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軍!敵軍攻城了!”袁軍大喊。
叫喝之聲很快傳遍城頭,城頭上方,袁軍身影攢動,忙碌個不停。
警戒之聲也很快驚動城中駐紮的袁軍,他們朝着各自大門,快速支援。
徐福一劍削斷一名袁軍的喉管,随手置其于地,再看城門一眼。
近百名袁軍背靠城門,長槍凜然。
城中的動靜,徐福自然也聽到了。
心中不由得納悶,爲何城中警報響了,難道是他的計劃被識破了?
按道理不應該啊!
他這才剛剛開始進攻,袁軍如何會做出這麽大的回應。
終于,徐福想到另一個可能。
是渤海王的兵馬開始攻城了!
隻有這樣,才能造成城中袁軍如此反應。
“渤海王大軍已開始攻城,說不定已經殺到城外,諸位壯士,随我奪下城門!”徐福喊道,提劍殺上。
袁軍數道長槍直刺而來,徐福側身閃過,一把抓住槍兵,旋即一腳踹出,将袁軍踹飛,直至撞翻而後數人。
徐福奪過長槍,橫豎揮舞兩下,生撕開一道口子,随手将槍一送,那袁軍正欲格擋,但顯然低估了徐福的出擊速度,二者武器還未交擊,徐福槍頭已沒入袁軍胸口。
“噗”的一聲,徐福收回長槍,再看一眼城門,對着部曲們再度鼓舞道:“壯士們,随我殺!”
徐福一人一槍領先于前,尋常袁軍皆不是其對手,往往三四人合擊徐福,也未見能取得半點優勢。
一衆部曲們也是沒想到,平日裏看着溫文爾雅,似一書生的徐福,打起架來,竟如此淩厲狠辣,許多袁軍,皆是被其一擊緻命的。
部曲們士氣大漲,咆哮着沖向袁軍。
突然,後方傳來一陣隆隆之聲。
徐福頓感不妙,心知是袁軍援兵已至,眼看着觸手可及的大門,徐福不由得爆發出更加迅猛的戰鬥力,徑直朝城門突進而入。
“徐管事小心!”一名部曲提醒一句,旋即沖了上去,一根長槍徑直貫穿了他的胸膛,那一擊,原本正中徐福後背的,他沖的太快了,已經開始腹背受敵。
徐福卻是連看也未曾往後看一眼,長槍再度左右激蕩而出,将前方擋路的兩人左右擊飛出去。
徐福每進一步,後方部曲便速度填充上去,以肉身與袁軍攪合在一起,戰鬥的方式,悄然改變。
最終,徐福一道投擲,将離門最近的一名袁軍直接釘死在門上,這才看空往後看一眼。
隻見戰鬥的慘烈程度,較之前增加不少,部曲的傷亡,也快速上升,更要命的是,袁軍的援兵已經趕到了。
“快!開門!”徐福喊道。
數名部曲開始合力擡下門栓,餘下的人則繼續與袁軍槍兵戰鬥,然而部曲人數,已所剩不多。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徐福再度暴喝一聲,但也點到即止,沒有喊出是誰的兵,爲了誰而戰。
部曲們一個個倒下,最後,隻剩下十餘人。
“吱呀”一聲,城門終于打開一條縫隙,成了!
就在徐福覺得大事将成之際,卻順着門縫外看見數十匹戰馬,而戰馬背上,空空如也。
這什麽情況?徐福也一時沒想到,爲何城外隻有戰馬,不見騎兵,難道出了别的變故?
此刻,袁軍已至,槍林密密麻麻的怼着部曲們,步步緊閉,徐福他們已然被困城門之間,若要撤,也隻能往城外撤了。
徐福可不想讓黃琬交給他的部曲悉數戰死,他看了眼城外之馬,正打算下令撤離,這時,袁軍卻突然出現了一陣騷亂。
數百人的槍陣被活生生沖開一道口子,爾殺穿出來的,竟隻有區區十幾人。
然他們每一人,皆身着周密的铠甲,不少袁軍的槍頭戳中其身,戳中其頭,不過讓其晃了晃,更有甚者擦出些許火星,但對于精兵而言,這種病程度的攻擊,頂過造成一些擦傷。
看着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的渤海王軍,徐福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率人攻打城門,眼看城門将失,城上城下的袁軍也管不了那麽多,都加入到了和徐福的戰鬥,而張遼的騎兵分隊到達城下時,顯然聽見城内打鬥聲音,又見城頭無人,當即便開始悄無聲息的登城。
徐福厮殺得如火如荼,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直到張遼軍騎兵充當步軍殺入袁軍之中。
此事,城門已然洞開,徐福大喝:“汝陽已破!”
