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典韋戰張飛

第509章 典韋戰張飛

揚州既定,順其自然,劉擎便将目光放在了西面的長沙郡上。

拿下丹陽當日,劉擎便遣大軍出發,先進豫章,再進長沙,而自己主帳的人,則在宛陵逗留一日。

然而,翌日一早,劉擎剛醒,便聽見典韋來報,主公,沮使君和劉使君已經城下會師。

“好,你通報一聲,入城之後,郡府相見。”劉擎道。

典韋卻愣了愣,又道:“他們并未入城。”

“爲何不入?”

“據報,張飛在城外叫陣。”

劉擎腦中冒出幾個問号,莫不是他們以爲本王沒有趕到?還是劉備這一路過來,攻城拔寨,武德過于充沛了。

周昕沒有守劉擎,自然也不會守劉備,恐怕真因爲這一路上過于順利,劉備誤判周昕将堅守一城,故而放棄其他縣城,這也導緻張飛路上都沒有地方施展,技癢難耐。

“主公,要不,我去會會他?”

這一路上,汝南沒動手,揚州依然沒動手,典韋也是閑得。

典韋這麽一說,劉擎倒來了興緻,打量了典韋一番,說道:“你換身行頭,再将臉蒙上,否則,會被張飛認出。”

典韋詫異,主公不僅同意了,竟然還幫他喬裝,當即笑道:“好嘞,但聽主公吩咐!”

說罷,典韋興沖沖的前去準備。

一旁的郭嘉笑道:“主公,何不親自一試?”

“本王就算了,刀光劍影之事,還是留給他們,若是莺歌燕舞,本王倒可一試。”劉擎打趣道,說着,披了一件鬥篷,向城門而去。

五月初的天氣,十分多變,連晴數日,今日天氣開始陰郁,也略微有些沉悶,劉擎未行多久,典韋便趕了上來,此時他一身行頭,也不知是從哪弄來的,反正不是劉擎軍中的。

“主公,怎樣,認不出吧!”

典韋這行頭,雖然護具上鐵片不是全覆蓋,但面部有革甲護着,掩住了口鼻,這麽一來,反倒是免去了蒙面。

“不錯,即便是本王,也差點認不出了,去吧,不過,點到即止,不可拼命。”

“若他拼命怎辦?”

“那你便棄戰,本王算你赢!”

典韋濃眉一蹙,“還能如此?”

劉擎笑笑,“本王說你赢,便是你赢!”

說着,劉擎自顧上城,典韋則手持一柄長戟,是一位禁衛所長所使,亦是镔鐵打造。

“陳溫小兒,周氏小兒,快來與我決一死戰!”

城外,張飛策馬在城外空地上來回奔走,時不時喊一嗓子,“俺乃燕人張翼德,誰敢與俺決一死戰!”

劉擎登上城頭,遙望前方,沮授劉備兩軍相會,亦有幾分氣勢,而離城最近的,便是張飛。

實際上,宛陵的城門壓根沒有管制,一早上便開了,但因爲今日又有大軍前來,所以百姓不敢靠近,城門洞開,不見一人,難免會認爲是疑兵之計,特别沮授這麽小心的人。

估計張飛前來挑戰,便是一種試探。

門口突然走出一将,騎一匹黃骠馬,着一身棕色革甲,單手拎着一根镔鐵長戟,宛若無物。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俺丈八蛇矛,不殺無名之輩!”張飛将蛇矛前指,大喝道,想在氣勢上,先壓垮對方。

面甲後的典韋咧嘴一笑,應道:“吾名惡來!”

說罷,也未再多言,舉戟奔向張飛,張飛一見,竟被對方搶了攻,頓時惱火,矛柄輕拍戰馬,迎了上去。

劉擎看着快速接近的兩人,笑道,“奉孝,押否?”

郭嘉也笑笑,“我壓主公!”

劉擎無奈搖頭,這家夥,現在都不會上當了。

也怪自己,打賭的事,一次沒讓他赢過,感情無關痛癢的事,應該讓他赢一赢才對。

另一邊,觀戰的沮授和劉備各自率人,期待的瞧着前方。

“這丹陽之地,好似也沒有聽過有惡來這号人。”劉備道。

關羽回道:“大哥,聽名字,興許是個蠻人,再看那個頭,敢出戰三弟,應該有幾分本事。”

沮授眉頭微蹙,“我總覺得此人身影,有些眼熟,一時又說不上。”

然後沮授喚來信報官,問:“主公大軍位置,可聯絡上了?”

