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到了!
劉擎一聽立即坐起,并州最後一個大問題,便是上郡與朔方郡的東羌人。
“帶張将軍去書房等我!”劉擎說着,一邊開始更衣,骞萦連忙上來幫忙。
“夫君可是要出戰?”骞萦道。
劉擎一尋思,南匈奴的問題還沒解決,一件一件來吧。
“先了解一下,你放心,若是出戰,會帶上你的!”
劉擎笑着往骞萦腰間捏了一把,後者雖本能的怕癢想躲,卻依然忍着不躲,隻是沒忍住笑。
不多時,劉擎隻身來到書房,張繡已經等在那裏了,還有郭嘉和典韋也在。
“見過主公!”
“見過大王!”
郭嘉與典韋喊的主公,張繡依然喊的大王,名義上,他還不是劉擎的人,但事實上,張繡替劉擎練出新的槍騎兵之後,便一直統領這支兵馬,所以事實上,張繡已經在爲劉擎做事了。
“免禮!坐!”劉擎說着,自顧走到大案之後坐下。
三人并排對于對面。
劉擎望着張繡,心想雙方相處數月,也基本了解了,張繡如今爲劉擎練兵帶兵,幾乎是“你情我願”的狀态。
張繡這個人,武藝不錯,帶兵能力也不錯,作戰更是一把好手,跟随叔父背井離鄉,自然是希望功成名就的。
“佑維,伱爲本王訓練兵馬,已有成果,今召你前來,是有一事想請教一二。”劉擎對張繡道。
“不敢當,大王有事請說。”
“說事之前,我有一問,佑維,你可願意追随本王,征戰天下?”
張繡突然擡起頭望着劉擎,見劉擎也正注視着自己。
最早的時候願意爲劉擎付出,其實是因爲董卓的特殊交待,而到了後來,他漸漸發現了渤海王的雄心壯志與魅力,還有對他的信任。
見張繡有所遲疑,劉擎又道:“你放心,此事我已經知照董大将軍,大将軍麾下人才如雲,他還是舍得割愛的。”
聽劉擎這麽一說,張繡眼眸子頓時亮了起來,蹭的一聲,他從坐姿一躍而成單膝跪地,對劉擎猛一拱手。
“武威草莽張繡,蒙大王不棄,願效犬馬之勞!”
“哈哈哈,繡兒,坐下坐下!”劉擎笑道。
恭喜主公收服武将【張繡】。
姓名:張繡
品級:卓爾不群
耐力:79
武力:82
統率:86
智力:62
政治:45
魅力:60
特性:【取亂之道】擅長突襲,使敵軍陷入混亂,敵軍主将統率-5,敵軍士氣下降。
【驅馳】奔襲時士氣不易下降,武力+3。
【槍王】以長槍作爲武器時,武力+2。
【謾罵】降低敵方士氣。
忠誠度:70%
收益:統率+0.86,當前統率64.97。
郭嘉也不失時宜的笑道:“恭喜主公得一良将!”
随後轉向張繡,“恭喜佑維得遇明主!”
書房中一衆人齊聲開懷,其樂融融。
“佑維,你出身涼州,應該對羌人比較了解,此次喚你來,便是爲了對付霸占上郡與朔方郡的羌人,這兩地與涼州接壤,羌人活動頻繁,如今我坐鎮并州,自然不能再無視這種狀況,欲對付羌人,佑維可有好的建議?”
“主公!”張繡試着改口叫了一聲,發現還挺順口,“羌人尚武,強者爲尊,雖骁勇蠻橫,但頗推崇豪情道義,要對付羌人很簡單,隻需要以蠻力征服即可,而若是能恩威并用,羌人說不定還能爲主公所用。”
恩威并用,這個我熟,打服他,再和他講道理。
對付南匈奴的于夫羅,劉擎也是打算這種方式。
要征服嘛,好想就更簡單了。
“我記得大将軍在涼州名聲頗大,是不是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建立的?”劉擎問。
“不錯,大将軍擅騎射,且能左右騎射,萬中無一,所以無論是涼州漢人,還是羌人,皆服大将軍。”
劉擎一琢磨,既然有效,那就先學學,雖然上郡與朔方郡兩郡人口加起來不過三萬多人,這是顧雍總結出來的造冊人數,上郡人口兩萬八千餘人,還沒趕上晉陽一個縣的人口多,而朔方更是隻有七千人。
“張繡聽令!”劉擎突然正色道,“本王命爲你上郡都尉,率領本部兵馬,進駐膚施。”
“張繡得令!”
