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什麽人?爲何要打斷我爲子報仇?”
良久,還是胡管事最先沉不住氣,面色陰沉地對着老者道。
其他人可以一直不出聲,可他不行,他這會兒可是要給自己的兒子報仇的,不可能就這般一直沉默下去,至少,他得先弄清楚來人是敵是友才行。
“哼,我是什麽人,你根本沒有資格知道,倒是你,區區一個小管事,竟然如此的猖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聽到胡管事開口,老者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滿臉輕蔑地道。
“恩?!!”
胡管事的面色猛的一變,卻是沒想到老者竟然如此不給面子,瞬間他就已經明白,眼前這個老者,肯定不會是友軍就是了。
“這位朋友,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眼下,我正在爲我兒報仇,還請閣下莫要打斷,否則的話…………”
目光閃了閃,胡管事猛地一咬牙,對着老者警告道。
“報仇?報什麽仇?你的兒子無緣無故去找他人的麻煩,結果技不如人被人所殺,簡直就是死有餘辜,你竟然還想要爲其複仇?真是天大的笑話。”
胡管事話還沒說完,老者便是冷笑一聲,直接将其打斷,随後一臉鄙夷地道。
“你………你胡說些什麽?什麽叫我兒無緣無故去找别人麻煩?明明是這個小畜生挑釁在先,我兒乃是被迫還手,我這裏可是有證人的……”
胡管事的氣息猛地一滞,簡直氣得牙根兒發癢,大聲地争辯道。
“證人?你說的是她?”
老者冷哼一聲,再次将胡管事打斷,說着,他的目光不禁看向一旁的林豔宛,“小丫頭,老夫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我且問你,今日之事,到底是誰先挑釁的誰?你給我想好了再回答!”
“我………”
林豔宛的神情猛地一震,卻是被老者的質問吓了一跳。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見到雲逸凡被大卸八塊了,可突然間居然又冒出個強大的老者來,更要命的是,這老者似乎是站在雲逸凡那邊的,對她明顯不太友好啊!
面色變了又變,她猛地一咬牙:“我可以作證,就是雲逸凡先挑釁的胡公子,胡公子乃是被迫還…………啊!!!”
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兩道光芒突然直奔她的雙膝射來,下一刻,她的膝蓋頓時飚出兩道血箭,疼得她大聲地慘叫起來。
“我的腿!我的腿斷了!啊!!!”
“噗通!!!”
雙腿吃痛,她一邊大聲地喊叫,一邊不受控制地跪倒下來,原本還算漂亮的五官,整個扭曲在了一起,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哼,老夫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到底是誰先挑釁的誰?”
随手廢掉林豔宛的雙腿,老者的面色突然微微一冷,再次對着林豔宛喝問道。
林豔宛此刻早已痛得渾身顫抖,隻是,當聽到老者再次發問之時,她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顫,卻是再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
“是胡公子!是胡公子先動的手!我不是有意要撒謊的,前輩饒命啊!”
到了這會兒,她哪裏還敢繼續說謊?她能夠感受到,對面的老者明顯是對她起了殺心了,如果她還敢繼續說謊的話,那麽等下斷的,可就不單單是雙腿了吧?
“哼,早點兒說實話不就結了麽?幹嘛非要撒謊呢?”
聽到林豔宛終于說出了實情,老者不禁冷笑一聲,再次看向對面的胡管事,“你可是都聽到了?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這也行?閣下這分明就是恃強淩弱,屈打成招啊!我不服!”
胡管事的臉皮一陣抖動,臉上寫滿了不服,在他看來,林豔宛之前說的話肯定是真的,而此刻之所以改口,分明就是被老者給吓到了。
這樣的結果,他當然不可能信服!
“哼,我管你服不服?不妨告訴你們,我這麽做,就是要讓你們聽一聽真話而已,至于你們信不信,老夫才懶得管。”
老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好了,現在事實真相已經清楚,我且問你,你可是還要爲你那個不争氣的兒子報仇?”
說着,他的雙眼不禁微微眯了起來,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胡管事的目光閃了閃,面色陡然一凝:“當然要報仇!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一定要将這個小雜種碎屍萬段!誰也别想阻止我!”
“哦?!你确定?!”
聽到胡管事之言,老者的眉毛挑了挑,語氣也變得越發低沉起來。
“當然确定,我今日…………厄!!!”
冷哼一聲,胡管事還想繼續說下去,可就在這時,他的雙眼猛地瞪圓,後面的話更是直接卡在了喉嚨裏,再也沒辦法多說一個字!
與此同時,一柄小巧的飛刀,不知何時插在了他的額頭之上,隻有小小的刀柄留在外面,刀身卻是完全沒入他的頭顱,幾乎從他的後腦透過來!
“這………這怎麽可能?!!”
感受到額頭上面多出一柄飛刀,他的瞳孔猛地炸開,眼底盡是一片難以置信的光芒!
至死,他都不知道這柄飛刀是如何出現在自己的頭上的,而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對面的老者居然會對他下殺手!
“爲什麽會是這樣?我們父子究竟是招惹了什麽人啊!!”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心裏不禁充滿了茫然,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父子二人究竟是得罪了誰,竟然連命都直接搭進去了。
這一刻的他突然有些後悔,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應該答應雲逸凡的兩個條件,那樣的話,他們父子至少能夠有命可活!
帶着濃濃的不甘和懊悔,他的身軀最終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眼依舊瞪得滾圓,遲遲難以閉上!
“哼,給你機會你不要,這又怪得了誰呢?”
随手斬殺了胡管事,老者冷笑一聲,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單手一吸之間,那插在胡管事額頭上的飛刀便是回到了他的手裏,上面竟是連一滴血都沒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