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個算了!
合着像是他們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我也看着你們這意思,今日我們若是不給這個銀子,是走不了了?”
蘇則代替掌櫃的回答,“不是今日走不了,是以後都走不了了,我們城裏對吃霸王餐的十分的厭惡,懲罰力度也是很強的,尤其是現在這樣的時候,你們可以自己掂量。”
威脅的話,誰不會說啊。
因爲先前交過手,他們也知道這話的真假。
爲首的那個老大死死的瞪着蘇則,最後隻能深吸一口氣,“今日我記住了,日後定然好好清算。”
說完就丢了一前五百兩的銀票出來就要走人。
掌櫃的卻讓人把銀票還給了他們,“本店隻收現銀!”
“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去哪裏給你找現銀!”
他們出來的時候雖然帶來不少的現銀,可他們怎麽都不想将這些現銀用在這上面。
“現銀沒有,銀票要就要,不要算了。”
“算了?怎麽能算了呢?”蘇則幽幽的接話,“你們,都跟着他們去客棧取銀子,這帶着銀子出門,放在客棧總是不安全的。”
欺人太甚!
簡直欺人太甚!
“算了。”
蘇則突然又開口了,本以爲有反轉的時候,隻聽到他又說,“本城主一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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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則走後,這些人差點就要拆了客棧,可到底有之前的教訓在這邊,他們再也不敢怎麽樣了,以後的日子裏就乖乖的待在客棧裏了。
吃的依舊是幾十兩銀子一頓的。
眼見着銀子都要花光了,蒼修玄愣還是沒有見人的意思。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蒼一把自己的任務都交代了一遍,“副将已經去跟金楚交涉了。”
“記得糧食給了,牛羊要,城池也要。”
蒼修玄眼皮都沒擡一下的吩咐。
蒼一連忙點頭,“屬下已經交代好了,牛羊第一,城池第二。”
聞言,蒼修玄這才看了蒼一一眼,“牛多些。”
先前那丫頭就是要牛,現在不能讓她失望才是。
蒼一努力憋住心裏的笑,繼續點頭,“屬下知道了。”
他們家主子真的是已經寵宋姑娘到了骨子裏了,别人不知道,這牛的事他還是最清楚的,先前主子就是因爲這牛誤會了宋姑娘,現在主子都怕了。
“什麽牛多些?你已經跟金楚在交易了?”
宋晨正好進來,聽到兩人的談話問了一嘴。
蒼修玄沒讓蒼一說話,直接揮手讓人出去了。
“我們不用走了。”
這些日子蒼修玄一直都沒有再提要走的事,宋晨還以爲他又想着要丢下自己了,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這盯着,卻不想聽到了他這樣一句話。
“爲何又不走了?你忍心看到大戎的百姓再遭受戰亂?”
這個人表面上什麽都無所謂,其實心裏比誰都擔心。
隻是這會兒蒼修玄聽着這話,總覺得有那麽點點的陰陽怪氣在裏面,“不是不想帶你去,而是有了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們都不走。”
宋晨不以爲然,“那你倒是說說不走怎麽解決?金楚還能自己走人不成?”
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城池,她不信金楚會就這樣重新讓出來。
蒼修玄眉頭微挑,“這爲何不能呢?金楚心裏有野心,卻也要支撐,他們手上的糧食本來就不多,現在占領的這些城池百姓雖然被奴役着,可到底也沒有糧食,他不蠢,隻要是他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百姓遲早會反。”
“那你都把糧食給人送去了,他還會走嗎?”宋晨覺得這事懸。
“若是金楚自己本部沒出問題,他還真是不會走的,可現在情況不同了,金楚本部已經有人站出來了,想要取而代之,金楚不會顧此失彼。”
雖然跟金楚交手不多,但這些事,蒼修玄卻算得比誰都準。
在這種時候攻打大戎,原本是金楚本部的子民都同意的,可他們卻沒想到消耗這麽大,眼見着他們的糧食越來越少,他們心中的擔憂自然是越來越多。
以前占領大戎他們能得好處,現在占領大戎隻會增加負擔,還要以他們自己的生活作爲代價,他的子民就算是再忠心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說來說去還是人的本性所緻。
這也就給了其他人機會,金楚在前線,這邊揭竿而起,金楚哪裏還有心思去繼續攻打大戎。
但是要解決自己的問題也不是有多麽困難的,隻要金楚能帶着糧食回去,一切都迎刃而解。
宋晨也不笨,蒼修玄這樣一說她就明白了,但是她又有了新的擔憂。
“那你現在給了糧食給他,就不擔心金楚卷土重來?”
蒼修玄笑着刮了下她的小巧的鼻尖,“那這事情不就是一直在惡性循環了嗎?金楚不會這樣做,他會蟄伏等待。”
“等着把内部矛盾處理好,等着天氣變好嗎?”宋晨問。
蒼修玄點頭,“對,等着這件事,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他也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金楚走後我會讓人去接管那些城池,跟大戎不再有關系,隻要金楚還想借助我們得到糧食穩住本部,這件事就不會再有變故,而我們用糧食也差不多可以把他們的儲備掏空。”
牛羊馬匹是草原的根本,但那也卻是平日,現在不存在這種問題。
動物繁衍的速度更不上,他們的飼養能力也跟不上。
這一問一答之間,蒼修玄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宋晨也順着他的思路全都聽明白了。
不得不說,這男人還真是絕了。
領兵打仗是行家不說,這算計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成爲讓你上心的人,還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呢。”
這邊把人晾着,那邊事情就已經解決了,金楚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還隻能乖乖的順着蒼修玄設計的方向走。
隻是這話呢,别人說蒼修玄可以當做是誇獎,可宋晨說出來他就不喜歡了。
“那晨兒以爲,你危險在哪裏呢?”
“我嘛……”宋晨定定的看着他,“自然是哪裏都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