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縱觀曆朝曆代,哪次百姓們都是活不下去了才會選擇揭竿而起,其實朕覺得百姓們要求不高,衣食無憂,兒女雙全即可。這個目标卻是全部落在了朕的身上,隻有大佑繁榮昌盛,百姓才會富足安康,所以經濟極爲重要。”
姜潤點了點頭:“老朽也是正有此意!但是老朽到現在也沒有找打具體的方針,還請陛下指點一二。”
姜潤這句話不是謙虛,他一直說要重商,但是他畢竟這輩子沒有經過商,對于商業很是不了解,所以這才收了江秋柔做徒弟,教江秋柔才學的同時,也能在這個徒弟身上學一學經商之道。
“哈哈,姜老您是真的打算累死朕啊!”
蕭衍打趣笑道。
姜潤老臉一紅:“陛下,老朽早年間就是栽在了重商這一環節之中,否則變法不會失敗。”
“竟有此事?”
蕭衍頓時來了興趣。
“陛下有所不知,早年老朽提出重商模式,首先就是鼓勵百姓經商,其次就是減少商業稅收,但是不知爲何卻輸的稀裏糊塗,不少人背後指着老朽的脊梁骨罵,至今老朽也是想不明白。”
蕭衍聽後立馬笑道:“朕或許能夠解答一二。”
姜潤連忙問道:“還請陛下指點迷津。”
蕭衍指向自己的頭解釋道:“問題就在這裏,是思維,自古以來商賈就是賤戶,商人逐利爲文人所看不起,逐漸就衍化成了如今商人低賤的情況,姜老早年鼓勵百姓經商,您可知道這天下的輿論都是掌握在文人集團的手中,文人說好他就是好,文人說不好,即便是好也不好。世人都有盲從的心裏,文人看不起商人,百姓如何能再去經商?”
姜潤恍然大悟,本來他也是不抱太大希望的,認爲蕭衍也說不出來了所以然來,沒想到蕭衍竟然直指問題核心,說出來讓他意想不到的見解,頓感大爲佩服,心中疑惑,陛下年歲不到二十,莫非真有生而知之者不成?
他不知道的是,沒有知之者,倒是有穿越者。
知道此時恍然大悟,越發的高看蕭衍。
姜潤攤手,略顯無奈:“即便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蕭衍反而笑了:“哈哈,姜老有所不知,朕既然知道這個道理,怎能不提前布置?早在兩個多月前,朕就已經布局了,朕将皇商全部重組,創建商業部,這些皇商搖身一變已經是朝中大臣,同時朕讓這些皇商多行善事,想必早已經初見成果,雖然說世人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但是如今朕立了這麽個榜樣在這,想必會改善很多。”
“陛下深謀遠慮,老朽佩服。”
直到此時,姜潤徹底心服口服。
蕭衍搖頭說道:“這些都是提升經濟的前提條件而已,真正提升經濟的靠的絕非是這些,姜老先生閑來無事之時可以到長安承天門大街走一走,之前江秋柔聽說朕回來,特意彙報了那裏的情況。”
“承天門大街?”
“對!商業部辦公中心就在承天門大街入口處,承天門大街是長安最爲繁華的地段,如今朕已經布局組建成一個商業街,隻要百姓想要購置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商業街,這就是朕的初衷。”
姜潤深以爲然的點頭:“原來如此,老朽今日就去那裏取取經。”
“姜老剛才也聽說了,朕要在黃州增設港口,朕的目的也是如此,提升經濟,朕有心要将黃州港口打造成大佑第一港口,要讓黃州變成天下商人往來的第一中轉站,類似于中樞。如此一來黃州想不發達也難了,到時候姜老可以引進承天門大街的商業街模式,朕會派遣商業部第一個入駐廬山城,支持黃老。”
“多謝陛下”
這一次姜潤再無任何後顧之憂,他突然有種感覺,蕭衍似乎早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想到了,隻要是個官員按照他的方法辦,黃州都會蒸蒸日上,根本和他毫無關系。
蕭衍看着姜潤的眼神,突然明白他所想,表情微微一愣,随後笑道:“姜老可知朕爲何會讓您上任黃州刺史之職?”
姜潤微微一愣:“老朽确實不知,還請陛下解惑。”
“朕剛剛說過,大佑朝堂朕可用之人少之又少,牛世轶和韓向真如今貴爲閣老,朝中大事爲朕把關,真實在不能将這二人放走,真也是可憐,諾達的朝堂,文官之中隻有這二人可用。
更何況直轄乃是世人所不允,必須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以及極高的認同度,牛閣老和韓閣老雖然對朕的話言聽計從,但是到了黃州,到時候腹背受敵肯定會有疑心,認爲朕到底是對是錯。綜上所述隻有姜老和朕的理念相同,朕不用姜老還會用他人不成?”
蕭衍這一番話,可謂是推心置腹,徹底打消了姜潤的疑慮。
姜潤也當即表态:“陛下放心,老朽必定爲陛下治理好黃州。”
蕭衍笑了笑:“不是爲朕,而是爲了黃州百姓!”
“老臣遵旨!”
姜潤臉色嚴肅,跪倒在地。
從剛開始他一直自稱老朽,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的稱呼自己是臣,代表着他已經徹底歸心于蕭衍,認同蕭衍。
蕭衍不禁開懷大笑。
“朕得姜老,如得左膀右臂!”
君臣二人其樂融融,随後蕭衍有請姜潤陪他吃了午膳之後,姜潤這才離開,他想要去承天門大街取取經,轉一轉。
甘露殿内。
蕭衍環視四周,突然發現又剩下他自己了,身後跟着如同鬼魅一樣的林仲賢,他在哪裏林仲賢就跟在哪裏。
“擺駕垂拱殿!”
“喏!”
林仲賢一掃拂塵,恭恭敬敬。
甘露殿是皇帝的書房,垂拱殿才是皇帝處理政事的地方,雖然現在有内閣幫助他處理奏折,他根本不用操心,但是樣子還是需要做一做的。
如今擺駕垂拱殿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他身體已經好了,可以繼續處理朝政了,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他擺駕垂拱殿的态度,就是告訴世人你們的皇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