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時分。
一輛黑色帕薩特停在路邊,車内除了陳松外,還有曹操和他的兩個手下。
這裏是鐵血會最大的對頭兄弟會的地盤,曹操作爲一幫之主,能親自陪陳松抵達這裏,既能看出他的誠意,也能看出對這件事情的慎重态度。
“陳兄弟,我手下的人在這邊盯了好幾天,這家修理廠是花舞父親的産業,也是她的家,有兄弟看到她近期在這裏出現。”
曹操說完将一個單筒望遠鏡放在陳松面前,補充道:“那個在門口抽煙的男子就是她在江城市唯一的親人。”
陳松接過望遠鏡,果然看到一個面色陰沉40來歲穿着夾克在門口抽煙的男子,旁邊還有幾名穿着藍色服飾的修理工。
“陳兄弟,我這兩名手下都是身手矯健的漢子,都帶着家夥,一會等到天黑後讓他們進去給你打下手?”
曹操滿臉的關心。
這一仗由不得他不慎重,隻要拔掉了兄弟會的這名異能者,單對單的對抗中,鐵血會有八成把握能吃下兄弟會。
但多了花舞這個外部因素後充滿了變數。
還有一個原因,他并沒有見過陳松出手,通過健身房馬仔回報的信息隻能判斷出陳松防禦力很高,似乎在修煉什麽硬功,但具體作戰實力如何,還不得而知。
異能者和異能者之間的戰鬥,在最終結果沒出來前,誰都說不好。
萬一這一波押錯了寶,那後果可能導緻滿盤皆輸。
“不用,我一個人進去。”
陳松擺了擺手拒絕曹操好意,後者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這會他們修理廠的工人還沒下班,等天黑後人就走完了,陳兄到時在下手最好,最好提前偷偷溜進去,趁其不備……”
“不用。”
陳松繼續擺了擺手,從車内拿出一個鴨舌帽扣在頭上,拉開車門就準備下車。
這一番舉動将曹操吓了一大跳,“陳兄可是要提前踩點?”
哪知話音剛落,就見陳松直愣愣的向前走了過去,嘴巴頓時張成了一個O型。
就這麽直接莽?
陳松的大膽舉動一下子颠覆了曹操的認知,他趕緊讓手下人将汽車開到更遠處的一棟天橋下,做好了一有不對随時開溜的準備。
不過望遠鏡始終被他握在手中,擱着幾十米的距離緊盯着陳松的一舉一動。
隻見陳松下車後,勁直向修理廠走去,随後步伐越來越快,漸漸由慢走變成了小跑。
從路邊到修理廠中間并沒有直通的馬路,中間還隔着一片小花壇和一道馬路牙子。
陳松擡腿跳上花壇,越過馬路牙子,突兀的降落在修理廠門口,驚動了在門口準備下班的一群工人。
“什麽人?幹什麽的?”