一衆部曲旋即跟着喊。
反賊徐福幹什麽,他們就幹什麽。
就在張遼軍五十騎與數百袁軍鏖戰在一起,将城門圍堵得水洩不通之時,一匹快馬正快速在黑夜中狂奔,漸漸的,東邊的天開始泛白,拂曉已至。
“報——”
“将軍,汝陽東南門已經破,此刻将士們正在守着城門。”
張遼一聽,好家夥,又被主公預見到了。
“召集各軍,徑直前往東南門!”張遼下令。
東南門殺得極爲血腥慘烈,不過正南門,随着雲梯走完最後一程,已持盾擋了許久箭矢的陷陣營,損失開始先登。
首波陷陣營兵士還未上去,便有幾個瓦罐抛出,雜碎在雲梯之上,不明液體頓時順着階梯往下流,同時,數道火把從城頭扔出。
“轟!”
火苗頓時竄開,将陷陣營兵士悉數席卷進去。
“有火,上沙土!”高順臨危不亂,指揮着着火的陷陣營将士退下來,再有抱着漏沙土袋的陷陣将士,毅然沖向火焰。
火焰未燒多久,便被沙土掩埋,而且難以複燃。
高順舒了口氣,好在預判到了汝陽會以火油守城,己方準備也十分充足,雙方互射箭矢之時,還有直接碰巧涉爆火油罐子的。
原本雙方是隔着老遠對射,一方躲在城牆垛口之後,一方躲在雲梯之後,而如今,陷陣營大軍壓上,袁軍也不得不簇擁在雲梯口,将登城口死死堵住。
天亮時分,劉擎和典韋也趕到所謂的東南門。
張遼此刻正占據城頭,居高臨下,指揮兵馬朝着南門方向突擊,而立于張遼身後的徐福,則一直盯着另一個方向看。
“見過主公?”張遼突然發現劉擎來了。
劉擎點點頭,目光随即落在張遼身後躬身作揖的徐福身上。
“主公,這位是徐将軍,正是他率領部曲,拖住了守軍,才給我軍入城時機的。”張遼介紹道,毫不吝啬的将将軍之名送給了徐福。
“不敢稱将軍。”徐福回道。
劉擎望着眼前之人,神色間有幾分清秀,但外表又帶着幾分粗犷,或許是因爲衣着之故。
照張遼描述,破東南門,首功便在他了。
此人按理不該是無名之輩,劉擎悄悄打量起來。
姓名:徐福,字元直
品級:卓爾不凡
耐力:64
武力:72
統率:85
智力:93
政治:80
魅力:81
特性:【妙算】機敏過人,被算計的敵軍統率能力下降,防護能力下降。
【明鏡止水】沉着冷靜,不爲外物所制,使用火計時,成功幾率大大增加。
【陣師】精通并能布置各類陣法。
【在緝】處于被通緝狀态。
逃亡中的徐元直!
可讓本王好找,劉擎拿下颍川後,便派人打聽徐庶的下落,可惜那個時候,他壓根不叫徐庶,打探起來,毫無頭緒。
“先生過謙了,能統兵,敢厮殺,便敢稱将軍!”
劉擎打量着徐福,此刻的他,衣着樸素,甚至稱簡陋也不爲過,群青外袍上的血迹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血污幾乎已經将底下一圈“染”成淤黑顔色了。
“先生免禮!”說着,解下自己的鬥篷,上前數步,将之披在徐福身上。
這一舉動,羨煞典韋張遼。
徐福也是被這一舉動驚住了。
“大王,小民實不敢當!”徐福說着,再度躬身。
劉擎将之扶正,笑道:“诶,先生何故婆婆媽媽的!”劉擎假裝不悅道。
聽這麽一說,徐福頓時踏實了不少,心歎渤海王果然名不虛傳,簡單的一個舉動,便将他安撫得妥妥帖帖,而且,不知爲何,徐福還有一種被渤海王看得明明白白的奇怪感覺。
“還未請教先生大名!”劉擎開始演了。
“徐福,字元直。”
“徐元直,好名字!”劉擎不鹹不淡的誇了一句,“元直先生,可知汝陽城破綻在何處?”
