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麽要跟我走?”
她可是給他們下過毒的啊,這是腦子有問題才會願意跟着這樣的人。
“我們覺得姑娘你不是壞人,實不相瞞,在邊城這些年我們都已經厭倦了,可是回去就會連累家人,但是姑娘不同,姑娘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帶奶牛入關,就證明姑娘不是常人,必定能護我們周全。”
爲首的那個人說完,其他三個跟着點頭。
宋晨笑了笑,“原來你們想跟着我就是想要我保護你們,可是爲什麽呢?我爲什麽要這樣做,我保護了你們,你們能給我帶來什麽?”
她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如果他們沒有讓她心動的地方,她自然也是看不上他們的。
沒道理千裏迢迢的帶幾個麻煩回去。
“姑娘放心,這一點我們也想過了的,要是沒點長處也不敢求姑娘帶我們走。”
爲首的那人又開口,“我們四個拜把子了的,我叫冷秋寶,他叫關定百,他叫賈天,他叫萬年青,我們四個有一手絕活,是别人學都學不會的。”
“絕活?”宋晨似乎有些興趣了,“你叫冷秋寶是吧,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有什麽覺絕活,要是能讓我心動,我就帶你們離開這裏,并且保證能護你們一生周全。”
一個離開這裏,讓幾人激動不已,再加上後面那個一生周全,幾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姑娘,我們幾個之所以能夠成爲很好的兄弟,其實還是因爲我們幾個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那裏的人都擅長冶鐵,我們幾個自小都學了這門手藝,我們在軍中也是幹這個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冷秋寶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不過也是在這個時候,宋晨的眼神頓時沉了不少,他們幾個說的這個絕活的确是讓她動心,不過卻不是她需要的人。
“我可以帶你們離開這裏,但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你們的絕活我可能用不着,我可以給你們找用得找的人,你們願意嗎?”
冷秋寶沉默了片刻,又問了幾個兄弟,最後還是決定答應宋晨。
“那就多謝姑娘了,姑娘幫忙找的人我們放心。”
“那好。”宋晨又拿出一個瓶子,“這裏面的東西你們一人吃一顆,到了目的地我會給你們解藥。”
畢竟他們見面的第一次印象就不太好,宋晨不得不防備一些。
長路漫漫,還是給自己上點保險。
或許是宋晨之前給解藥給得很爽快,他們這一次也沒有猶豫就把宋晨給的毒藥給吃了下去。
宋晨對他們的舉動表示滿意,“鄭大哥,準備出發。”
八九百裏路,原本他們來的時候就走了十二三天,現在還要帶着一群奶牛,路上走得更慢了。
一路往難走,對常年居住在邊城的人來說就越是宜人,鄭掌櫃請的那幾個過來趕奶牛的人一路上都在感歎,要不是這一趟,他們都還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會是這樣的舒坦。
差不多用了二十天,宋晨一行才回到了北關村。
村裏的人看到那些黑白花的奶牛都覺得十分的稀奇,他們以前見的大多都是黃牛或者是水牛,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黑白花的牛。
“晨姐兒,你這次帶回來的是什麽牛啊,怎麽是這個顔色的。”有村民好奇的問宋晨。
宋晨臉上也是笑眯眯的,“這是奶牛呢。”
“奶牛,怎麽聽這名字就覺得是沒有力氣的牲口啊,這沒力氣怎麽耕田呢,你搞這麽多回來不是浪費銀子嗎?”
“這奶牛可不是耕田的牛呢,它們是産奶的,不需要它們有力氣,能賺銀子就成。”
“啊。。。。。。”
村民們還是不懂。
宋晨也沒多說,反正再過不久他們就知道奶牛到底是什麽樣的牛了。
宋家人聽到宋晨回來,一個個激動得都快跑到村中心來接人了,看到宋晨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宋王氏眼眶都在發紅。
雖然宋晨離開的這段時間也來過兩封信報平安,但是那麽遠的地方,他們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外婆在旁邊悄悄的說了聲,“你說說你啊,孩子好好的回來了你也哭,現在怎們就這麽愛哭了?”
宋王氏頓時就抹了下眼角,“我哭什麽哭,我什麽時候哭,這不是外面太冷了嗎?”