“站住,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修理廠門口頓時一陣雞飛狗跳,2個機靈的修理工操起地上随處可見的‘硬件’直接撲了過來。
陳松目标很明确,箭頭直指那名朝屋内跑去的40歲男子,也就是花舞的父親,修理廠的老闆。
陳松此番舉動看似魯莽,實則在動手前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若是此番針對的是其他契約者,陳松搞不好還真以爲對方有什麽陰謀,用‘自己父親’這塊誘餌誘導他上鈎。
通常契約者都會将自己身邊的親人隐藏在暗中,怎麽低調怎麽來。
但他與花舞打過一次交道,知道此女高調張揚的個性,仗着自己是契約者有恃無恐。
不然也做不出在夜巴黎剛碰面就找陳松切磋的事情。
對待這種速度特長者,陳松唯有出手捏住對方的七寸才能迫使對方與他正面交戰,在合适的時間和合适的地點。
而這個七寸,就是花舞在江城市唯一的親人。
“滾開。”
陳松如一輛人型坦克一般直接撲進人群。
左邊一個塊頭勁壯的修理工操起手中的一個扳手二話不說對着陳松腦袋砸過來,右邊一個則拿着一個千斤頂,正前方還有一人,抱着一個輪胎直接堵在前面。
短短時間之内,已經形成了三面包圍,至于在最外層還有2名修理工,則在手忙腳亂的找家夥。
而陳松的目标中年男人已經轉身奔進了大廳中,并聰明的将兩扇玻璃門合上,在門鎖之間插進去兩根木質拖把。
隻要外面這群人阻擋陳松半分鍾,中年男人的身影就會消失在陳松視線中。
插完拖把固定好玻璃門後,中年男子在轉身逃跑的過程中甚至還有功夫回頭瞥了一眼陳松,眼中除了慌亂外,還多了一股事後要你好看的狠毒。
哪知回頭的這一眼,很快讓他改變了念頭。
陳松對左邊砸到他頭上的鐵扳手不問不顧,看也不看直接一拳砸向對方臉蛋,至于右邊這個操着千斤頂砸過來的修理工,陳松也完全不防備,将自己的腹部置于在對方的打擊範圍内,随後擡起腳,朝着對方肚子猛的一腳踹了過去。
砰!
這是鐵扳手砸在陳松頭上的聲音。
咔嚓!
這是千斤頂頂到陳松腹部上的聲音。
随後便是兩聲痛苦的哀嚎。
左邊這人直接被陳松一拳砸了個花兒朵朵開,一隻鼻子塌了下去,右邊這人,直接化身成一個滾地葫蘆,原地飛出去2米多遠後,在地上又滾了四五米遠,才撞到旁邊的一輛汽車上。
至于正前方抱着輪胎的這人,陳松看也不看,直接用身體撞了過去。
這一撞,好似一輛時速50碼的卡車,不小心蹭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人力三輪車,後者乖巧的如同一個抱着輪胎的蛤蟆原地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那扇玻璃門上。
玻璃門後面,是中年男子驚慌失措的眼珠子。
到了此時,他才慌了。
已經判斷出陳松是和他女兒一樣的非正常人類。
哪裏敢在原地逗留半秒?
直接拔腿就跑。
陳松來到玻璃門前,側着肩膀一個沖撞,玻璃門應聲而開,随後如捕食的豹子一般,将前面的獵物撲倒在地。
半分鍾後,陳松拖着中年男子衣領來到了後面的一個大約200多平方米的倉庫内。
這裏停滿了維修的車輛,還有幾個機床。
至于中年男子的雙腿,直接無力的貼在地面,如同癞蛤蟆一般拖拽在地上,顯然已經骨折了。
“我不管你是誰,我女兒回來後肯定不會放過你。”
“相信我,你雖然實力不凡,但你肯定不是她對手,到時候你怎麽對我,她就怎麽對你,還有你在江城市的家人。”
中年男子盡管受了此番打擊,仍咬着牙吐出一串狠話。
陳松将男子扔到地上,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不大的停車庫真是一個上好的伏擊場所,除了兩扇門和2個窗戶外,就沒有任何對外的通道了。
内部也沒有任何遮擋的障礙物。
陳松陸陸續續将兩扇門上面的卷門拉下來,又将卷門後面的防盜門關上,兩個出口就被堵死了。
然後是兩扇窗戶,對普通人而言,窗戶可以當成一個障礙物,但是對契約者而言,窗戶就是逃生的通道。
陳松當然不想到時候功虧一篑。
在中年男子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陳松直接彎腰拖起停在旁邊的一輛大衆POLO,狠狠的‘靠’在其中一扇窗戶後面,将這個洞口也給堵死了。
還剩下最後一扇窗口。
這是陳松故意留給對方進來的一個通道。
忙完這些後,陳松目光才落在中年男子身上,對方目睹了陳松的勇猛和巨力後,這次的語氣也跟着變了,“你别過來啊,我女兒馬上回來了,你不一定打得過她。”<!--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