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蓋着一層厚厚的由枯枝樹葉鋪成的植被,踩在上面軟軟的,可惜時不時冒出的毒蟲,破壞了這種享受。
我從高征的口中得知,這次飛機失事,死了很多人,但也還有很多幸存者,而高征現在就是他們那個幸存者團隊的頭。
我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詢問了柳夜瑤的消息,高征隻是給了我一個無奈的搖頭,這讓我的心情再次跌落到了谷底。
“放心,柳夜瑤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問題的!”高征憋了一會兒才說了這句沒有多大的效果的安慰話。
我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反問:“你們那個幸存者團隊裏還有多少人?”
高征想都沒想,回道:“我們出來獵食的時候,還有四十六個!”
我明白高征的意思。
這裏危險無處不在,可能一直不起眼的蚊子就能要人性命,而高征離開團隊這麽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我記得你是安保公司老總?”我随意地問着,其實是想多了解一下高征,不管以後如何,多知道一些總歸不是壞事。
高征也不隐瞞,“談不上,就是和幾個生死兄弟開了個小公司,”說到這裏,高征低沉的聲音變得沙啞,“本來以爲這個單子簡單,卻沒想到他們都回不去了!”
我能理解高征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
突然間,大地顫動。
我第一時間緊繃了起來,而高征也是極爲戒備,目光冷冷地掃視着四周。
“前面大概五百米!”
我指着正前方提醒道。
高征極爲驚訝,顯然是沒想到我給出的信息會如此精确,但他的眼神在我的身上短暫停留後,便慢慢地朝着前面的灌木叢摸了過去。
我們倆鑽進了灌木叢中,通過間隙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是愣住了。
野豬!
一群野豬!
“MD,這群野豬少說也得上百頭了吧?看樣子每一頭都得三四百斤?”高征深吸了一口氣,在我耳邊低聲說。
“有吃的了!”
我将腰間别着的消防斧掏了出來,開始瞄準野豬群末尾的那頭野豬。
“你……”
高征的話還沒說完,我一把甩出斧子。
轟隆!
被我瞄準的那頭野豬轟然倒下,而它的同伴卻是沒有發現。
短短幾秒鍾,一頭足以給成年人帶來緻命威脅的野豬就這樣被我拿下,高征震撼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高征是屬于人狠話不多的那一類,雖然隐藏得很好,但他身邊的朋友都知道高征有多麽的傲氣。
但此時,高征面對眼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卻救了自己一命的小青年,卻極爲服氣地說道,“杜遠,你牛!”
面對高征伸出來的大拇指,我輕笑一聲,等野豬群跑過了之後,從灌木叢裏鑽出來,跑到那隻還在抽動的野豬旁。
“這些事我來就行了!”
高征連忙攔住了我,将死死嵌進野豬脖子上的斧頭用力拔出,看着那道深深的砍傷,高征又偷偷推頭看了我一眼。
“TMD,這個杜遠是怪物吧?隔那麽遠,扔的這麽準,還砍進去這麽深!”高征小聲嘀咕道,他沒想到杜遠那看似瘦弱的身軀裏竟會蘊含着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力量。
将斧子遞給我之後,高征嘗試着将野豬扛到背上,可沒走幾步就面紅耳赤,還差點摔倒。
我連忙走過去扶住他,“我來吧!”
也不理會高征的那些小心思,我單手将他背上的野豬抓住,另一隻手托起,扛到了背上。
其實,背着野豬是最費勁的,在地上拖着走會輕松很多,但這樣一來,留下到地上的血腥味可能會吸引其他的動物或者有毒的蟲子進入野豬體内。
“庇護所就在前面,我帶路!”
高征連忙走在我前面。
半個小時後。
“那就是庇護所?”
我看着高征指的方向說。
“恩,還算安全,就是太潮濕,晚上容易着涼!”高征無奈搖頭,顯然庇護所的條件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
庇護所在一個小山坡上,原本該有的樹木都被砍伐,而那些樹木被砍下來後,做成簡單的圍欄,将裏面的人們四處圍住。
雖然這所謂的圍欄在我的眼裏很容易就被摧毀,但這最起碼能給裏面的人們一些安全感。
“高哥回來了!”
圍欄裏突然站起一個人,大聲呼喊起來,緊接着便是一聲聲喜悅的聲音,立馬,一群人将圍欄門打開,站在了門口。
背着野豬的我一怔。
無他,莺莺燕燕,太過于亮眼。
有穿着褴褛空姐服的空姐,衣服洞下的雪白是那麽的令人血脈噴張。也有穿着巨大男士襯衫的俏麗女子,那一雙修長美腿,讓人挪不開眼睛。
如此等等,百花齊開。
“怎麽這麽多女的。”我在心裏默默又補了句,“還都是美女。”
高征老臉一紅,沒有解釋,隻是笑着和她們打了個招呼。
我和高征走進了庇護所裏,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叽叽喳喳不停,特别有些女人緊緊地貼住高征,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到他身上的樣子。
我眉頭一皺,心裏很不舒服,倒不是因爲沒有女人圍住我,而是因爲高征他們出去那麽多人,卻隻回來兩個。
其他人的生死不用猜也知道,怎麽沒有一個人去關心?
高征也認識道這一點,臉一下拉得老長,冷哼了一聲,“都讓開,讓杜遠兄弟把野豬放下來!”
莺莺燕燕退散。
幾個男的帶着對食物渴望的眼神圍過來,看樣子是想幫我扛,我擺擺手,蹲下,一個側身,将野豬放在了地上。
這時,一道道驚訝聲響起。
“他是誰啊?沒見過啊!”
“不對啊,和高哥一起出去的沒有他!”
“高哥,這誰呀?”
我淡淡地瞥了這群人一眼,正準備說話,卻是沒想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而又動聽的聲音。
“杜遠?真的是你?”
我回過頭,一張驚喜的臉龐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