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壯男子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手指連連點了點陳松,色厲膽薄的溜了。
在附近圍觀的人則繼續冷漠相對,該幹嘛幹嘛。
唯一的變化是,那些企圖在女孩面前插隊的其他小區居民看了一眼陳松勁壯的體魄後明顯慫了。
“陳松,你下班了?”
“還好有你,不然今天家裏就斷水了。”
身後傳來程倩意外的驚喜聲。
随後她毫不見外的将塑料桶湊到水龍頭前,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幕并沒有影響她此刻的心情。
陳松站在一邊,看到程倩将手中的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水車管理員,随後在附近居民羨慕的眼神中換回小半桶水。
陳松側着身向水桶中望了一眼,聞到一股夾雜着腐爛和消毒水的混合難聞味道。
而且這水質表面看着污穢渾濁,就這小半桶水,竟然要100元。
在看一眼賣水工作人員一副倨傲不耐煩的态度,以及等候在水車周邊趨之若鹜的小區居民,陳松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難道這處平行時空的水資源這麽緊張?”
接完水的程倩手腳麻利的推了推陳松肩膀,“哎呀,陳松,快幫我提一下,今天幸好遇到你,不然我可不知道接下來的2天怎麽過。”
“超市裏的純淨水不僅貴,而且有錢都很難買到,我上個月運氣好才搶到一壺,就算省吃儉用也隻用了一周,這個月才發現這一片實行了嚴格的管控,附近超市的礦泉水都被下架了。”
“真是倒黴啊,你說,什麽時候家裏面有喝不完的純淨水就好了。”
程倩跟在陳松後面喋喋不休,似乎兩人認識了很久似的。
陳松看了看旁邊這張熟悉的臉,以及對方嬌小但十分均勻的體型,總覺得眼前的人是程倩,又和之前那處時空中的有些不一樣。
“對了,你家的那隻短尾貓還在嗎?”
陳松試探的問了一句。
“什麽短尾貓?我倒是想養一隻,但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哪有養貓的環境,我可不想它跟着我連一口幹淨的水都喝不着。”
“快走快走,免得一會又停電了,我得趕緊回家将水燒開。”
程倩親昵的推了推陳松,熟悉得如同天天見面的好朋友一般。
熟悉的小區,熟悉的單元樓,熟悉的樓層,但陳松心中多少有一些遺憾,總感覺其中的有些東西變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小區内8号樓的1單元,爬上第二層,程倩從陳松手中接過水桶,火急火急的打開房門回到自己的家。
陳松則望了望眼前的這扇鐵門,彎腰在門口的腳墊下面摸了摸,摸出2把鑰匙。
這是一棟标準的二室一廳,隻是房型有些老,家具和裝修都顯得過于陳舊。
陳松在熟悉的卧室抽屜中找到了他在這個時空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還有一個裝着一張銀行卡的錢包,以及200塊錢的零錢。
這就是他在這個時空的家。
陳松熟悉的在屋内檢查了一圈,陸續發現了半瓶未喝完的礦泉水,被他小心的擱在冰箱最裏面,還有小半桶同樣渾濁而污穢的水,被當寶貝一樣擱在廚房的水桶中,上面蓋着一個鐵鍋蓋。
至于食物,他隻找到了半袋已經發黴的面包和小半袋挂面。
陳松郁悶的按了按額頭。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差,他原本以爲留給他的會是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至少不缺各種生活物質,能讓他第一時間投入到修煉中。
鐵布衫可以在健身房中修煉,但是馬戰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據他所知,整個江城市隻有一處馬場,且隻對會員開放。
現在看來,他連最基本的生活物質都欠缺,如何能最快時間投入到修煉中。
“生活果然是從來不會給人驚喜啊。”
陳松歎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客廳。
拉上窗簾打開點燈開關,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中。
除了生活物質和修煉環境外,陳松還缺一個對外界的了解渠道,這處平行時空和原時空不一樣的東西太多了,陳松也無法以之前的陳舊眼光和過時經驗來判斷這處時空。
而且,這處時空中還隐藏着數不清的契約者。
就在陳松爲修煉資源煩惱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
陳松馬上警覺起來。
他走到房間門口,拉開第一扇門,外面還有一道防盜門,透過防盜門上面的空隙,他發現原本狹小的房門口此刻竟然堵滿了人。
領頭的兩人他居然都認識。
一個是之前被他‘友好交流’過的黃毛,還有一人則是剛剛威脅過他的小區居民,和程倩搶水的那個矮壯漢子。
陳松的面色很快變了。
沒想到他一向讨厭麻煩,麻煩還是主動找上了門。
隻是此刻的2個仇人鼻青臉腫的站在門外,雙腿一個勁的打顫,望向陳松的目光中不僅沒有一絲怨恨,反而像看到了親爹一般惶恐和客氣。
“陳先生,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剛才在小區門口得罪了你的朋友,我該死,求你務必原諒我。”
矮壯男子見到陳松後,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原本腫的像個豬頭的臉變得愈發富态起來。
至于旁邊的那個黃毛,則直接換上了一副舔狗的微笑,“陳哥你好,我是鐵血會的一名外圍成員,我們老大得知我得罪了陳先生,責令我來賠罪,請陳哥務必原諒我。”
說完黃毛咬了咬牙,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對着大腿上一刀插了下去。
插完後強忍着痛意,直接給陳松來了一個90度彎腰鞠躬,嘴中仍是一副道歉的語氣,“請陳哥原諒我先前的冒犯,我隻是一個小人物,陳哥心中若是不爽,請将我當作一個屁給放了吧。”
陳松心中一片愕然。
在黃毛和矮壯男子身後站着兩名黑西裝金手表一絲不苟的陌生男子,若他所料不差的話,正主還沒出現。
究竟是誰?
他從夜巴黎打車回來到現在才不到一個小時,如此短的時間内,對方就将他的住址摸得清清楚楚,還将2個與他發生過小誤會的人押上門來賠罪。
這人很不簡單啊。
陳松對眼前兩個向他道歉的小人物毫無興趣,直接看向後面的兩名墨鏡男子,冷冷的問道:“你們是鐵血會曹操的人吧?他究竟想幹什麽?”
“陳哥你好,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我們老大說,今日天色已晚,先送給陳哥兩份見面禮,明日必定親自登門拜訪,還請勿怪。”
說完不等陳松反應,直接向後招了招手,“陳哥沒有原諒他們,将他們拖下去每人剁下一隻手賠罪。”
“還有,車上帶過來的東西也搬上來。”
陳松看着面色如死狗一般不斷望着他哀嚎的黃毛和矮壯男子,揮手制止道:“忘了告訴你,我剛剛已經原諒他們了。”
其中一名墨鏡男子又朝後面揮了揮手,“陳哥已經原諒他們了,就不用剁手了,每人拖下去張嘴100次。”
樓道中很快湧上來一群人将兩人拖了下去。
隻是兩人聽到不用剁手,回頭看向陳松的目光中充滿了死裏逃生的感激。<!--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