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下官該死。”
等到該走的人都在走了,縣令連忙跪下請罪。
“你何罪之有?”
宋晨微微挑眉,“是本宮自己有意隐瞞身份的,與你何幹?”
縣令一聽這話,心裏那點僥幸也都消失不見了,原先他還想着或許王妃已經不記得那件事了,又或者是不打算追究了,可現在她她跟提起來,就證明這是要算賬了。
“下官作爲這寶豐縣的縣令,乃是這一方面的父母官,沒能保護好北關村讓人有機可趁,是下官嚴重失職,還請王妃恕罪!”
縣令連彎子都不敢繞了,直接切入了主題。
宋晨這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原來你知道啊。”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請王妃恕罪。”
他也是怎麽都沒想到這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剛剛大婚不久不正是在濃情蜜意的時候嗎?王爺是怎麽舍得讓王妃一個人來這裏的?
原本是想着過段日子就開始對北關村就行修複整改的,誰知道……
“你這樣說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才能饒了你,北關村是本宮的娘家地,現在竟然被人如此對待,你讓本宮心中作何想?”
随着宋晨每說一句話,縣令臉上的汗就多了一層,現在也就是春日,根本就還沒有到這麽熱的時候,他現在流的這些汗全都是被吓的。
誰不知道攝政王寵妻如命,大婚的時候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送給了王妃,他倒好,直接把人給得罪了,現在已經不是烏紗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了,而是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下官願意将功贖罪。”
宋晨還真的就等的是他的這句話,“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個将功贖罪法?”
縣令到底也是在官場上多年的人了,這會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王妃根本就是在這裏等着他呢。
當下也就沒有繼續求饒,“還請王妃明示。”
宋晨笑了笑,“你倒是上道,那本宮就跟你明說了吧,現在北關村的村民已經是不可能回來了的,我打算把這裏變成一個專門的園區,裏面開設各種生産作坊,生産出來的産品銷往全國乃至他國。”
這是宋晨的一個計劃,北關村這個地方也算是有山有水了,離上京的距離也不是很遠,快馬加鞭一日便能到。
這要讓她再繼續找一個跟這裏條件差不多的地方,還真是挺難找的。
“王妃!!!”
縣令被宋晨說的這些完全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若是一個地方隻有幹活的人,這個地方還算是一個村子嗎?
怎麽越想越覺得跟流放之地的人一樣呢?
“您說的這些怕是有困難。”
“哦~此話怎講?”宋晨挑眉問道。
縣令忙答,“您說要把這裏變成全部作坊,那這裏就隻會存在幹活的人,白天幹活晚上休息,那在這裏幹活的人跟流放之地的那些犯人有什麽區别呢?”
“誰說白天幹活晚上休息,沒有别的生活了?”
要知道現在這樣的地方,生活那叫一個多姿多彩,周邊的經濟也會很快被帶動起來。
因爲這樣的地方人口密集,并且都有一定的消費能力。
畢竟能來這裏的都是有活兒幹的人,有活兒幹自然就是有收入了。
“本宮姑且把它叫園區,在這裏我們會爲前來幹活的工人提供住處,夫妻可以住夫妻房,孤身一人的可住單身宿舍,他們也可以在這裏相看對眼然後完成終生大事。除了這些之外,在這個園區裏我們還可以跟鎮上一樣,有各種各樣的鋪子,讓所有在這裏幹活的人都以這裏爲傲。”
這一夜,縣令根本就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住在宋家宅子裏,一直都在想宋晨說過的那些話,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樣的地方,一個讓工人引以爲傲的地方?
他不知道,這種地方在宋晨來的現代,多不勝數。
王村的事很快就在周邊村子傳開了,王村的百姓也都慌了,自己村裏的裏正都被抓了,他們是該重新選裏正還是等着上面安排?
這個問題縣令也沒讓他們擔心太久,新的裏正就從他們村裏重新選了一個出來,這個人也是宋晨能叫得出名字的人。
原先在食味閣幹過的王大柱。
本身這個人就爲人正直,在鎮上食味閣幹活的時候也很機靈,隻是後來大旱的時候他父母以爲不想耽誤兒子,都選擇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絕大的打擊,但他整個人也是因爲這件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縣令選他當裏正有遷就讨好宋晨的意思在裏面,但他也确實是能做好這個工作的。
石坪村那邊已經準備好可以開工了,宋晨親自去看了一下,工人和設備都沒有什麽問題。
面對激動的石坪村百姓,宋晨也選擇在這個時候做了一番激烈的鼓動演講。
其實簡單的來說就是畫餅,但對宋晨來說畫餅的意義又有些不一樣,她所謂的畫餅并不是那種可望而不及的目标,隻是需要時間去完成罷了。
她要把從寶豐縣到上京這一代變成一個經濟圈的想法是不會改變了。
石坪村的百姓對宋晨也都是十分相信,聽到她說的那些仿佛也已經看到了眼前最美好的生活。
“今天是我們作坊重新開工的日子,作坊裏有之前幹過的老人,也有今年新進的新人,希望大家能齊力同心把我們作坊好好的經營下去。我在這裏也跟大家保證,隻要今年作坊的利潤超過了之前的設定,我就把超出來的部分拿出來分給大家。”
這些話宋晨之前是沒有說過的,現在把這些一說出來,大家都驚呆了。
原先隻知道宋晨會給大家過年過節的福利,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分利潤這個說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豈不是占了個大便宜?
但這是宋晨說出來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