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感受了。
醒麻的時候,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引起神經的注意,再給她來一遍那種感覺。
等到那種感覺總算過去了,宋晨走動蒼修玄的床邊坐下。
看着他臉色蒼白的這樣躺着,宋晨的心也好像是在被刀割一樣。
意外發生時的那一幕幕不停的在她的眼前回放着,她知道當時他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他的眼神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深情和眷念。
他抱着她的雙手,緊得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體裏,她還記得他的那個笑......。
宋晨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蒼修玄的臉,“蒼修玄,快點醒過來。”
從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企圖之後,她就明白自己是逃不掉的,但是那個時候她還可以躲避,裝不懂。
而蒼修玄自己或許也是覺得她年紀還太小,也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一場意外讓宋晨看清了蒼修玄最真切的感情,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
蒼一從回春堂把藥抓回來,宋晨已經趴在蒼修玄的床邊睡着了。
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太耗費她的精力了。
蒼一也不忍心把宋晨叫醒,但是這藥拿回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咬牙叫了她一聲。
宋晨睡得沉,卻也易驚醒。
蒼一一叫她,她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她竟然是抓着蒼修玄的手睡了一腳。
捏了捏自己的眼角,宋晨腦海裏迷迷糊糊的有一種感覺出現。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宋晨擰着眉頭問蒼一。
蒼一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藥,“剛剛回來沒有一盞茶的時間。”
莊子上有些藥材也不齊全,他隻能去一趟鎮上,這已經是他用的最快的速度了。
不是他!
宋晨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又往院子裏看了看。
蒼一覺得宋晨的行爲有些奇怪,“怎麽了宋姑娘,有什麽不對嗎?”
宋晨歪頭皺眉,“我也說不上來,但是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更沒有把自己發現有人監視的情況說出來。
尤其是剛剛她睡着的時候,她都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盯着她。
她不确定是自己睡着之後出現的夢境還是自己睡得太死,真的有人出現過。
如果是後者......
那個人,必定跟蒼一他們關系也不錯。
“宋姑娘應該是精神太緊張了,不用擔心,莊子上很安全,外面的人絕對進不來,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都會察覺到的。”
蒼一看宋晨的樣子,以爲她是擔心有人趁着這個機會會來傷害主子。
“外面的人進不來嗎?”
宋晨重複了一遍蒼一說的話。
蒼一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宋晨垂下眼,目光閃了閃,再擡起頭來臉上神情已經輕松了許多,“這樣就最好了。”
“你再幫我準備一下爐子和煎藥的罐子,我自己來煎藥。”
蒼一沒有任何疑問的走了出去。
宋晨站在門口,好想發呆一樣的站了一會兒,又看向蒼修玄的床邊。
她剛剛趴着的那個位置。
蒼一叫醒她的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剛剛她睡着的時候一直感覺好像有人盯着她,或許是太累了,她在夢裏都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但是一醒過來就明白不是那麽回事了。
之前那道眼神跟她在院子裏感受到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絕對是來自同一個人的,更讓她感到驚悚的是,在她睡着的時候,她分明就感覺到那眼神的主人就在她的身後,就站在蒼一剛剛站在的那個位置上!!!
但是不可能是蒼一。
認識這麽久,宋晨自認爲對蒼一還是比較了解的。
除非他是多重人格。
她沒聽蒼修玄說過,之前蒼一也沒有把這個表現出來。
仔細想想那奇怪的感覺,對方的目标一直都是她,不是蒼修玄。
接下來這段時間,她一定要提高警惕,必須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她不希望自己一直生活在這樣的不明确之中,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在蒼一來之前,宋晨已經把蒼一拿回來的藥材全部掉換成爲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藥材了。
小爐子就擺在蒼修玄的房間裏,宋晨把藥材挨個的放進去。
加水的時候也是放了不少的泉水。
做完這些,宋晨才把這些交代給蒼一。
“煎藥會嗎?一直要保持這個火力,煎半個時辰,我去那邊看看其他的傷員,在我回來之前,你一步都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蒼一接過宋晨手上的扇子,忙不疊的點頭。
知道她這是擔心自家的主子,所以他能接受這樣的強勢。
到時候等到她回來了,他還要再去安排一些人在主子的院子周圍,徹底的把這個地方守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宋晨從蒼修玄的院子離開,去了傷員們在的地方。
莊子上的管家把他們臨時都安置在了一個院子裏面,這裏原本是打算給莊子上的下人們住的地方,但是莊子上一直都沒有這麽多下人伺候,這一個院子就空置在這裏了。
他們現在住在這裏正好。
宋晨去的時候,一個背着藥箱的大夫正好出來。
宋晨微微沖他點頭,側身讓他出去。
那人走出去幾步之後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快步走向宋晨。
“你,你可是宋姑娘!?”
這個人宋晨之前并沒見過,隻當他是蒼二找來幫那些傷員處理外傷的,聽到他竟然認出自己,宋晨有些意外。
“我是宋晨,不知閣下是?”
那人得到确認的答案,眼裏滿是光芒,“我是一名大夫,莊子上的大夫,早就聽過宋姑娘的大名,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見到宋姑娘本人,宋姑娘現在這是要去幫他們看傷嗎?”
宋晨微愣,瞧着他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還是一副小迷弟的樣子?
她的名頭有這麽響亮嗎?
再說莊子上的大夫,之前應該也見過她啊?
或許是看出了宋晨的疑惑,那人憨憨一笑,但是沒有解釋。
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軍營裏面,但是這樣的事,卻是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