“典韋,虎衛軍先做準備,待張遼回來,南匈奴事了,便随我前去上郡。”
“典韋得令!”
劉擎再看了郭嘉一眼,心想這回你安逸了,對付羌人,簡單粗暴,也不需要什麽腦子了。
方案定下,散會。
……
話說臧洪寄出信之後,一段時間已過,幾乎日日關心,隔日便去找來臧洪一問究竟。
“子源,令尊可回信否?”
臧洪搖搖頭。
又多一日。
“子源,令尊可有消息?”
臧洪又搖搖頭。
直到第五日,“子源,令尊……”
“府君,家父已回信。”臧洪應道。
張邈頓時喜出望外,顯然對其寄予厚望,因爲時間不等人,近來袁紹與徐榮又爆發了一場大規模野戰,就在陳留與東郡的邊界韋鄉一帶,聽說雙方戰死者達數千人,最終是因爲天黑了,雙方才放下厮殺,各自罷兵。
張邈還聽說文醜與樊稠大戰半日,最終樊稠負傷離去,徐榮軍的守勢有些退卻,但隻要白馬縣在徐榮手中,袁紹依然沒有進展。
但随着戰鬥愈發激烈,顯然雙方的耐心正一點點耗盡。
臧洪獻上信,張邈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
跳過問候,直奔出題,然後愣住了。
“投渤海王?”張邈滿腦子問号,繼續看下去,臧旻竟然還有解釋原因,一口一個我主渤海王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如何仁德蓋世,什麽良禽擇木而栖,良臣擇主而事,最終,他建議,張邈對外宣稱,以渤海王爲馬首是瞻,誰若敢犯境陳留,便是與渤海王爲敵。
甚至,在信的最後,還是開放式的結尾。
董卓,袁紹,渤海王,如何選?
張邈沉默了。
臧洪見狀不好,立即将張超喊了過來。
張超看着若有所思的張邈,當即問道:“兄長,臧府君可有好的建議?”
“你自己看吧!”
張邈将書信遞給了張超,張超速速閱過。
“渤海王?超脫于外,再尋一端,以拒兩強。”張超将信中内容用自己的翻了一遍。
“要我們投效其主,臧府君何出此言?”張超那信望着臧洪問道。
臧洪面露尬色,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我是無辜的,我也不知道父親會這般回複。
就好比人家問你怎麽辦,你說問我爸吧,然後問了爸,爸說你們别想了,跟我混,哦不……跟我老闆混吧!
“唉,等了數日,不曾想竟是這般回複。”張超埋怨道。
臧洪不好意思的沒有說話。
突然,張邈的聲音突然想起:“細細想來,也未嘗不可。”
張超臧洪兩人瞬時轉過眼睛,望着張邈。
大兄弟你沒胡話吧!張超心道,要投,也是投朝廷,所以是袁紹董卓之中選,因爲兩人背後都有朝廷。
渤海王是啥,宣布投效渤海王,一方地方大員,投效一名宗親,這是要幹嘛?怕是要被打稱叛逆一派。
“兄長,你可莫病急亂投醫!”張超警告道。
張邈一邊思索,一邊組織語言,慢慢說道:“你們對渤海王有所不知,他絕非一般宗親,你見過有哪位漢室宗親又封了王,又封了州牧的?”
顯然,渤海王開了先例。
“而且,我雖不知冀州現狀如何,但渤海王在冀州的影響力,絕對大大超出冀州刺史賈琮,我聽孟德說起過,常山太守昔日爲廣平縣令時,便對渤海王言聽計從,渤海王尚還是白身甚至戴罪之身時,荀氏便多加拉攏,迎爲座上賓,話說回來,他至今還是一位未加冠的少年啊!”
