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是真的覺得這人都被扣留在宮中這麽久了,肯定就是回不來了的,一直都在偷偷從庫房裏面拿東西出去,結果誰知道這一下突然又回來了。
知道那些個女人去見老爺都被擋了回來之後她就趕緊的在将自己先前弄出去的那些東西往回帶,今日一大早她也是同樣就出了門,她得趕着時間把東西多帶些回來,到時候再查的時候差個那麽幾件,她也有理由搪塞過去。
隻要不差太多,應該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是她怎麽都沒想到今日一大早老爺竟然就會帶着丫鬟家丁去了那幾個女人住的院子,如果知道老爺會這樣做的話,她是說什麽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門的。
管家帶着人在府上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将結果告訴了鄧大人,鄧大人聽到這話,一張臉難看到了極緻。
在這個府上,除了他的正室夫人和女兒出門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之外,其他的女子出門都是要他同意的,就算是他不在府上,也是需要在府上管家處報備的,可現在她完全就沒有過。
“馬上去找,找到了就把人帶回來。”
丢下這句話,鄧大人也還沒有忘記現在院子裏的這些人。
“把從她們屋裏搜出來的東西全都帶到主院去,将她們也帶過來!”
聽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打算放過她們了,也就是說這件事沒有這麽容易了了,幾個女人低着頭,心中都是十分的後悔,爲何當初沒有天天求着菩薩讓他回不來算了。
現在認回來了,卻直接來折磨她們!
她們爲自己打算有錯嗎?根本就沒有錯,都說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她們不過就是想要過點像樣的日子,二十多歲的她們又不是未曾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了,都已經當過别人小妾的人,從這裏出去不敢奢望還能遇到什麽良人。
往後的日子都是要自己過出來的,她們隻是想要把日子過得好一些。
他人都在宮裏被扣留了,她們帶着東西走人有何不可?
覃氏是在當鋪被找到的,之前她已經悄悄的拿過好些個東西來這裏典當了,每回要的價格都會低上那麽一成,當鋪的掌櫃的也就跟她達成了一個協議,日日都等着她來送好東西。
要知道以這種價格收上來的東西,他讓人拿到其他的地方去買,一轉手就能賺好幾百兩銀子呢,這樣的生意誰不喜歡做。
下面的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人,隻要聽說是上京城出來的東西,那一個個都是恨不得用搶的。
隻是他沒想到今日這位來這裏卻不是爲了當東西的,而是來贖東西來了。
“掌櫃的,這事你當真辦不了?”
覃氏也沒想到掌櫃的一聽到她要贖東西臉色一下就變了,說什麽都不同意。
“夫人,不是我辦不了啊,而是我們規矩就擺在這兒的,您那是死當,哪裏有死當還能贖回去的呢?我們給您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東西我們花銀子收回來,自然是又要把東西給賣出去我們才有銀子啊。”
這些話倒也不是假話,有一些東西的确是已經不在這裏了,但是大部分都是還在的,隻是他不想拿出來罷了,這些東西已經讓他嘗到了甜頭。
不光是給東家賺了不少銀子,他自己暗中也能得一部分。
他這邊都還在指着她繼續送東西來呢,結果她現在過來跟他說要把東西給贖回去,這不是搞笑嗎?
覃氏來之前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了,先前她爲了能馬上拿銀子的确是選擇的是死當,死當就意味着這件東西再也不屬于她了,她是不可以贖回去的,怎麽處置都是店家的事情。
可當初這樣做也是因爲拿準了老爺回不來了,可誰知道……
“掌櫃的,我現在有急用,你隻要答應我把東西贖回去,我可以多出一成的銀子。”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覃氏不是不肉疼啊,當初那些東西當了差不多有一萬多兩銀子,多出一成就相當于她得多給将近兩千兩銀子了。
這樣一來她非但沒有撈到銀子,還要想辦法将那兩千兩的虧空補上,這些年她都沒有這麽多銀子……
可現在這已經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隻要先能說動掌櫃的同意她把死當盤活,多出的那一成銀子她再想别的辦法。
大不了少拿兩樣東西回去也成。
掌櫃的在這當鋪幹了将近一輩子,算這個賬比誰都精明,他心裏清楚得很這位夫人來他這裏當了多少的東西,她答應給他的那一成的銀子比起他能賺到的銀子那是少得多了,這樣的生意他不做。
“夫人,實在不是我不幫忙,您也知道我在這當鋪雖然是個掌櫃的,那也隻是聽起來風光一些,咱們當鋪真正說話管用的是東家,我哪裏有這個權利破壞東家的規矩啊,除非是我這個掌櫃的不想做了。”
掌櫃的做了這麽多年,人精明的很,迎來送往的人也是從來都不得罪的。
對現在眼前這位也是一樣,雖然她現在又要來贖回去,掌櫃的多半也能猜到一些,可這種事情跟他沒關系,他隻需要賺錢就可以了。
就算是往後調查,除非是皇家王室的東西,否則的話其他的一概都查不到他們這裏了,他們開當鋪的也是有規矩的,來路不明的東西或許還會要,可那種人人都知道在誰手上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要的。
來路不明的東西幾經轉手就能賺錢,但是那種人人都知道在誰手上的東西就絕對不能接手了,要知道這種情況下已調查就是清清楚楚,除非他們是不想好好做生意了,否則的話沒有人會冒這個險。
“您也體諒體諒我,我這上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面還有好幾個孩子等着我養呢,全家十幾張嘴等着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