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看上别人家小姐了。”
這是蒼修玄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畢竟男人更懂男人,真秦家又沒有什麽值得他謀劃的,若不是爲了秦家小姐,那他爲何要費這麽大功夫?
宋晨仔細想想也是。
那小子也是要找個姑娘在身邊了,不然她大哥都要急死了。
“等過些日子,看看他自己來不來解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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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仲安并不知道這些,桂掌櫃已經換了個身份由林生引薦給了秦惠文。
“秦小姐,這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賬房先生,是可以信任得人,您可以試試讓他教您看賬目。”
林生把桂掌櫃帶到秦惠文面前的時候,秦惠文依舊在看賬目。
布莊的這些賬看得她頭都大了,賬目十分的繁瑣,她感覺自己已經都不太清醒了,更不用說找出裏面的漏洞了。
林生這話剛落音,她頓時就擡頭看了過去,即便是涉及到了秦家的賬目,她對林生都還是十分信任的。
“真的嗎?太好了,我眼都花了,不知這位怎麽稱呼?”
“在下賈貴,見過秦小姐。”
“賈先生你好,你來的正是時候,我眼下被這些賬目當真是折磨得不輕,勞煩先生指點一二。”
“秦小姐言重了,隻要在下能做到的便一定竭盡所能。”
沒有解釋自己跟林生的關系,也沒有多說其他的廢話,而這樣往往又會讓人更多一分信任。
接下來秦惠文便開始向桂掌櫃請教方法,桂掌櫃也是一點都不保留,将自己的經驗技巧全都傳授給了她。
原本秦惠文以爲自己需要花半個月才能看完的賬他兩日就看完了,并且還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秦小姐,半年前這些賬目上多了這一筆,跟倉庫那邊對不上。”
“還有這筆,十日前的這一筆……”
桂掌櫃将這些賬目存在的問題全都指了出來,秦惠文腦海中迅速對自己之前看過的賬目進行複盤,确實是存在這些問題的。
“從目前的賬目上看,應該是布莊的掌櫃監守自盜,目前你們布莊出現的問題都源自于此,不過我認爲他背後應該還有人。”
桂掌櫃是宋晨都認可的人,在生意場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這些事情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按照秦小姐先前說的,他是有賣身契在您手上的,并且在秦家布莊已經做了許多年,如果沒有人在背後的話,他不會在半年前才開始有動作。”
這一點秦惠文肯定是不會懷疑的,這位賈先生的本事很大,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忽悠她,更何況這是自己選擇信任得人。
這幾日跟着賈先生她也的确是學到了許多,“賈先生,實不相瞞,最近我打算把各個鋪子的賬目都查一遍,若是先生願意,可能再留下來幫我一段時間?”
林生找過來的人都是不簡單的,畢竟林生背後的主子就不簡單,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将他們收爲己用,這個心思她動都沒動過。
眼下他們能在這裏幫忙,她就已經十分感激知足了。
桂掌櫃被林生找來就是要解決她這邊的問題的,原本打算的就是幫她全部把賬目查一遍,現在秦惠文這樣一說桂掌櫃自然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應下了。
“好,秦小姐放心,我自會把這件事解決再離開。”
秦惠文松了口氣,其實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一直以來其實都是在硬撐着,秦家這些事她雖然有些能解決,可有些她也是無能爲力,現在既然把這個攤子接下來了,能做的也就隻有硬撐。
“謝謝賈先生。”
布莊的問題找出來之後,秦惠文就要去調查布莊掌櫃背後到底是什麽人了,那掌櫃的在秦家也已經關了些日子,秦惠文覺得現在是時候去把他給拎出來了。
這幾日,布莊掌櫃的在秦家雖然吃喝都沒有虧待他,但是卻限制了他的自由,他無法和外界任何人取得聯系,更是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今日秦惠文一說要見他,他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隻是他在見到秦惠文的那一瞬間,就将這些感覺變成了憤怒。
“大小姐,您這是什麽意思?我一輩子在秦家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說軟禁就軟禁,我雖然賣身爲奴,可我好歹也是個人啊!”
一番話說得别人聽起來還真是充滿了委屈呢,但這也僅限于不知情的那些人。
他這樣的反應秦惠文雖然沒有預料到,但也已經是不會覺得有什麽意外了,畢竟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先前趕出去的那些下人也是這樣的态度,他們仿佛都以爲這樣的态度可以唬住她?
“許掌櫃還記得你是我秦家的人呢。”
秦惠文手上捏着一張賣身契,笑的很是諷刺。
“既然你知道你是我秦家的人,有賣身契在我手上的,爲何你還要吃裏扒外?你以爲你做的這些事情可以一直捂住嗎?”
對這樣的人秦惠文也不想再跟他繞什麽灣子了,她沒有這麽多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
“你,你說什麽!!”
許掌櫃顯然是沒有想到秦惠文會在現在就搞清楚他做的那些事情,先前那些人跑到布莊鬧事的時候他也就猜到秦惠文會查賬了,但是那個時候他并沒有想過會是這麽快的。
按照他們原先的計劃,這件事拖個十天半個月的,秦家就會出問題了,到時候會有人過來找秦家談判,幫他拿回賣身契。
那個時候他就再也不是别人家的奴才了,這麽些年在秦家做事,即便是當了掌櫃的又如何?說到底還是有賣身契捏在别人手上的人,别人要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原先不覺得,可也是随着身份的變化才感覺到奴才這個身份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一個掌櫃的是别人家的奴才,這要是讓别人知道了,先前那些個尊敬他巴結他的人到頭來全都會笑話她,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