“信使未回。”信報官道。

沮授不由得盤算,三軍到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才對,爲何連信使都聯系不上呢?

實際上,劉擎的兵馬,昨日已經出發前去豫章,方向不對,無論如何探,都探不到。

幾人說話間,典韋和張飛第一合,已經交擊一起。

張飛選擇舉矛重劈,妄圖以力量壓制對方,然典韋鐵戟一橫,雙手舉撐。

“铿!”

一聲重響之後,镔鐵長戟一震,一股巨力将丈八蛇矛彈了回去,顯然,張飛全力一擊,被典韋輕松的招架了下來。

這也令張飛微微側目,瞪着一雙滾圓環眼,戰馬分開之後,再度遊走向典韋沖去,這回,張飛選擇了夾腋突刺,一手穩定戰馬,雙腿緊鎖馬鞍,蛇矛前指,徑直沖向典韋。

這等攻勢,通常極難化解,局勢的沖鋒勢能,刁鑽的角度,一個不慎,失之毫厘,可能就會中招。

張飛如此拼命,城頭看戲的劉擎,都微微捏一把汗,當然,以劉擎對典韋的了解,他肯定不會無力應對,别說兵器在手,恐怕就算徒手,也能将其攻擊應付下來。

果然,面對張飛攻勢,典韋也絲毫不虛,幾乎是以同樣姿态,正對着重了上去。

兩将逼近,再度交擊,此次是“叮”的一聲脆響,兩兵相交,竟然——

對峙了起來。

蛇矛尖端的分叉,叉住了鐵戟的戟枝,巨大的反沖力差點将兩人雙雙頂飛出去。然而雙方都穩住了,雙方兵器如針尖麥芒,對峙在一起,兩人暗暗使勁,來回抽動了一陣,都沒有得逞,最後,各自收兵撤回,戰馬交會之時,又護擊幾個回合,毫無優劣迹象。

方才那驚險的一幕,令劉備關羽也有些擔心,好在這一合,沒有勝負。

“竟能在三弟蛇矛之下,不落下風,這惡來,理應不是無名之輩才對。”劉備道。

關羽點頭稱道,“想不到此地,也是卧虎藏龍,看來要下宛陵,得是一場惡戰,難怪陳溫敢大開城門,原來是自信。”

若是挂在城頭上的陳溫首級還能聽到關羽的話,一定會說:啊對對對!

沮授看着熟悉的身影,但對方除了身影熟悉,所使兵器,武藝,皆看不出是印象中的任何一人。

使戟,戟……

沮授忽然眼睛一亮,這道熟悉的身影,像的就是典韋!

典韋也是使戟的,隻不過那是雙戟。

難道是巧合?

沮授此時,思緒極爲複雜。

“沮使君,依你之見,翼德能勝否?”劉備問道。

沮授剛欲開口,無論是看在劉備情面,還是己方士氣,當然是說翼德能勝,但一想到那人,沮授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

他輕歎一聲,道:“猶未可知也!”

“難以置信,此人已與三弟激戰十數彙合,竟絲毫未見有落敗迹象。”劉備歎到。

關羽輕道:“大哥,要不,我去試試?”

關羽一是關心張飛,二是也有些技癢,這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過一合之将,如今終于碰到一位能打的,關羽也躍躍欲試。

“單挑勝負未分,如何換人,若貿然鳴金,恐有損士氣。”劉備道。

關羽無奈,捋着胡子,搖着頭。

城頭上,劉擎看着打得難解難分的典韋張飛二人,此時兩人已經放棄了奔走,戰馬并列,雙方就在馬上厮殺,一攻一防,攻守不斷交互,看得人目不暇接。

“似乎已至白熱化,看得出來,張飛下手是真狠,典韋反倒有些承讓了。”劉擎說着,戰鬥中這種承讓,便意味着某種劣勢。

若是此般持續下去,張飛定能勝出。

“你隻顧格擋,莫不是瞧不起我!”張飛一擊不成,開口罵道。

“有種你就攻!”典韋粗着嗓子,回了一句,雖然招式上以防守爲主,但口頭上,可絲毫不讓。

“誰怕誰!再來與俺大戰三百個回合!”

張飛再上,這一會,攻勢明顯變得更加迅猛,甚至某種程度上,張飛選擇放棄了部分防守,打算以傷換取緻命一擊的機會。

這幾合的攻擊,看得劉擎心驚肉跳,連忙下令,起旗!