“能讓先帝摒棄前嫌,重封渤海王,此人經曆确實傳奇,恐怕十八封侯的冠軍侯霍去病,也不能與之相提并論,臧府君信中說,鮮卑大軍壓境,聽聞原雁門太守渤海王劉擎任并州牧,立即退兵了。”
張邈緩緩道出,這下輪到張超若有所思了。
“話雖如此,可……”張超欲言又止,好似應該反對,但又不知道在反對什麽。
“張府君,此舉不知能成與否,皆需要莫大的勇氣,甚至,比袁紹董卓還更難以琢磨,在下也以爲,府君應該三思。”臧洪道,對父親的信,他不置可否,但他并不希望張邈選了,發現最後錯了,他不想他的父親背上任何一點污點。
特别是因爲他。
“容我再想想吧!”張邈扶着額頭,輕聲道,顯得疲憊不堪。
……
劉擎聽到張遼回來的消息時,當即頂着烈日迎了出去。
張遼剛到晉陽北門,遠遠便瞧見對面一匹金黃戰馬疾馳而來,在陽光照射下,潔淨的皮毛熠熠生輝。
“來者何人?”于夫羅問了聲。
“我主渤海王。”張遼頗爲自豪道,這可是出迎自己來了,能不自豪麽。
哪知于夫羅連忙喊道:“快快快!給我綁上!”
說着,自己雙手放在後面,不停的顫動着,示意旁人速速将其綁起來。
原本于夫羅是綁着的,但後來張遼發現他還老實,而且爲了抓緊時間趕路,便将他松綁了。
渤海王之說帶他來見,綁不綁,并不是硬性要求。
“籲!”劉擎一個急刹,戰馬金戈停在張遼軍前。
後面騎着黑貨的典韋還慢了一截。
“參見大王!”張遼領着全體将士齊道。
“免禮!将士們辛苦了!”劉擎扯着嗓子朝大軍喊道。
“主公,于夫羅帶到。”
張遼說着,指了指一旁的于夫羅。
于夫羅望了望劉擎,又望了望張遼,又望了望自己的手中還沒來得及上綁的繩子,當即連手帶繩别到背後,假裝被綁的樣子。
“于夫羅,你這是何意?”
劉擎望着小胡子的于夫羅,猜測他應該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臉圓圓胖胖的,看着很是敦厚。
于夫羅在心中阻止着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原本他聽過渤海王的兇名,所以敢于叫嚣,然這一路上,張遼對他說了不少渤海王的事迹,漸漸的,于夫羅對渤海王的印象改觀了。
“怎麽不說話?說話啊!”張遼催道,這家夥,當初的嚣張勁去哪了。
于夫羅咬了咬牙,心中呐喊,快想啊快想啊,然後越呐喊,越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吱吱唔唔了兩聲。
“于夫羅,本王有話直說,南匈奴作爲降族,有悖逆大漢之舉,按律,即便誅滅全族,也是罪有應得,你可同意?”
于夫羅擡頭望了眼劉擎,見其正用銳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或許是因爲太陽偏南,照射的着他的臉,讓他有些看不清劉擎。
但劉擎說的話,是真的。叛賊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整個南匈奴部族,南匈奴部族在漢朝庇護之下已經生存多年,或許安逸也會滋生野心,讓那些家夥覺得安定來得太容易,早就忘了南匈奴過去也面臨滅頂之災。
若不是漢朝收留,或許他們早湮滅在大漠之中了。
這些年漢朝雖然弱化腐化,但依然不是南匈奴所能抗衡的,所以就黃巾起義爆發,南匈奴不僅沒有趁亂舉事,羌渠單于甚至派出了于夫羅率軍幫助漢朝鎮壓黃巾。
“大王所言極是,是叛賊罪該萬死,牽連族人!”于夫羅詛咒道。
“如你所願,他已經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你該慶幸,南匈奴遇見的是本王,若有朝廷派軍前來,可是按首級建功的。”劉擎道。
于夫羅心中明白,别說外族了,就算是黃巾軍,被官軍抓到,基本也是全部處死,皇甫嵩廣宗城的“大勝”,以十多萬人爲建材建造的京觀,他可是聽聞過的。
“于夫羅拜謝大王恩德!還請大王高開貴手,放歸族人,所有罪責,于夫羅願一己承擔。”
不得不說,于夫羅還是條漢子,看來羌渠單于是個好單于,不僅支援了漢,也培養了個三觀正的好兒子,可惜,自己死于族人背刺。
“放歸族人,是不肯的,南匈奴舉族犯境,攻殺并州刺史張懿,西河太守邢汜,豈能因你三言兩語,我就網開一面,讓無數慘死的大漢冤魂蒙冤!”
