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這樣說宋晨也不意外,眼下他們的賭石場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就等石頭出來更多一批便開始運作了。
全靠人工開采,進度實在是有些慢的。
不過她雖然現在覺得急缺銀子,這種值錢的又能賺噱頭的東西自然是不會随便賣的,即便是要賣那也是要等到自己的賭石場開張的時候擺上去吸引人氣了。
“那些石頭我都放着,等都市場開張我挑兩塊大的擺上去,讓他們看看我們賭石場的品質到底如何。”
賭石場其實拼的也就是資源,逍遙的賭石場之所以火爆那也是因爲他們的品質一直都還不錯,總會有人賭得大漲。
試問誰沒有過一夜暴富的夢想?
饒是她剛來這裏的時候也這樣想過,好日子人人都想過,有這種賭運氣的機會誰也不會放過的。
隻要讓他們知道賭石場裏有好貨,就不怕沒人上門。
這可是真的一本萬利的生意。
石頭玉石擺一起,全憑一對眼睛了。
“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留着。”
他就知道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空間裏多的是,這些不用留。不過倒是可以把這些玉石丢空間裏放着先。”
玉石都是有靈氣的,空間最喜歡吸收靈氣了,反正靠人的肉眼也是無法察覺到這其中細微差别的。
也并不影響玉石的品質。
“嗯。”蒼修玄知道她決定了,隻能默默點頭。
他家小王妃做事向來都有主見,他有些挫敗。
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罷了,更多的還是驕傲。
這樣優秀的人兒是他的王妃,天底下所有的福澤都被他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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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爲了放糧食的地方依舊還在,宋晨次日天還沒亮便去把那些倉庫全都填滿了。
蒼修玄跟她一道,即是保護也是崗哨。
宋晨現在速度越來越快,一個超級倉庫也就是揮手間便能完成了。
放完所有倉庫也就在去路上費了些時間。
蒼修玄也沒有耽擱,很快便讓人把其中一部分糧草運送去了邊境。
隻是兩人并沒有注意到一條尾随的狗。
倒也不是沒有看到,卻隻當是流浪狗罷了。
就在從倉庫裏搬運糧草的時候,那條狗再次出現了,這次身邊還跟着一個人。
等到運送糧草的隊伍出發了,一人一狗才悄然離開。
隻是那人回去後是越想越不對勁。
“老程,你說…這大戎最好的時候一年能囤下來多少糧食?”
被叫到的老程起先一愣,“這個老程還真是不知,不過好像也并不是很多,去年大旱的時候國庫根本沒有能力放糧,救濟老百姓的大部分都是攝政王原先的存糧。”
“攝政王嗎?”
那人沉思了一番,“即便是他從兩年前開始囤,好像也無法囤積到如此衆多的糧食吧。”
幾乎是救濟了全大戎的百姓!
還要養那麽多的兵,這麽多的糧食若是說全都是由他有遠見囤積下來的他怎麽都不信。
老程卻不知道主子爲何這樣問,“主子是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你去調查一下攝政王的糧食渠道,秘密進行,切不可被發現了。”
原先他就很是好奇,原本以爲大旱之後蒼修玄手上糧食已經不多了,誰知道今日又讓他目睹了這樣一幕。
這些糧食他知道要去哪裏,卻無法想出糧食的來源。
他自認爲不差蒼修玄多少,可仔細一想,若是他的話根本無法囤積到蒼修玄放出去的十分之一。
或許是二十分之一…
整個大戎的糧食每年産量就那麽多,那他的這些糧食是哪兒來的呢?
這個問題,老程勢必是得不到答案了,因爲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到。
倒是蒼一那邊有消息了。
叛徒找到了。
準确的說,是叛軍!
因爲并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将近百人!
這些人在軍改令一下來就逃離了駐地,因爲不是一個營同時消失了這麽多人,忙于軍改的頂頭上司們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等蒼一把人數點出來的時候,這些個頂頭上司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失察失職,若是被追究的話就是大責。
看着下面戰戰兢兢跪着的那十幾個人,蒼一把心中的憤怒漸漸壓了下去。
“軍改是王爺的大事,可最終收益的卻是你們,當兵不能當一輩子,可有家底攥在手上卻能好過一輩子,這樣的機會你們若是不想要,有的是人要!”
