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直取河間,計定安平

第226章 直取河間,計定安平

酒宴之上,其樂融融。

在座都是熟人,舉酒共飲之後,劉擎将崔琰介紹給衆人,劉擎帶回來的人,又能坐于主要席位的,沒人會小看崔琰。

不過崔琰心中卻頗爲忐忑,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與鼎鼎大名的經學大家荀爽共席。

也沒想到,荀爽竟是自己主公的嶽丈。

酒過三巡,閑言問候完畢,劉擎開始将話題放到正事之上,如今司隸尚在作戰,可謂如火如荼。

荀彧率先開口:“主公,關東聯軍已入司隸,長沙太守孫堅爲先鋒,濟北相鮑信随後,此時恐怕已經與董卓開戰了,再有兩日,結果便可抵達渤海,另外,雒陽消息,馬騰韓遂軍已經抵達上雒。”

馬騰韓遂也快到了,如此關東聯軍恐怕很難對董卓造成影響了,而董卓若能維持雒陽朝局穩定,也不會走到心态崩潰嗜殺成性的地步。

關鍵是,他别飄。

而關東群雄,這一回,别說雒陽,恐怕虎牢關都進不去。

也不知道孫堅,是否還會超常發揮。

“中原戰事橫生,那我便先治理好冀州數郡,如今已至三月下旬,春耕要務,已近尾聲,文若,你可知安平郡與河間國,春耕狀态如何?”劉擎問。

“回主公,兩地春耕皆一言難盡,安平郡之地,多爲豪強之地,而河間郡,先前被黃巾破壞過于嚴重,故而多爲抛荒。”荀彧區分介紹道,顯然對兩地已經有過關注。

“取這兩郡,可有主意?”劉擎再問。

“曹操離去之後,河間國便是空虛狀态,河間王劉陔暗弱,且不問政務,河間國,主公隻需命一能吏,遣數民佐官赴任,再向雒陽讨一封诏令,便可輕易接手。”荀彧知道劉擎的手段之後,出起主意也變得簡單起來。

“能吏,在座不就有一位麽!”劉擎望向崔琰,笑道:“季珪,本王委你爲河間國相,你可能受?”

崔琰一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一時竟沒弄清是怎麽回事?

我不是來渤海國做事的麽?怎麽去做河間國的國相?

還有荀彧剛才說的,向雒陽讨一封诏令,就可任命河間相。

宴會上商讨的内容,皆不是渤海國之事,難道這渤海王,不僅僅是渤海國的渤海王,還是冀州的渤海王?

而且自己剛來渤海王府還沒有一個時辰,喝了幾觞酒,就要自己做國相,這可不是甘陵國這種縣國,而是河間國這種郡國,是俸祿兩千石的地方大員。

崔琰覺得自己在做夢。

“季珪?可是喝醉了?”劉擎見崔琰在愣神,又問道。

崔琰回過神,連忙起身,沖渤海王行了跪禮,道:“卑職惶恐,恐難堪大任!”

“沒有經驗可以學嘛,比如向荀文若。”劉擎笑道。

“卑職領命!”崔琰心中複雜,扣頭回道。

“不必如此多禮,本王不喜這些,不過,你去河間國,當務之急,便是春耕之事,具體事務無需擔心,我會再派人指導。”劉擎道。

崔琰謝禮起身,心中思緒翻飛,感慨萬千。

“聽聞安平郡王基頗有勢力,劉續死後,安平國除,王基便以郡守自居?”劉擎将話題引到安平國之上來。

荀彧介紹道:“确有此事,而且,他與安平崔氏關系匪淺,這安平崔氏,主公可知司徒崔烈?”

劉擎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還知道,他這司徒之職,乃是花五百萬錢買的,足見安平崔氏的底蘊,這也側面說明,安平郡的富庶。

“這麽說來,動王基,還會得罪當朝司徒?”劉擎戲谑道。

荀彧沒有說話,隻是望着劉擎點點頭,有些話不好說出來。

郡治長官與地方豪強大族關系緊密,幾乎人盡皆知的常态,這種畸形的結合到了東漢後期,使得豪強成了地方的基礎實力單位,好比領主制下的莊園,他們既掌控生産資料,還掌控着人口。

進而控制糧草,軍備,兵源,所謂割據一方的群雄,通常都是一系列豪強大族推舉出來的人。

冀州兜了一圈,回過頭才發現,原來袁氏并非自己的勁敵,悶聲發财的安平王基,才是劉擎的最大對手。

難怪數月前見他,他對袁紹以及自己表現都很冷淡,原本是有本錢和背景的。

三公啊,好大的背景。

“季珪,安平崔氏,與你清河崔氏,可有瓜葛?”劉擎問道。

崔琰拘謹的起身回禮,然後答道:“主公,确有瓜葛。”

“說說看。”劉擎八卦道。

“清河崔氏祖上,是崔伯基,而安平崔氏祖上,是崔仲牟,這兩位是兄弟,乃是先漢東萊侯之子,不過,安平崔氏通常稱爲博陵崔氏。”崔琰介紹完,還糾正了一下。

“那如今兩家關系如何?”

