夜瑤說謊,還扯出了吳跟,本來有些詫異。
可看到柳夜瑤的小手縮在後面沖我擺手,也就沒說話了。
處理好這兩人的屍體後,我們回到了之前停留的一個小平地上。
一路上,我雖然有很多話想問柳夜瑤,但終究是沒問出來。
直到程年提出要帶着古雪出去一趟,我才有機會。
“瑤瑤,你是懷疑程年了?”我沉聲問道。
柳夜瑤往四周看了眼。
我知道她在顧忌什麽,說道,“走遠了!聽不到我們說話!”
柳夜瑤這才緩緩點頭,“杜遠,我和你不一樣,我之前不認識程年,所以我不會信任他,單單是程年這幾天的表現,就有很多讓我懷疑的地方了!”
“那些地方,你說?”
“第一,就是那天他要殺古雪時候的決絕,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幫古雪求饒,要麽他是知道你不會讓他殺古雪,要麽就是他自己本身就想殺陳雪。”
“第二,我能感覺到,他這幾天一直都在觀察你!就好像是在評估你的戰鬥力一樣!”
“第三,剛剛他殺人那麽幹淨利落,而且下手的時機你也看出來了,很明顯,他是想阻止那人說話!”
我點了點頭,臉色凝重下來。
其實,柳夜瑤說的這幾點,我也感覺到了。
但畢竟我和程年認識這麽久了,我不會輕易地去懷疑他。
而且在荒島這種環境下,人的性格有些改變也很正常。
就比如我,誰能想到我會從一個了老實人,變成現在這樣呢?
我一直不肯往深出去想,但這并不代表我不會去想。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輕輕地說道。
柳夜瑤見狀,也不再多言。
過了十來分鍾,程年帶着古雪回來了,臉上的笑容還是和我記憶中的那樣猥瑣。
“走吧!抓緊時間回到庇護所!”
我收拾好東西,站起來。
程年笑道,“這麽急幹什麽?”
說着,他又朝我擠眉弄眼,“我特地給你留空間,怎麽就不抓緊呢?”
我推了他一把,沒有繼續說話。
又往庇護所的方向走了半天時間,快到傍晚了,也不适合趕路,我們又找了個小山洞,準備在這裏過夜。
吃過一些東西,我準備睡覺的時候,程年卻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了山洞外面。
“怎麽了?”
我不動聲色地問道,卻不是擔心裏面的柳夜瑤。
小黑子雖然經常不靠譜,但對付一個古雪,問題還是不大。
“杜遠,别瞞我了,你是不是吃了一種果子?”
程年盯着我的臉,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眉頭一挑,“什麽果子?”
程年在我胸膛上錘了一圈,“裝什麽裝,連我都瞞着,你可是一點兒都不夠兄弟,那我就直說了吧!”
“你小子什麽身體條件我還不知道,也就正常人,就算你和那個吳跟學了些東西,也不可能進步這麽快!”
“我也發現了,你力氣那麽大,這可不簡單,恰好我又知道有一種能讓人力氣變得很大的果子!”
程年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說完,卻是直直地看着我。
我避而不答,“這麽說,你見過那種果子?你吃過嗎?”
程年搖頭,“吃倒是沒吃過,不過我見别人吃過!就是那三個罪魁禍首,裏面的老大就吃了!”
我故作好奇,“真有這樣的果子?在哪裏找到的!”
程年笑道,“當然有,不過隻有兩顆!”
“我剛流落到這裏的時候,看見一頭猛虎和一頭獅子在搏殺,你知道,獅虎鬥這種情況不常見,當時我就在邊上看着,後來我才發現,它們就是爲了一顆果子在拼命!”
“當時我很好奇,等老虎獅子兩敗俱傷都死了後,我本來想去拿那顆果子,然後那三個罪魁禍首就來,然後搶走了果子,我是親眼看見那老大吃了果子後的變化!”
“幾百斤的老虎和獅子,他随手就能提起!”
程年說的,其實和我當初見到的很像,我又問:“然後呢?”
程年無奈搖頭道,“然後,還能有什麽然後?不過後來,我又發現了那樣的果子,但那果子被一窩狼守着,根本搶不到!”
我笑了笑。
程年等了一會兒,見我不說話,不好氣地說道,“我說了這麽多,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故作不懂,“什麽意思!?”
程年瞪我一眼,“那果子有兩顆,你和我聯手,要是能得到那果子,不好嗎?你應該也吃過了,肯定清楚那果子有多牛!”
我看着程年,想從他的臉龐和眼眸裏看出一絲心虛。
但讓我失望,或者也不算失望的是,并沒有。
我想了想,點頭,“行,那明天你帶我去看看!”
程年哈哈一笑,“那就這麽說定了!”
我點頭,又和程年閑聊了幾句之後,往山洞裏面走去。
然而,在我的背後,程年卻是直直地盯着我的背影,眼眸裏閃過一絲掙紮。
而回到庇護所裏的我,卻是心緒難平。
柳夜瑤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輕聲問道,“怎麽了?”
我看了眼還站在洞口的程年,對柳夜瑤點了點頭。
她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擔憂問:“怎麽辦?”
我苦笑一聲,“先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