這話即是對這些個軍官說的,也是對軍士們說的。
而他所說的機會,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嘗到了甜頭,原先心中或多或少的認爲這是裁軍的人,現在也已經明白了這是更好的未來。
心中那點搖擺也早就消散了。
如此,那些叛變的人到底是個什麽心理自然是不用多問了。
打仗太多的人,渾身上下自然會有一身戾氣,久而久之一些心裏不堅定的人便會心理産生一種情緒或者是認知。
在他們看來,戰場上殺人才是當兵應該有的樣子,扛刀槍的肩膀怎麽能扛鋤頭呢。
對他們來說更讓他們自在的還是殺人。
要他們種地,他們做不到。
有反抗不了,便隻能去找能讓他們繼續當兵打仗的地方了。
而要加入進去,必定是要給些有用的信息才能保證誠意,不被當成探子去打死的。
軍改便是他們最好的籌碼了。
但因爲他們自己連軍改的目的都沒搞清楚,傳達出去的消息便就産生了誤差。
讓金楚他們徹底誤會了。
“我等誓死效忠王爺,絕無二心!”
大家紛紛舉手發誓表了忠心。
蒼一雷厲風行的處理了相關人等,但懲罰足夠,卻又不會讓人反應過激。
這是這些年他在主子身邊學到的。
如何懲罰人,懲罰得讓人心服口服。
緊接着還要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背叛王爺的人唯有死路一條,這件事是你們出的疏忽便由你們去處理!”
“我等必定不辜負王爺的信任!帶他們項上人頭回來贖罪!”
這樣的結果蒼一是滿意的,但現在他還不能離開,還要排查然後各處駐紮地去走一走。
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再出這種問題,否則主子的計劃便會增加更大的難度。
主子信任他讓他來處理這件事,他便不能讓主子失望。
邊境城外,金楚部已經又些激進了,他們等了好幾日都不見大戎前來偷襲,原先做的那些準備都是白費,計劃也要開始改變。
“大汗,會不會有詐?”
這樣的情況屬實反常,讓人心裏沒底。
金楚沉着臉看向帳内的衆人,“探子何在。”
帳外立馬有人把探子帶了進來,不對,應該是擡了進來,
金楚見狀臉色都黑了。
他的探子,竟然這是這副模樣回來!
“到底怎麽回事!”
擡着探子進來的人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在,在駐地外發現他的時候就這樣了。”
那探子原先都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這會兒或許是見到自己的主子了,整個人來了遍回光返照,擡起頭來伸長手去夠金楚。
“大汗,他有話說。”
下面的人見狀連忙去叫金楚,金楚大跨步的來到探子的面前,俯身到探子頭邊。
“城内,城,内,軍,少,少……”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機,仿佛他所有的力氣都是留着說這句話的。
金楚蹲在原地低着頭看向他,眼神并無多的變化。
他蹲着,其他的人也不敢站着,紛紛的單膝跪在了原地,就等金楚起來。
“他說城内大戎軍隊少,你們信嗎?”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相信的,那個時候他認爲蒼修玄讓軍士們還了農,能打仗的人自然就少了,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感覺越來越不對了。
若是城内根本沒有多少軍隊,他們已經在外面駐紮這麽久了,百姓肯定已經亂了,可探子給他留下的最重要的消息隻是敵軍少?
作爲一名優秀的探子,從周圍的變化中得到最有作用的信息,這才是他們應該做的。
現在斷氣了的這個,要麽是被策反了,要麽就是城内根本不曾亂起來,依舊是一片平和。
他覺得前者的可能性不多,被策反了的探子不會丢了命。
後者……城内的百姓絲毫不曾感受到戰争的驚擾,他不會認爲是因爲他們一直沒有行動,隻能說明蒼修玄的那些軍隊給了他們足夠的底氣!!!
他這個問題一問出來,跪着的那些人根本都不敢起來了,他們信嗎?
此時此刻他們根本不敢說信或者是不信的問題。
信了,貿然出擊,最終導緻的後果不是他們任何人能承受的。
若是不信,太過謹慎便又會錯失良機。
可這個問題又不可能不回答,衆人沉思片刻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大汗,爲今之計,我們隻能按原定計劃進行了。”
此次他們前來,已經是傾巢出動了,在大戎的地界裏駐紮了這麽幾日,現在就是想走,怕也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