崔琰搖頭,無奈道:“清河崔氏家道中落,日益清貧,而博陵崔氏則蒸蒸日上,崔烈祖父,乃是當世文士,且是大将軍窦憲之主簿,兩家不相往來,已隔數代。”

人情長短,這種事劉擎不願多談,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句話,于是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季珪,你追随本王,本王便讓清河崔氏榮光再起,你可信本王?”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崔琰品嚼着這句話,崔琰好似想到了什麽,清河崔氏居東武城,位于清河東岸,而博陵縣,則在清河西很遠的地方。

渤海王之意,應該是清河崔氏再度起勢,超過博陵崔氏。

想到此處,崔琰立即回道:“卑職确信!”

起手便是河間國相,憑什麽不信?

“你無需如此多的繁文缛節!”劉擎再度提醒道。

崔琰回坐後,劉擎便将目光投到了郭嘉身上,目标既已定下,如何取地,便看郭嘉策略了。

郭嘉将觞中清酒一飲而盡,撩撥一下發絮,道:“主公,取安平郡,我要向主公舉薦一人。”

“哦?奉孝還有人舉薦?”

“魏郡長史審配,此人不僅多有謀略,更重要的是,剛烈正直,對王基此僚之舉,審正南必定義憤填膺,怒不可遏,恨不得處之而後快,再命趙雲征戰,安平可定!”郭嘉笑道。

審配劉擎倒是有印象,曆史上稱河北義士,坐守孤城,面北而死。

他是随厲溫一同投效的,隻是劉擎一直輾轉各地,還未來得及正式會面兩人。

這一次,倒是個機會。

“既如此,告訴審配,他若能平定安平,安平郡守之位,非他莫屬!”劉擎十分慷慨道。

雖然不知審配具體屬性與特性,但想來能力不會差,否則也不會成爲袁紹心腹。

“如此,我便先在信中恭賀一番。”郭嘉笑道。

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劉擎忽然有些腦脹,因爲他又想到了常山,想到了雁門,似乎許久未去,心中總有不安。

離開已經三個月,也是時候該回元氏一趟了,劉擎突然瞥了眼荀采,隻見她端坐在位,端莊得體,倒不似私下見面的活潑樣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上得了廳堂吧。

見劉擎看來,她也隻是含蓄一笑,與剛剛上席那會可謂天壤之别。

劉擎又瞥了眼骞萦,她倒是放得開,飲酒吃肉,一樣不落。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擁有三位嬌妻了。