這時,宛陵城頭,一面火紅色的大旗,徐徐而起,上書渤海王三字。

城頭這般明顯的動作,自然逃不出衆人的眼睛,劉備盯着王旗,一愣神,而沮授,也當即明白了過來。

渤海王王旗在此,那戰鬥之人,必然就是典韋。

“鳴金!”沮授下令。

“叮叮叮!”

清脆響亮的金鳴之聲響起,張飛一愣,怎麽可能,怎麽是從自己陣中響起的。

然軍令如山,張飛後退數步,朝外啐了一口血沫,這絲血,是緊咬牙齒生生咬出來的。

張飛直接退回到陣前,剛欲抱怨,卻見劉備喜笑顔開,沒有絲毫因爲失利而受挫。

“大哥,我已獲優勢,何故……”

張飛話未說完,劉備便指着城頭道:“你看那邊!”

張飛順着劉備所指一看,渤海王旗迎風而動。

“怎麽會?爲何渤海王旗在此地?那與我交手的人是?”

“自然是典韋!”沮授的聲音響起。

“典韋将軍?”

沮授這麽一提醒,張飛再想起典韋的印象,兩人雖然不熟,但也不時沒有接觸過,細細想來,倒真有些地方,很像典韋。

“如此說來,渤海王已經攻下此城,難怪城門洞開,毫不設防。”關羽爲所謂的疑兵之計,作了解釋。

“說也奇怪,城頭空無一旗,城門洞開,不見兵馬,能不懷疑是疑兵之計麽,哈哈哈!”沮授笑道,招招手,道:“諸位,随我去見大王吧!”

劉擎看着沮授領着甘甯等将,劉備三兄弟,以及身後的糜竺,還有一位文士,正朝城門而來。

劉擎露出身來,張開雙臂,朗聲一笑:“哈哈!諸位來遲了!”

“拜見大王!”衆人齊聲道。

“諸位免禮!”

“沮叔,玄德,好些日子未見了,快快入城!”劉擎說着,又淩空指了一個方向,接着道:“你們所見之首級,正是僞刺史陳溫之首級!”

說罷,劉擎便下城而去,一行人在城内碰頭,衆人再度見禮。

“怎未見正禮前來?”

“回大王,劉使君暫留吳郡,爲我軍籌措糧草。”

“吳郡太守盛憲,如何?”劉擎開門見山一問。

“盛憲乃孔融摯友,治郡雖平庸,卻也無侵害百姓之舉,倒是吳郡都尉許貢,與盛憲多有不合,且從中阻撓陸氏對我軍供糧,若非揚州戰事緊要,我真想調轉兵鋒,先滅了許貢。”

“許貢乃跳梁小醜,何須玄德動手,我予正禮一道手書,命其嚴辦許貢,如今揚州初定,百廢待興,本王新政,施惠于民,決不允許有絲毫折扣。”劉擎道。

“大王,許貢手中,尚有兩千郡兵,劉使君是不是……”

“若劉繇連許貢都收拾不了,他這個揚州刺史,趁早還給本王好了!”劉擎笑道,看劉備還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玄德勿慮,如今吳郡顧氏陸氏,皆全力站在本王這邊,何懼許貢?”

“君正說得極是,玄德,放心吧,正禮能應對的。”沮授道。

“此事略過,揚州之戰,亦曠日持久,沮叔玄德兩位辛苦了,此戰之後,便可好生休息了。”劉擎引路先行,邊走邊道,又沖糜竺笑笑,“子仲,近來可好?”

“回主公,一切安好,不知吾妹。”

“哈哈,仁兒身在邺城,一切安好!”

衆人一路寒暄,劉擎常問衆人辛苦,沮授笑道:“可不是如此,我可覺得,率軍打仗,比坐鎮州府,要輕松的多,玄德,是也不是?”

劉備跟着發笑,“想不到沮公,亦是快意之人,與備一般無二,哈哈!”

衆人之後,便是衆将,話題還停留在剛才的戰鬥上,張飛拉着典韋,說個沒完,說若是俺這般這般,你會如何應對,典韋總是三言兩語回答,兩人還在爲未完成的戰鬥預演,一旁的關羽甘甯等将,也偶爾參與一兩句,時不時爆出大笑之聲。

聽得後方武将相處得如此和睦,甘甯,典韋,關張,原本隸屬三方的死敵,如今卻把手言歡,不知爲何,劉擎心中,甚爲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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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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