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廣平縣,少年劉擎神采奕奕,提着一小壇酒就沖進了縣衙。
門吏非但沒有阻攔,反而笑臉相迎。
“公與叔!”還沒跑進後堂,他就開始叫喊,“我歸來了!”
後堂迎出一人,穿群青袍服,着同色缁撮,見了少年,面露大喜,不過轉瞬間,又恢複了常态。
這便是沮授,字公與。
“衙内不可喧嘩。”他一本正經道。
對于公與叔的假正經,劉擎早已見怪不怪了,“我給你捎來了真定的銀光酒。”
說着,他舉着小酒壇子晃了晃。
沮授不動聲色的走過,一把奪了過去。
“現在當值,不可飲酒。”
他認真的看了看日趨成熟的劉擎,道:“幾月未見,又長個了,随我進來說話。”
說着轉身進入後堂,劉擎也默默跟上。
後堂是沮授的辦公地,堆滿了竹簡書卷,案台的一角,還放着一隻漆觞,殘留着絲絲酒味。
身爲廣平縣令,平日事務還是很多的,隔三差五還要升堂斷案。
“此去常山,可有見到你那夢中之人?”
劉擎搖了搖頭,“未曾見到,倒是見到他的兄長了,兄說子龍出師後,遊曆去了,我見其兄舊病纏身,便支了些藥和錢币與他,再托常山的夥計照看一二。”
見劉擎說得一闆一眼的,連人表字都說出來了,沮授驚訝道:“依你的意思,常山真有此人?”
“這哪能有假!”劉擎信誓旦旦,“常山趙子龍,真定十裏八鄉的都知道此人。”
至于緣由,他隻能說是做夢夢到的,總不能告訴公與叔自己是穿越的吧。
沮授狐疑的看着劉擎,若有所思,“神神叨叨的,天柱,你不會也信了那太平道了吧?”
“您看我像嗎?”劉擎擺出一張嚴肅臉。
“沒有就好,近來冀州的太平道人,活動很是頻繁,我預感有大事要發生。”
那你預感可真準,再過兩個月,就是起事之日,到時候别說冀州,天下各州都給你整的天翻地覆。
這兩個月是張角最後的準備階段。
也是劉擎的準備階段。
心裏有所盤算,但劉擎嘴上卻漫不經心道:“能有多大的事,大不了造反,然後朝廷派兵剿滅,日子照過,生意照做。”
這聽上去是一句無心之言,但落在沮授耳中,好像刺痛了他某根神經。
身爲一縣長官,他自然知道治下這些太平道在幹什麽勾當,借着符水救人的名義,經常聚會,集散物資。
他已經上表多次,可朝廷對此不聞不問,時間久了,他也漸漸麻痹了。
太平道以扶危濟困的名義做些事,他們爲官父母的,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去年大旱,多地有人餓死,活着的也成了流民,朝廷和地方都很頭疼,太平道幫着安撫百姓,他們也喜聞樂見。
可沮授轉念一想,非法集會,囤積糧資,這些可都是大罪啊。
看着陷入沉思的沮授,劉擎的目的已經達到,黃巾起義在即,早點有心裏準備,不至于猝不及防。
以沮授的聰明才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他突然起身道:“此事不宜聲張,你近期留在廣平,不可外出,我得即刻知會府君。”
沮授是半個工作狂,說走就走,直接把劉擎晾在了縣衙。
不過衙門對于劉某,本來就跟回家一樣。
四下無人,劉擎便琢磨起穿越者必備的系統來。
姓名:劉擎,字天柱
耐力:60
武力:60
統率:60
政治:60
智力:60
魅力:60
特性:【貨殖之道】經商時智力提高10,魅力提高10
【位面之子】知悉曆史大勢,洞悉陰謀詭計,辨識人才,知人善任
【禁衛征召】征召一支絕對忠誠的禁衛軍,提升其能力(提升上限爲主公屬性的60%,不疊加基礎屬性,禁衛軍數量不超過統率之軍的百分之一)
【征服】收服或擊殺英雄時,能永久獲取其1%的最高屬性(基礎屬性不會超過100點,禁衛征召不提供加成)
【高祖苗裔】大漢正統,漢室宗親,亮明身份時魅力+20
成就點:10000(成就點用于系統商城兌換)
已獲得成就:
【廣積糧】:在黃巾起義前囤積糧食一萬石,獎勵成就點10000點。
這個屬性可以說是很真實了,三流武将的面闆,長得也就端端正正,看着順眼。
至于那個位面之子的技能,那是我十六年寒窗苦讀的智慧結晶,再加上數十款三國遊戲的經驗。
說到那個成就點數,那就更氣了。
七年!整整七年!
劉擎穿越是在十歲,同年開始在沮授的幫助下開始經商,借着公與叔的才名,起步倒也順風順水。
但屯糧不能堂而皇之的進行,而且一萬石對個人而言不是一個小數目,以經商打掩護,他愣是積攢了七年。
這趟去常山,除了尋找趙雲蹤迹,就是暗中收購糧食,将最後剩餘的三十石收了起來。
終于搶在黃巾起義前,把成就完成了。
接下來就該發揮成就商城的作用了,鍛兵工藝,制甲工藝,還有藥品。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成就點在手,就等着張角造反了。
畢竟這個時代凡事講究名正言順,後發制人,不然平白無故又是囤糧又是鍛兵的,第一個被當成反賊。
更何況,劉擎現在還是戴罪之身。
十二年前,他的父親,渤海王劉悝,也就是桓帝的親弟弟,被官宦王甫曹節誣陷造反被捕,滿門冤死,劉擎年幼多病,在道觀養生,逃過一劫。
事後劉宏後悔,卻也晚了。
以帝王的性子,這種自毀英名的錯誤是斷不會承認的,何況還是出了名荒淫無道的漢靈帝。
不追究他這個漏網之魚,劉擎已經覺得慶幸了。
雖是穿越者,但這個身世也讓他如鲠在喉,最是無情帝王家,直接弑君報仇不現實。
但當年那些誣陷父親的奸佞小人,有些還活躍在朝堂之上,充當跳梁小醜。
必須死!
這也是劉擎能隐忍着七年如一日爲一成就的驅動力。
也是他此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般謹慎的原因,他不能再被人抓一個“謀反”的把柄。
更是他殷殷切切期盼黃巾起義的理由,因爲黃巾不起義,他就沒有崛起的理由。
不崛起,憑什麽在這亂世立足,憑什麽替家人讨回公道?
終于,時間來到了184年,黃巾終于要起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