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仲安的心裏,秦惠文從來都不是屬于這裏的,她不管什麽時候都隻是那個會時刻偷偷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她。
這個答案對秦惠文來說并不是最理想的,但是相比起之前的那次,這次顯然要好得多。
“我去了秦家這邊怎麽辦。”
宋仲安看着她挑眉,“這是最重要的問題嗎?”
現在這種時候她就應該義無反顧的跟着他離開這裏,至于秦家……他自然會安排好的。
的确,這不是最重要的。
秦惠文坐上離開得馬車之後都還在一直想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秦家其實真的沒有那麽重要,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之前一心想要拿回秦家不過就是不想讓秦正發好過,現在秦家已經在她手上了,秦正發他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就夠了。
她有她的人生,并且她早就爲自己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
那個在前面騎着高頭大馬的男人,就是她此後的人生。
不管他對自己的态度如何,隻要現在還能在他的身邊,秦惠文就覺得已經達到自己的要求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次他們的目的地卻不是先前宋仲安住的地方,而是來到了上京城。
宋晨想要見見她,也不是說一定是定下來了,她單純就是好奇,從先前宋仲安專門寫信說到桂掌櫃的時候,宋晨就已經好奇不已了。
宋仲安對自己的這個姑姑也是了解的,所以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他都這樣說了,宋晨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我們先去一趟上京城,再回去。”
這次去上京城可以見到姑姑他還是挺開心的,隻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現在表弟已經變成了皇帝,并不是先前那樣想見就能見的了。
秦惠文不知道這些,反正她既然跟着離開了秦家,那最後去哪裏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畢竟她在乎的并不是目的地,而是人。
宋仲安安排好了,她隻需要跟着走就可以了。
一行人到達上京城的時候,上京城還沉浸在新皇登基皇帝大婚的喜悅當中,這也算是宋仲安的一大憾事了。
倒不是說他那個時候不在上京城,就算是他在上京城,他的身份也注定他是無法關明正大的參加大典的。
秦惠文先前也算是來過上京城,但是那個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來到了的上京城,跟這次來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樣。
看着熱鬧繁華的街道,再看着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百姓,她的心情好像也是不自覺的受到了感染。
進了城,宋仲安的也不騎馬了,從馬上翻身下來,徑直就鑽進了馬車裏,秦惠文看着進來的他,眼睛眨了眨,“你不怕人說閑話?”
宋仲安輕聲一笑,“現在知道避嫌了?早幹什麽去了。”
這話……秦惠文無從反駁。
畢竟這是事實,最先沒有避嫌的其實就是她自己,但是她還真是不在乎這些,隻不過就是想要說這些話而已。
想想,倒是有些矯情的。
“我倒是無所謂。”
宋仲安接得也快,“那這不就結了。”
“上京城原來也沒有這麽繁華的,就連我小時候和現在相比都是有很大的變化,把上京城變成現在這樣的人是我很敬重的人。”
暫時沒有跟她暴露身份的想法,更是沒有暴露出即将要見面的宋晨的身份的想法,宋仲安也隻能這樣說。
秦惠文自然也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去的,她知道大戎有現在的強盛一切都要歸功于攝政王和王妃,是他們把大戎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沒有他們,别說是繁華強盛了,怕是大戎現在都已經陷入了一個岌岌可危的狀态。
“大戎的子民都應該敬重他們。”
不過這還是宋仲安第一次跟自己說起這些,秦惠文也想要再多聽聽,“你小時候是在上京城長大的嗎?”
原先住在他那裏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會經常來上京城,但是看他現在似乎對上京城還是非常了解的。
如果不是長期在這裏生活過,應該不會這樣。
宋仲安先是想了想,随後搖了搖頭,“倒也不是這樣,我隻是小時候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經常來而已,我姑姑在上京城,姑姑家有個跟我差不多的弟弟,我們經常在一起玩。”
“難怪你對上京城這麽熟悉。”
這個時候的秦惠文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姑姑就是攝政王妃,而那個差不多的弟弟就是剛剛登基不久的皇帝。
宋仲安在來之前就已經寫信告訴宋晨了,也因爲身份的問題稍微說了一點,宋晨便帶着蒼修玄一起在上京城的另外一座宅子裏等着他們的到來了。
這座宅子在上京城來說也算是非常不錯了,秦惠文就算是看到了這座宅子也隻會認爲他們是上京城的望族,不會想到那麽多。
馬車停在門口,宋仲安率先從車上下來。
府上早早的就有人等着了,見到他下來笑着就迎了上來,“仲安少爺,快些裏面請,主子他們就等着您來了呢。”
宋仲安也跟着笑了笑,“我這就進去,有勞您了。”
說完轉身又朝着馬車那邊走來,将自己的手伸到秦惠文的面前,“下來吧,我們到了。”
此時此刻的宋仲安比起以前任何時候秦惠文見到的宋仲安都是不同的,這個時候的他好像變得更加的溫和了,在這以前秦惠文是絕對不會認爲溫和兩個字是跟他沾邊了。
不過秦惠文也沒有矯情,把自己的手遞給他,讓他牽着自己走了下來。
“這裏是我姑姑住的地方,我正好要在上京城辦點事,也來看看他們。”
這些是先前宋仲安沒說的,她一直以爲宋仲安來上京城單純的就是有事要辦,怎麽都沒寫想到他竟然直接帶着她來見他姑姑了。
她想要問爲何要帶着她來,但是想想之前兩人的對話,好像真的也沒有什麽避嫌這一說。
估計也就是因爲正好自己跟他在一路過來,他就幹脆帶着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