于夫羅默不作聲,知道自己要求有些奢望。
“南匈奴舉族犯罪,然平民并無過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已對南匈奴人罰役十年,十年期滿之後,可得自由,屆時他們分散而居,還是回到王庭廢墟,重建家園,可自行定奪。”
“十年。”于夫羅喃喃。
好像和死比起來,也不是罰的很嚴。
劉擎卻是心中冷笑,這十年,怕是他們過得最無憂無慮的十年了,因爲劉擎會包吃包住。
他本就沒想過置他們于死地,劉擎的出發點,是想通過時間讓他們各自紮根,比如就地嫁給漢人,生了孩子,十年後她還會想着回匈奴王庭嗎?
到時候即便有,也會是寥寥無幾,而且,誰又知道,十年後,并州會是何種模樣。
“至于你與你的兵馬,念你們爲大漢流血流汗,便不再處罰之中,不過,南匈奴部族既然地處并州,你可認本王這個并州牧?”
劉擎可以說是明示了。
于夫羅想了想,毫無頭緒,顯然沒有領會認不認的含義,難道還可以不認的嗎?
他求助的望向張遼。
張遼沒好氣的罵了聲:“主公問你,你可願效忠于他,今後由他庇護你部族。”
于夫羅一聽,恍然大悟,這還要說,族人都在渤海王手上,他這支兵馬,已經是無根之萍,沒有地盤,沒有給養,軍糧耗盡,要麽淪落爲流寇,要麽等死。
“于夫羅願意效忠大王,求大王庇護我族。”
于夫羅說着,單手撫胸,單膝跪地,低頭俯身。
劉擎一躍下馬,上前扶了一把于夫羅。
“十年,你爲我征戰十年,我助你成爲新的匈奴單于!聽好了,不是南匈奴單于!”劉擎淡淡道。
不是南匈奴單于,而是真正的匈奴單于!于夫羅眼睛一亮,心髒砰砰直跳,仿佛根植于骨血之中的某種意志被喚醒了一般。
匈奴曾強盛一時,也曾四分五裂,最終,北匈奴遠遁,南匈奴降漢,如今的塞外草原,主人已經從匈奴換成了鮮卑。
“于夫羅願肝腦塗地,誓死追随大王!”
不錯,漢語成語學的不錯!
當然,自己的大餅畫的也不錯。
“好!既如此,本王便收下你的忠心,眼下,就有一事需要你做,文遠!”
“末将在!”張遼連聲應道。
“大軍轉西,目标——上郡膚施!”
“遵令!”張遼應道着,還推搡了一把于夫羅。
于夫羅愣了愣,朝着劉擎一拱手,道:“遵令!”
之所以馬不停蹄的進兵,是因爲張繡已經去了數日了,而且劉擎發現張遼軍容整齊,除了有些風塵仆仆,和汗漬抹黑的臉外,依舊精神抖擻,士氣振奮,不如直接出發。
“文遠先行,我随後便來!”
劉擎說完,便與典韋以及一種禁衛回城去了。
望着渤海王回去的身影,于夫羅問張遼:“張将軍,我們這是要去作戰?”
張遼點點頭,“上郡大部爲羌人所占,主公欲收複上郡!”
于夫羅瞪大了眼睛,好似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這渤海王也忒狠了吧!
剛剛逼退了鮮卑大軍,又收降了自己南匈奴,這下一轉身,就要去對羌人動手了?
外族收割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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