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真的笑了,回想起方才小姐的樣子,哪裏像是她隻是說了青樓兩個字的,分明就像是她去了青樓一般……
哎~
于是青竹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院子裏反省,一直等到盧清依她們回來。
而盧清依在花園裏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已經把之前的事情都想通了,她忽視了青竹的性子,她雖然也還是個姑娘家,可她這一身身手并不是憑空而來的,必定是從小堅韌不拔的訓練得來的。
這樣的人,在很多時候已經把這些世俗的東西都放在一旁了,方才她說的那些,雖然直接了些,看的确也是最能解釋清楚的一種辦法了。
盧清依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結果不想,回來就看到青竹還站在那裏,記憶一下子就被拉回到青竹最開始在她身邊的時候,在那家茶樓裏……
她也是這樣。
盧清依無奈的的搖了搖頭,走到青竹的身邊,“還站呢。”
青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小姐您别生氣了,往後我說話一定注意些。”
“其實你沒錯,我方才也仔細想了想,這其實就是我們之間的不同之處,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其實在某些時候,她還是挺羨慕青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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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青竹的嘴有毒還是怎麽樣。
繼賭坊之後,上京城竟然又真的開始對青樓開始整頓了,這段時間簡直是上京城女子們最好的日子了。
賭坊和青樓都是男人們喜歡流連的地方,眼下這兩個地方都被整了,男人們就少了去的地方,隻能在家裏待着,雖然臉臭到不行,卻至少還是在家中。
有時候,要求也就隻有這麽高了。
但是蒼慕琛的目的卻并不是爲了廣大女子的幸福,在别人眼裏,青樓不過就是男人們享樂的地方,可在他們眼裏,青樓卻還有更重要的情報收集的作用。
這段時間,使者團的男子們幾乎都是在青樓裏面呆着。
他們是真的在青樓裏放縱嗎?
蒼慕琛不信。
即便是他們掩飾得再好,蒼慕琛也知道他們在青樓裏幹了什麽,隻是眼下他們來上京城的事情還沒有辦成,蒼慕琛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真的怎麽去對付他們。
隻是找了個時間,突然讓人去突襲了上京城頭牌青樓。
從裏面揪了幾個當官的出來。
當朝律法,官員一律不得出入青樓,這是一隻都有的律令,不過一向大家都是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都是男人,差不都好這一口。
隻要不鬧到人盡皆知便行。
他們誰也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被逮住了!!!
這要是鬧到世子爺那邊去,還得了啊。
于是當場就有人耍橫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連老子都敢拿,把你上頭的人給老子叫出來!”
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被抓住之後,好不容易從最初的害怕變成了現在的蠻橫,狠話一放完,轉頭就看到了禁軍統領。
頓時什麽氣都沒有了。
前一刻還盛氣淩人的臉下一刻頓時就變成了谄媚。
“田大人,您怎麽過來了,是這裏有重要的犯人嗎?”
田大人倒也沒有太拂他的面子,淡淡的笑了笑,“犯人倒是沒有,但是我們接到消息,這邊有叛國賊,特前來捉拿,伯爺,您可知道一二?”
被稱爲伯爺的男人頓時一張臉變得煞白,一雙眼睛也是再也不敢看田大人。
田大人對他這樣的反應也不覺得奇怪,當下也什麽都沒說,隻是招呼着自己帶來的禁軍。
“繼續搜,一個都不能放走!”
“是!”
帶過來的禁軍整齊劃一,十分有精神的應了一句,吓得那位伯爺雙腿發軟,差點就直接癱了下去。
田大人今天的偷襲算是很有成效的,一連抓到了好幾個大戎的官員,不過讓他稍微遊戲失望的是今日抓到的這些都隻是沒有什麽實權,空有爵位的人。
這些外族的使臣是不是都腦子不太好啊,怎麽都喜歡找這些虛頭巴腦的人……
這個結果報到蒼慕琛那裏去的時候,田大人都還是一臉的嫌棄。
“世子,您說那些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淨找這些沒用的東西,弄得我們還要費時間去抓他們,真是氣死我了。”
蒼慕琛知道他是這樣的性子,聽他抱怨也隻是笑了笑。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或許隻是他們用來迷惑我們的呢?”
蒼慕琛從來都不輕視每一位對手,就跟蒼修玄一般,即便是他知道對方不堪一擊,卻都還是會全力以赴,完全不給對方一點反咬一口的機會。
田大人聽完蒼慕琛這話,果然很快就收起了自己臉上的那些情緒,開始認真的去思考這個問題。
今日去突襲的時候,一個外族的人都沒看到,隻有那些個廢物在那裏尋歡作樂,但是那些廢物卻依然害怕不已。
即便是在沒有抓住任何把柄的情況下……
現在想想這樣的情況本身就已經很不正常了,當時的他隻顧着嫌棄那些廢物了,沒有想那麽多。
隻想着那些個外族的人都是目光短淺,見識少的人,或許根本不明白他們大戎到底哪些才是有用的人。
現在經過世子爺這麽一提醒,他猛然反應過來。
“世子,您的意思是,他們可能已經聯系上了?”
如果不是有大戎的人已經跟他們有了聯系的話,他們怎麽會走出這步棋子呢?
“還算不是太蠢,這件事全權交給你負責,最近上京城或許沒有那麽太平,跟順天府那邊也說一聲。”
田大人領命下去。
從蒼慕琛這邊離開之後便直接找到了順天府尹,将蒼慕琛的意思說了一遍。
不管是禁軍統領還是順天府尹,這些重要職位上的人,都是蒼慕琛可以信任的人,這是他父王在過去那多年給他留下的東西。
如果這些人都不可以被信任的話,那就隻是在說明在過去那麽多年,攝政王就是個擺設,那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但事實顯然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