這話正好被宋晨聽到,“您說冷啊,北方還真是冷得緊,多虧了您給我縫的棉襖,不過我要跟您說聲對不起,棉襖我在路上弄丢了。”
“一件棉襖丢了說什麽對不起,你人好好的回來就好了,你說說這麽遠的路,你哥都瘦了一圈了,倒是你,還是一樣一樣的。”
宋王氏仔細端詳了一遍宋晨,還真是連臉色都沒有改變,倒是旁邊的鄭掌櫃,整個人好像又黑又瘦了。
“尚巧妹子,你瞧瞧你家鄭掌櫃,肯定是這一路上被我家小晨給虐待了,怎麽又黑又瘦的。”宋王氏心情好起來了,還不忘記跟尚巧開玩笑。
尚巧一看鄭掌櫃那樣子,還真是又黑又瘦,跟宋晨一對比實在是太明顯。
看着看着尚巧一下子就笑了,“這才是一個出去幹活的樣子,要是東家回來瘦了你沒瘦,那就有問題了。”
鄭掌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沒敢說是自己吃不慣那邊的吃食才瘦的,黑那肯定是被冷風吹的。
這一趟他還真是除了趕車其他什麽都沒做,重要的事危險的事都被宋晨自己做了。
這邊他們開着玩笑,宋晨笑着走到宋河的身邊,用她的小拳頭在宋河的肩膀上錘了一下,“看看,你妹子我平安回來了,不要不開心,下次你妹子我去哪裏都帶着你,帶你開開眼界,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宋河原本是真的有些不開心的,結果被宋晨這樣一說,他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怎麽,去一趟北方,人也是跟着北方人一起變得更豪爽了嗎?瞧瞧你一個姑娘家家剛才是什麽動作。”
“那倒不是因爲北方人,而是我這一路都男裝,還有點後遺症。”
宋晨其實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在這個時代好像還是男子更肆意灑脫一些。
“穿男裝是應該的,不過那些人是誰?怎麽出門一趟還帶了人回來?”
宋河沖着冷秋寶他們楊了楊下巴。
宋晨跟着轉頭過去,“左邊那個四個人是我要給蒼修玄送過去的,右邊那四個是我找過來幫我把這些奶牛趕回來的師傅,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跟别人師傅結賬,現在時間還早,他們今天能去鎮上歇息一下明天趕路回去。”
宋晨說完就跑到了那幾個師傅的面前,“幾位師傅這一路辛苦了,這是幾位的工錢。”
每人三兩銀子,來的路上吃喝住宿都是宋晨包了的。
不過宋晨念着他們辛苦,又一人多給了半兩銀子,“這些銀子就當你們回去的食宿,多謝幾位師傅。”
鄭掌櫃找的這幾個師傅也是實在人,怎麽都不收宋晨多給的這半兩銀子。
“這位姑娘啊,我們跑這一趟能拿到三兩銀子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在我們那裏一年到頭都掙不到二兩銀子,這些銀子足夠我們一家吃一年多了,怎麽能還要姑娘你多餘的銀子。”
“是啊,我們北方苦寒,不像你們這裏,我們一年到頭土地能耕種的就是那麽幾個月,沒有多少收成,剩下的時間都是接一些零散的小活,跑一年也賺不到這三兩銀子,姑娘這半兩銀子還是拿回去吧。”
“半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怎麽說都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都收着,這一路你們盡心盡力我都瞧見了,要不是你們我這些牲口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來,是我要多謝你們。”
宋晨知道,不管是現代還是這裏,最北方的人生活總是要艱難一些,畢竟一年四季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冬天,光是靠種地根本吃不飽肚子,在現代能發展旅遊,可是這裏呢?
宋晨覺得短時間内,這件事都是不可能實施的。
“我們接了這活兒就要把活兒做好,這是我們的本分,姑娘不應該多謝,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姑娘,這奶牛得好好伺候着,不然它一不高興就不産奶了。”
這一點宋晨還真是不知道,“這奶牛還有這脾氣?”
那幾個人笑了笑,“其實也不是脾氣,我之前在草原上也養過奶牛,它們比較挑嘴,要吃最好得草,不然就不産奶了,我瞧着你們這裏也沒有這麽大的草場,你們打算怎麽樣?”
宋晨忽然靈光一閃,“草場倒是不用擔心,不過我這裏還真是缺幾個會養奶牛的師傅,幾位不是覺得邊關太苦嗎?要不要過來幫我養奶牛?”
幾個人一聽頓時就愣住了,能離開邊關誰不想啊,可是這也不是簡單就能離開的,再說他們一個個拖家帶口的,更是不好走。
“姑娘說笑了,咱們大戎也不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的,不像他們草原上,哪裏有水草就帶着牲口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