徐福上前數步,望着城下滾滾鐵騎沖入街道,而城池遠方,則是漫天狼煙起,此情此景,徐福不由得精神一震,頓時換了一副面貌。
揮袖一指,道:“袁紹府邸,在城西北,城中糧草,盡數囤與僞宮之内,而此地在東南,若要進兵,當沿東街殺至中街,再沿中街封鎖,阻止袁紹逃入僞宮作困獸之鬥!”
“看樣子,頗爲棘手啊!”劉擎淡淡道。
“主公,我立即率騎兵沖殺至中街,阻斷袁紹!”張遼連忙道。
劉擎點點頭,又道:“典韋,你率虎衛騎參戰,直取西北!”
說着,劉擎指着那個西北方向眺望。
“元直先生,可知黃州牧如何了?”
“州牧懷疑城中内亂與其有關,故而将其軟禁,不過此時,恐怕已經打消這個疑慮了。”
原因是黃琬被軟禁之後,汝陽城徹底炸開了。南門遭受強攻不說,東南小門還被騎兵潛入,汝陽數道屏障,分崩離析。
“袁紹外寬内忌,心胸狹隘,如今汝南城破,恐怕他更容不得黃州牧了。”
劉擎雙手默默一緊,雖然心中恨不得瞬間飛至袁紹跟前,營救忠良,但攻一座城,并非兒戲,南門尚在鏖戰,騎兵沿途也都會遇到阻擊。
南門城頭,袁軍還在死死的往城頭上堆人,陷陣營沖上城頭,甚至無立足之地,人人皆化作了滾刀肉,與周遭之敵厮殺,更有甚者熱血上頭,直接抱着陷陣兵從城頭躍下。
不過在兩軍裝備上,袁軍到底是落後一截,在這種毫無技巧的硬碰硬戰鬥之中,裝備精良與否便會成爲決勝要素。
旭日初升,大風也停了,大地開始恢複了暖氣,而汝陽城上方,濃濃煙柱沖天而起,似在爲汝陽城點了烽火呼救。
劉擎依舊在東南城頭,這裏幾乎沒有戰鬥的痕迹,除了徐元直。
沐浴陽光,劉擎随行的伸了個懶腰,歎道:“短短數日,又恰好跨過了年,元直先生,本王日前先斬袁術,你說此次,能不能誅殺袁紹?”
“大王精武鐵甲,所到之處,攻無不克,那袁紹也僅僅是時日問題。”徐福道。
“便承先生吉言了,對了,本王觀先生言行,不似升鬥小民才對,爲何會流落至此呢?”
似乎被問起心底之事,徐福歎了口氣,回道:“回大王,我乃是爲友人報仇殺人,故而被官府通緝,原本打算去荊襄之地避安,不過途中僥幸遇見了黃州牧,便蒙其庇護,在汝陽暫時安頓了下來。”
原來如此,或許黃琬發現了徐福有些本事,便将一些事交給他來辦。
這汝陽内亂,便是徐福小手筆,而這東南小門,更是徐福的大手筆。
“原來如此。”劉擎故作高深的回應了一句。
“既然如此,何不更名,重頭開始?”劉擎提議道。
徐福一愣,改名?
他曾經确實有過這樣的想法,可名字乃是父母所起,焉能随意更改,徐福過去一直沒能說服自己,不過這一會,可是渤海王建議他的改的。
看徐福愣着,劉擎好似又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是怕有誤孝道?”
“大王明鑒!”
劉擎覺得這個徐福真有意思。
“今日汝陽一戰,你立下破城大功,本王便賜你一名如何?”
徐福當即躬身見禮,一動不動。
“你出身寒門,又自貶爲庶民,卻以庶民之身,立此大功,助我攻城,本王便将此命賜你,自今日起,你便叫徐庶可好?”
“徐庶,徐庶。”徐福念叨了兩遍,眼中滿是驚喜。
他是姿态由躬身轉爲下跪,給劉擎行了個最高理禮節。
賜名寓意新生,某種意義上說,是再造父母。
“徐庶拜謝大王!”徐庶額頭扣地,滿是恭敬。
劉擎心頭一悅,心想也鋪墊的差不多了。
劉擎直言問道:“徐庶,你可願意效忠本王?”
——
(求推薦票,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