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最起碼吃了五斤。
吃完之後,天色也快黑了。
我用枯樹枝和藤蔓鋪好床,搭建了兩個臨時的簡易庇護所,就準備休息。
由于有程年和古雪在,我也不能弄出什麽動靜,和柳夜瑤說了些話後,便昏沉睡去。
夜深之時。
睡到一半,我猛然驚醒,有腳步聲。
我側耳聽去,這腳步聲很輕,而且是從程年那邊傳過來的,我立馬就确認了這腳步聲主人是誰。
“古雪是要做什麽?”
我眉頭一皺,輕輕地将柳夜瑤拍醒,伸出食指放到嘴邊,示意柳夜瑤别說話。
腳步聲越來越近。
突然,漆黑的夜中,寒芒一閃。
噗嗤一聲,一把軍刀輕而易舉地穿破了有枯樹枝搭建的庇護所。
而那刀尖,卻是直直地朝着我的身上插來。
我冷哼一聲,舉起手,抓住了拿着軍刀的手腕,猛地站了起來,手一用力,古雪的嬌呼聲響起。
“古雪,你要幹什麽?”
夜色漆黑,我卻能看見古雪那張清秀臉龐上,因爲疼痛而眉頭緊蹙的樣子。
柳夜瑤也很快站起,拿出衣服口袋裏的打火機,點燃了我用枯樹枝做的火把照明。
這裏的動靜,也将程年也驚醒。
“杜遠,怎麽了?”
夾縫那頭,程年驚慌的聲音傳來。
“你自己來看!”
我冷冷地說道,手腕一扣。
古雪又是痛呼一聲,癱坐在了地上,她手中的軍刀掉在地上,叮當地響。
程年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地走過來,見到癱坐在地上的古雪,掉落的軍刀,和我那在火把照耀下的冷峻面龐,一下就明白了。
他狠狠地瞪了古雪一眼,急切地問:“杜遠,沒傷到你和嫂子吧!”
我搖頭,問:“你說呢?”
我的話很含糊,但程年明白是什麽意思。
他歎了一口氣,“你都叮囑了,我怎麽可能說,是她自己猜出來的!”
我楞了下,突然又想起當時在談到古令波的時候,我特地把程年叫了出去,恐怕就是因爲這一點才猜到的吧!
古令波家的人,一個個倒是聰明!
我走到古雪面前,居高臨下,“本來我看在程年的面子上,就想讓我和古家的恩怨到此結束,你又何必呢?”
古雪臉色蒼白,咬着嘴唇,“杜遠,你殺了我的親哥哥,恩怨又怎麽可能結束?”
古令波還沒死,我也懶得去糾正。
古雪的生死,我其實并不放在心上。
我唯一要顧忌的,就是程年的想法。
“怎麽處理?”
我輕輕地一句話,把古雪的生命交到了程年的手上。
程年長歎一聲,蹲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抓着頭發。
古雪見狀,心裏更絕望一份,清秀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怨毒,“杜遠,我哥哥不就是和張燕在一起了嗎?我知道,張燕是你之前的女朋友,可感情這種事,誰又說的準呢?你竟然因爲嫉妒我哥,殺了他,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冷冷地看了眼古雪,沒有說話。
“夠了!”
程年大喊一聲,猛然站起來,一腳踢在古雪心頭,“杜遠是你說的這種人嗎?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做了什麽事?你哥哥才是一個禽獸不如的人!”
古雪被這一聲怒吼吓的小臉刷白,她不敢相信似的睜大着眼睛看着程年,嘴唇顫抖着。
程年壓抑着心頭的怒火,一件一件地将古令波做過的那些壞事全部說了出來。
當然,說的很簡單,幾乎完全是按照我和他介紹的。
說完,程年平靜了許多,走到我身邊,“交給我處理了!”
在我的詫異下,程年撿起地上掉着的軍刀,一把将古雪攔腰抱起,向夾縫外面走去。
我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心裏歎息不已。
“算了!程年!”我喊住了他。
程年停下,回頭笑。
而他的笑容在火苗的襯托下,是那麽的凄慘。
“怎麽了?放心,我不會手軟的!”程年說道。
我擺了擺手,“這一次就算了,可如果有第二次,我不會再心慈手軟,更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古雪!”
其實,我并不是心慈手軟,隻是不想讓程年爲難,不想破壞我和他之間的關系。
程年想親手解決古雪的原因,大概也是和我一樣。
最重要的是,吃了白天的果實之後,可以這麽說,我就站在那裏不動,古雪也傷不到我。
“真的?”程年楞了一下。
我擺擺手,“睡覺吧!”
我将火把在地上弄滅,拉着柳夜瑤鑽進了臨時庇護所裏。
“杜遠,謝謝了!”
程年嚅嗫着,輕輕地說。
然後,我就聽見腳步,程年抱着古雪回到了夾縫的裏面。
夾縫裏,再一次歸于平靜。
我卻一時難以入睡,想着是繼續搜索去島岸的路,還是先把程年他們送回高征的庇護所。
就在此時,一道香氣鑽入了我的鼻腔中。
隻見柳夜瑤抓住我的手臂,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杜遠,我不喜歡程年這個人!”
我一怔,低聲調侃道,“你要是喜歡程年,那我可就要哭了!”
“去死,讨厭鬼!”
柳夜瑤撒嬌性地在我的胸口捶了兩拳。
我對柳夜瑤有這樣的想法并不奇怪,畢竟,她是一個女人,感性。
而程年卻是因爲我,準備将和他算得上是有夫妻緣分的古雪解決,這大抵就是那句經典的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柳夜瑤不喜歡程年這樣做,正常。
“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柳夜瑤又問。
于是,我将剛剛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果送他們會高征哪裏,古令波怎麽辦?你總不可能放走他吧!”
柳夜瑤不滿地說道。
我無奈搖頭,“所以啊,我也在考慮之中,上大學那會兒,呵呵,現在看來,隻有程年一個人是真心對我,我總不能因爲一個女人,讓我和程年之間起了芥蒂吧!”
聽到這裏,柳夜瑤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