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到夥計面前,伸手就把夥計手上的東西給搶了過去。
饒是沈敏清脾氣再好,這會兒也是無法容忍的了。
臉色微沉,看向那人,“這位小姐,這東西是我先選好的,都已經要結賬了,小姐這樣做未免不合适了。”
那位小姐一身的粉色衣衫,頭上紮紮實實的戴了怕是有四五個發叉,金黃黃的一片,看得沈敏清眼睛都難受的很。
粉衣小姐聽到沈敏清這話卻完全沒有一點點理虧的感覺。
“你是在跟我說先來後到嗎?買東西那也是要買了才算的,你結賬了嗎?你都買不起何必在這裏耽誤别人的時間。”
說話間粉衣女子也不等丫鬟了,自己直接掏出一些銀子放在了夥計的面前,下巴一擡,“這裏有将近六兩銀子了,今兒個本小姐心情好,多賞你們些,東西不用包,本小姐自己拿着便成。”
這般不可一世的模樣,當真是讓人看得生氣。
可她卻完全不自知。
對她來說,搶到了這對耳環心情就十分的好了。
東西都買不起,還來什麽銀樓,還裝得這麽的清高,給誰看呢!
她從沈敏清主仆二人一走進銀樓就注意到了她們了,看着沈敏清漂亮的臉蛋,孤高的氣質,她就覺得火大。
自從到了上京城,她就在努力的把自己變成上京城小姐的樣子,可不管她怎麽樣,總是會受到圈子裏其他小姐的嘲笑,這些讓她一直耿耿于懷。
今日偏偏又讓她碰上了沈敏清。
沈敏清的出現更是讓她明白了自己和那些個小姐的差距,不過好在老天有眼,讓她聽到了主仆二人的對話,一個連五兩銀子首飾都買不起的人,清高個屁!
“你站住!”
丹玉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對耳飾她是喜歡沒錯,可也不是非要不可的,今日來她更是沒打算買什麽東西,純粹就是想看看。
可現在因爲這對耳飾讓自家小姐被别人這樣羞辱,讓她怎麽忍。
“你開口閉口都是本小姐,本小姐的,可我從來不知道哪個大家小姐會像你這樣,一點教養都沒有,買東西從來都是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的,不管我們買不買得起,那都要等我們做決定了再說,更何況現在我們已經決定要去結賬了,你這樣搶東西算什麽?”
丹玉起得臉色都是通紅,“再說了,你憑什麽那樣羞辱别人,你有什麽資格!”
自從老爺夫人沒了,她家小姐就一直在受到别人的欺負,這段時間她已經是十分的壓抑了,今天完全被這個人給挑了起來。
那粉衣小姐顯然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鬟竟然敢這樣說她,二話不說擡手一巴掌就扇在了丹玉的臉上。
“賤人!敢說本小姐沒有教養!”
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說她沒有教養。
“你太過分了!”
沈敏清看到她的動作,下意識的就去拉丹玉,可還是慢了一步,丹玉的一邊臉都被她打腫了。
沈敏清把丹玉拉到自己身後護着,“這位小姐是哪個府上的,平日裏都是這樣對人的嗎?無緣無故的打人。”
粉衣小姐完全就沒把她們放在眼裏,一對窮鬼主仆罷了,她有什麽好害怕的。
“你管本小姐是哪個府上的,打人怎麽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我打她那是高看了她,幫你管教下人你都不感激我,我看你才是沒教養!”
“我的丫鬟不需要别人幫我管教,她沒有任何錯,你今天必須道歉!”
“道歉?笑話!”
粉衣小姐白了沈敏清一眼,提着裙子就走。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這會兒也是被吓到了,小姐以往雖然也行事不妥,可怎麽都沒有想今天這樣過,現在竟然當街就把别人給打了。
她都不知道回去該怎麽跟夫人交代了。
隻能連忙跟了上去。
但是這次沈敏清就沒有這麽輕易罷休了,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粉衣小姐,“你不能走,你還沒道歉。”
“你做夢!”
那粉衣小姐被她糾纏煩躁不堪,直接用力一甩,沈敏清就這樣被甩了出去,腦袋撞到了櫃台上,很快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小姐!!!”
丹玉連忙跑到沈敏清的身邊,扶着她,眼眶都紅了。
而那個粉衣小姐卻早就揚長而去。
丹玉怒目看向銀樓的夥計,“你們銀樓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
銀樓的夥計哪裏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着沈敏清都受傷了,也知道事情嚴重了,當下也隻覺得這對主仆也太能惹事了,不過就是一對耳飾,再選一對不就可以了嗎?
爲什麽非要把事情搞成這樣!
“這是你們自己之間的争執,跟我們銀樓有什麽關系,你不要胡亂的扣帽子,我們銀樓可沒收到你們一文錢。”
“你!”
“丹玉,扶我起來,回去。”
沈敏清早就看透了這個世道,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勢力的,她們無依無靠的在上京城,再争執都無用。
今日也算是又給了她一個警告,往後遇到這種事,她隻能是能躲則躲,否則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丹玉哭着把沈敏清扶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心疼的,渾身都在顫抖。
沈敏清這會兒隻覺得有些暈暈的,怎麽都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先去醫館找個大夫。”
丹玉這才反應過來,“對,對,先去找大夫。”
忙不疊的帶着沈敏清去醫館找了個大夫,處理了一下傷口,坐在醫館裏面休息了一會兒,沈敏清便讓她扶着自己回家。
回去的路上,丹玉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了。
沈敏清心裏也非常的難受,也沒有多說一個字。
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後,沈敏清便關門睡下了。
“你不用擔心我,我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大夫不也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嗎?你别多想,晚膳也不要叫我了。”
關上門之前,沈敏清就說了這幾句話。
之後便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太陽都已經高高挂起了。
蒼慕琛卻見沈敏清的房門和窗子都還沒打開,眉頭死死的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