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回味。
蘇則很少見到她娘這個樣子。
他們雖然不是什麽王公貴族,但是他爹好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自己又能賺錢,但凡是有些新鮮的好東西都會給他娘搜羅過去。
蘇則帶着疑問也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全新的口感讓味蕾瞬間被打開,蘇則也是忍不住的驚歎了起來。
“這是什麽酒,口感這麽奇特,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蘇則也是喜歡這些新鮮東西的,不然也不會做六味齋了。
宋晨隻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你想都不要想,這個東西精貴難得。”
蘇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東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嘗嘛,你要想想這種酒拿到我們六味齋去的話,有多賺你别說不知道啊。”
說起生意,蘇則好像又能把其他的事情忘掉了。
畢竟蒼修玄也不能這樣跟她談生意不是?這也算是不一樣的待遇了。
“眼下還不到時候。”宋晨沒有被他的話吸引到,她的果園都還沒弄出來,這些葡萄酒面世的話,來路都沒有,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會懷疑。
她沒有蠢到曝光自己換銀子。
頓了頓宋晨又道,“我們奶茶店剛推出冰飲,我也已經跟你們上京六味齋的掌櫃送了信過去,不過要你們自己想辦法弄冰便是。”
硝石制冰的這個秘密她沒打算告訴别人。
這個時代用的冰也都還是冬天儲存下來的冰塊,價格昂貴,專供權貴富戶使用。
他們自己夏天的時候也會做一些冰鎮的酸梅湯什麽的,眼下讓上京六味齋的掌櫃的做冰飲,按照她的法子,價格幾乎可以再高出一半,算上買冰的成本,還是比冬天的熱飲賺得要多的。
蘇則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莊子上,很少會去關注這些東西。
蘇夫人是知道的,“聽說你奶茶店的冰塊是直接可以吃的?”
他們在上京的時候都隻能冰鎮,不能直接飲用的。
宋晨點頭,“我們的冰都是幹淨的,可以直接吃的,不過這個法子并不适用别人。”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她也算是有所保留了,蘇則和蘇夫人都是聰明人,就沒再多問。
“那這個酒你打算什麽時候弄出來?”蘇則把話題換回到了葡萄酒上面。
“兩到三年。”
宋晨想了想給了個答案,今年秋天她就可以把葡萄種下去,到時候直接從空間裏弄可以挂果的老藤,一年結果一年做酒,時間差不多。
但蘇則卻覺得這個時間有些太久了,“就不能快點嗎?明年不行嗎?”
這就真的是看得見吃不着,讓人别提心裏有多難受了。
“不行!”宋晨果斷拒絕,“好東西是需要時間去等待的。”
“嗯,小晨說得對,好東西是需要時間去等待的,你就不要催了,等到時候小晨這邊準備好了難道還會少了你的?”
蘇夫人瞪了蘇則一眼,繼續喝酒。
“幹娘說得對。”宋晨算是給了蘇則一個答案。
緊接着又轉變了一個話題,“這兩天我正好有空,你這邊準備好了沒有?”
宋晨沒有說明,在座的人都知道宋晨說的是什麽事。
蘇則原本還有些生動的表情頓時就僵在了臉上,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蘇夫人和宋晨都沒有催他,都是靜靜的等着他開口。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則才緩緩擡頭看向宋晨,“明日吧,我在莊子上等你。”
說出這句話之後,蘇則竟然感覺自己心裏輕松了不少。
再看蘇夫人,也是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她就怕她這個兒子固執起來,就困在自己的世界裏,怎麽都不想走出來。
現在他已經答應接受治療了,她感覺什麽事情都好了。
“小晨,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
蘇夫人拉着宋晨的手,說不出的感謝,蘇則這個病他們真的是遍訪名醫都沒有治好,宋晨卻給了他們無窮的希望。
她也不會因爲她是自己的幹女兒就虧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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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宋晨趕了個大早來到蒼修玄的莊子上,蘇則還是住在之前的那個院子裏。
她來得很早,蘇則都還沒有起床。
蘇夫人看到她連忙就讓人去把蘇則叫起來,卻被宋晨制止了。
“不用叫。”
說完宋晨轉向蘇夫人,“幹娘,我今天是故意來早些的,我需要在他起身之前幫他先診個脈,最好是在他還在熟睡的時候。”
蘇夫人微微側頭看了眼蘇則的房間,“這個應該是沒問題的,他睡覺沉,也起得晚,我們外面這些動靜應該是沒有吵到他的。”
“那行,我就先進去了,晚點再跟幹娘聊。”
說完宋晨就輕手輕腳的往蘇則房間那邊走去了,其實她現在這樣的舉動是多此一舉了的,頭一晚蘇則根本就沒怎麽睡,昨天晚上蘇則想事情也睡得晚,這會兒就算是有人進去把他擡走了他都不會知道的。
宋晨來到蘇則的床邊,正好他的手也在床沿,宋晨兩指搭在蘇則的脈搏上,仔細的感受着他的脈搏。
剛開始第一遍的時候宋晨感覺有些不太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過了幾息之後她又診了一次,這一次比起上一次她更凝心屏氣,也終于發現了之前感覺的不對是哪裏的問題。
蘇則的脈搏裏面有一種亂氣,十分的狡猾。
當下宋晨目光一凜,拿出一把小刀就在蘇則的指尖隔開了一道口子,十指連心,蘇則被這樣的刺痛吓得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什麽人!”