或許,也該再尋個地方定居了,常山元氏縣太靠北,而渤海南皮縣還是太過遠離中原之地了,以目前所擁有的地方看,好似邺縣比較合适。

如今魏郡在手,隻需将賈琮的勢力排擠出冀州,那冀州大局,便在握了。

席散之後,衆人各自忙碌,天也漸漸黑了。

新房紅燭燃起,錦羅紅帳,囍意濃濃。

錦堂籠翡翠,璨枕同清晝。海棠初着雨,輕盈嬌欲語。

……

數日以來。

王匡與張邈尤其不解,爲何荥陽城頭會有這般變故,原本的旌旗招展變成偃旗息鼓,已經數日。

兩人甚至很想攻城一番,看看這荥陽到底是何套路。

隻不過,攻城的提議皆被陳宮勸阻了。

陳宮的理由很簡單,城頭變幻刻意,示人以弱,自然是誘敵之計,若攻城,必中敵之奸計。

于是兩人多拖了幾天,直到鮑信與孫堅的敗退的消息,從袁紹那傳來。

沒錯,幾軍之間明明很近,可鮑信徹底潰敗,孫堅也狼狽逃走,還哪裏顧得上通知友軍。

張邈看着袁紹來信,簡直無語到無以複加。

“孟卓,袁盟主大軍快到了,你我若再無半點斬獲,恐難以交待啊。”王匡說道,神情中難掩憂慮。

他可以說是袁氏一手栽培的,昔日爲何進部下時,募得千餘兵馬,自己便成了這支兵馬的統率。

雒陽戰丁原時,損失不小,隻餘下不到千人,是袁氏,将他兵馬充實到了兩營四千人,而且還給了他河内太守的高官。

這幾日,王匡便想着建功立業,進擊荥陽,奈何張邈十分聽陳宮建議,不要輕舉妄動。

“公節,非我小看你我兩軍,孫将軍與鮑将軍都敗了,我看我們還是依公台之言,按兵不動吧!”張邈道。

“日日如此,我看這荥陽,也沒什麽特别嘛,說不定本就是虛張聲勢!”王匡駁斥道。

“可孫将軍與鮑将軍皆敗了,此事非同尋常!”張邈再勸。

王匡默然無語,轉過身,尋了個能望見荥陽城的地方,站着看着。

突然,王匡道:“孟卓,不如我率一營兵馬佯攻,看荥陽城是否有蹊跷,孫将軍鮑将軍兵敗,恰恰說明,敵軍在外,這荥陽城空虛!”

張邈一聽,不知該如何勸,望了眼陳宮,示意他上去說勸說一番。

陳宮上前道:“王府君,若荥陽城爲空城,你便是取了,也未有功勞,因爲荥陽城不是虎牢關,袁盟主從未下令要取荥陽城,若遇上萬一,中了敵軍誘敵之計,損兵折将,相反,袁盟主恐會責怪。”

“豈能因區區責怪,便畏懼不前!”王匡反應變得更加激烈,然後又對張邈道:“張将軍,我欲引兵攻之,你可伺機而動。”

這一回,王匡顯然沒有商量的語氣,而是告知結果。

伺機而動,聽到這字眼的張邈不由得一陣頭疼,要麽别動,要麽告訴我怎麽動,伺機而動,我不會動!

王匡一意孤行,很快便開始調兵遣将,出營而去。

……

王匡出營不多時,他行動的消息,便帶到了敖倉,徐榮聽後,百無聊賴的表情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徐榮道:“張邈王匡躊躇數日,不肯攻城,即便如此,現今也隻有王匡自行行動,不得不說,張邈很沉得住氣,聽聞此人肥碩,難不成所以心如此之寬?”

李蒙哈哈一笑,附和道:“八俊之名,可名動四方,隻不過這打仗,非樂善好施那般簡單!徐将軍,王匡既已上鈎,我們軍也該動了!”

徐榮緊鎖眉頭,思慮起來。

原定計劃,就是引張邈王匡攻城,然後自己領兵做黃雀在後之計的,不過,因爲張邈按兵不動,讓徐榮有了别的心思。

“報!”信報來了。

“啓禀将軍,王匡起兵兩千,向荥陽東門而去。”

李蒙一聽,困惑道:“他爲何放棄近的北門不攻,而攻東門呢?”

同樣的問題徐榮也有,隻是他沒有問出來。

很快,徐榮心中有數,同時反問道:“攻東或攻北,與你我而言,有何差異?”

“徐将軍,就讓我率軍繞到城東,待其攻城之時,我便擊其後,内外夾擊,王匡必敗!”李蒙雙手拱道,主動請纓。

徐榮心中依然未作決定,他在想,此戰是取王匡呢?還是取張邈呢?

還是,兩個一起取呢?

……

王匡領兵離去之後,陳宮突然來到張邈跟前,面色鄭重其事。

“府君,若王将軍中敵之計,被内外夾報,你救還不救?”

“公節有難,自當救之!”張邈不假思索道。

陳宮沒有意外,這很符合張邈的仗義爲人。

“府君若救,那營寨何人把守?”陳宮又提出一個問題。

張邈臉上表情漸漸凝重,“公台之意,敵軍會趁機劫營?”

“若是我用兵,必須截殺王匡,引府君前去搭救,再劫兩軍之營,焚燒糧草辎重,如此,即便兩位府君不敗,亦再難以爲繼矣!”

“公台之言,不得不防,可敵軍有這般手段嗎?不是說西涼軍,皆是好勇鬥狠之輩麽!”

呵,陳宮心中冷笑,好勇鬥狠之輩,可無法令鮑信孫堅敗的這般慘。

“府君,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張邈點點頭,表示贊同,于是問道:“若真如此,我軍該當如何?”

陳宮再度鎖眉深思,随後漸漸舒展開來,對張邈道:“府君,我有計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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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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