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冬忍聽到宋晨說的這些話,頓時就跳腳了,他的兒子叫了别的男人這麽多年的爹!!
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就算是過去的十年他沒有認回他,可他身上流的是他俞冬忍的血,那個女人是怎麽敢,怎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宋姑娘,這件事你是否确定?”俞冬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最後抱着一絲僥幸的心理。
宋晨的話卻直接将他的最後一點希望都打碎了。
“孩子的娘親口告訴我的,難道還有假?怎麽……俞大人現在感覺難受了?那你就沒想過當初她們母子有多難過?能活下來都是運氣好了。”
宋晨向來都是一天個護短的人,心中已經接納了宋李氏和宋明,那在面對俞冬忍得時候她就沒有什麽好态度了。
尤其是說到這件事上。
隻見,俞冬忍整個人都頹了許多,原本還神采飛揚的臉上已經染上了許多情緒。
宋晨無心去管他這些。
“你現在知道了這些,難道就不想認他了嗎?如果你是這樣的想法,那麽俞大人請回,我們重雲鎮廟小,裝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俞冬忍得态度會影響宋晨接下來的計劃。
俞冬忍沒有理她,今天宋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逼他,他心中已經積累了太多怒火,他擔心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
宋晨這個人,并不簡單,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要是在宋晨這裏發難,宋晨絕對不會忍氣吞聲,即便他們身份差距巨大,一個朝廷大員,一個鄉間野女。
可宋晨的過往事迹都充分說明了她是惹不起的人,到目前爲止,能在宋晨這裏讨到好處的人,少之又少。
宋晨這話也不是說得出來聽聽就好的,說完直接就站起來準備走人。
俞冬忍将她攔住,“宋姑娘留步。”
宋晨挑眉看他,“俞大人還有什麽想說的?”
“我想見見他們。”俞冬忍想個兒子都想了十多年了,這個兒子出生的時候他心裏是狂喜的,隻是那個時候官位不高,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你想以什麽樣的姿态身份去面對他們?還是說你要先看人再确定自己認不認?“
宋晨覺得無比的諷刺。
“我還需要什麽别的身份,我是他爹!”
俞冬忍也覺得宋晨這個問題問得十分的諷刺,他還能有什麽身份?
“宋姑娘有什麽要求就說,如果可以我都會滿足你。”
他這話倒是讓宋晨來了興趣,你這話說得挺有意思的,我盡管說,但是做不做是你的事,不管我說什麽你都覺得不可以,那還有什麽意義?更何況我并不覺得我有什麽是需要你幫忙的。”
讓人找他過來也不過就是确認一下他的态度,然後她就知道後面應該怎麽做。
現在看來,他這樣的表現,這個兒子他是得不到了。
宋李氏雖然以前隻是他們家的一個下人,但是她也是當娘的人。
在遇上自己孩子的問題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理智。
絕對不會因爲俞冬忍現在的身份就迫不及待的讓孩子跟着俞冬忍走了,十年前遇上的那些事,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在她心裏,沒有什麽比孩子的安危更重要。
在宋晨這裏吃了癟,俞冬忍久久都沒辦法纾解心中的這口郁氣,在鎮上待了兩天之後,他最終還是找到了宋晨。
也大概知道了宋晨想要的是什麽。
“我不能保證别的,但是我可以保證,隻要他跟我回去,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那個女人已經被關在了佛堂裏面,是皇上的口谕。”
那個女人,宋晨知道說的就是俞夫人。
看來俞冬忍在朝廷的地位也不低,不然也無法因爲家中這些事情去找皇帝要個口谕過來。
“明日我讓你先見見孩子的娘親,還是這個地方,我會讓人送她過來。”
宋晨也不怕他耍什麽花樣,除非他是不想好好的走出重雲鎮了。
雖然眼下還見不到兒子,但是先見到他娘也不錯了,到時候他隻要說幾句,那個女人怕是也會急忙把孩子帶到他的面前來。
在鄉下人家這樣過苦日子,哪裏趕得上在他們俞家?
他們家一個下人過的日子都比他們好得多,他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放着好日子不過,偏偏要去吃苦的。
隻是……
俞冬忍得這些想法在見到宋李氏的時候,就開始崩了。
宋李氏之前在老宋家的确是過得很苦的,但是自從離開了老宋家之後,他們的日子也算是不錯的,沒有了生機的操勞,心态平和的她身上也多了份娴靜。
再加上她原本就面容姣好,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做那樣的事。
宋晨又會偶爾讓人送些空間裏的東西去,現在的宋李氏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味道。
跟俞夫人那樣的怨婦生活了這麽多年,爲了自己的名聲,俞大人也沒有找過外面的女人,沒有安置外室什麽的。
除了必要的……差不多也就過了這麽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
第一眼看到宋李氏,俞大人就已經有了想法。
宋李氏卻不管這些,從知道是要見俞冬忍開始,她就一直在抗拒着,她不想見到他,更不想想起以前的那些事。
原本她也可以有美好生活的,在俞家做幾年之後再出去找個好人家嫁了,結果這些全都被俞冬忍毀了!
隻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麽多,她要是不來見他,他就會繼續打着兒子的注意。
“見過俞大人。”宋李氏沖着俞冬忍行了個禮。
在鄉下生活這麽多年,這些東西她倒也是沒有忘記。
如果這個時候有北關村認識宋李氏的人在的話,她們估計都認不出這是宋李氏了,不是面容有什麽變化,而是她這些規矩根本就不是鄉下人家懂得。
看起來自然有一種陌生感。
俞冬忍定定的看了她幾秒,眼前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完全和家裏那個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她身上的氣質跟家裏的那個截然相反,這讓在家裏的俞夫人神經折磨多年的俞冬忍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