宋晨早就在他彈起來的時候往旁邊躲了下,蘇則下意識的出拳并沒有打在她的身上。
蘇則定眼一看是宋晨,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你,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幫你把脈。”
蘇則不信,“把脈?我都沒醒你把什麽脈。”
說話間蘇則的目光也落在了宋晨手上還随意拎着的刀子上,刀口上還有點點血迹,蘇則頓時就想到了自己剛剛的那種痛。
指着宋晨手上的刀,“你不是說跟我把脈嗎?拿刀幹什麽。”
宋晨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刀,随便丢在了桌子上,“你趕快過來坐好,不然等下傷口愈合了,又要割一次。”
蘇則本來就沒有睡醒,腦子反應有些遲鈍,再加上看到宋晨出現在這裏的震驚,他感覺宋晨說的話他全都聽不懂一樣。
宋晨也看出來了,無奈的搖搖頭解釋,“剛剛在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體内有亂氣,我感覺應該是毒,所以準備弄點血來驗證一下。”
聽到宋晨的這個解釋,蘇則也冷靜了下來,“不可能是毒。”
“嗯?”宋晨不知道他爲何說的這麽笃定。
“之前已經驗證過很多次,那些大夫也都看過,都說不是毒。”
就算那些大夫不能把他的病治好,但至少不應該連是不是毒都查不出來吧。
“他們診斷不出來正常。”
宋晨語氣淡淡,倒也不是瞧不起那些之前爲蘇則看過病的大夫,蘇則存在雙重性格是已經可以确定了的事情,但是宋晨還有另外一種猜測。
他很有可能被人下過毒,隻有這樣他的病才會在每年固定的時間發作。
按照她之前的經驗和接觸到的案例,性格分裂的人都是在受到刺激之後便會出現多重人格,這是完全沒有規律的,無法預知的。
但是蘇則就不同,他的病發時間都是在相同的時候。
雖說今年稍微早了些,但是這在宋晨看來,也是有人故意而爲之的。
“先讓我看看再說,你先把情緒穩定下來。”
蘇則按照宋晨的辦法慢慢的把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然後趕緊的把自己的手伸到宋晨的面前。
“快點,馬上就要不流血了。”
宋晨直接伸手把蘇則的手拉過來,捏住被割開的口子一擠,殷紅的血就流了出來。
宋晨拿過旁邊準備好東西接住這些流出來的血,然後拿出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是我特制的驗毒粉末,如果你是中毒的話這些粉末就會變成藍色,如果沒毒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蘇則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宋晨這樣一說,蘇則就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宋晨手上的那些粉末。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蘇則仿佛并沒有看到什麽變化。
“你這個東西……變了!竟然真的變了!”
蘇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剛開始是沒有什麽變化,但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些白色的粉末已經開始慢慢變成了藍色,并且顔色越來越深!
宋晨也及時的爲蘇則答疑解惑了,“顔色越深就說明毒性越烈!”
蘇則:……
他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中毒了,但是眼前這個變化他卻找不到什麽解釋的話來。
“我怎麽就中毒了呢?怎麽會?”
“這個問題我就不知道了,需要你們自己去調查,我隻負責解毒。”
蘇則的目光暗了暗,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