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服侍嫪毐之前,就被一衆姐姐們好生取笑了一番,說的她面紅耳赤。
她雖從未以身侍人,但久曆這般環境,自然懂的許多,因此進來時便一直芳心急跳。
待看到嫪毐果然如諸位姐姐們那般說的俊美無雙,更是,芳心可可,直如鹿撞。
但怎麽也沒想到,嫪毐居然于秦筝一道,還有些造詣,不說别的,單是那唯美卻又聞所未聞的曲子,就讓她聽得如癡如醉。
一曲終了,餘音綿長,少女一雙美眸似還沉浸其中,望着嫪毐癡癡發呆。
嫪毐見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忽然湊近那嬌俏可人的臉蛋兒,邪魅問道:“美麽?”
撲面而來的熱氣,登時讓少女清醒過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邪魅笑容,俏臉煞然羞紅,慌張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嫪毐嘿嘿一笑,再次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依舊一副嬌羞之态,俏臉暈紅,低聲道:“扶菊。”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那嬌小渾圓的小pp上,有些異樣的道:“扶菊?”
扶菊再次點了點頭,嫪毐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小扶菊那雪白的俏臉頓時羞得好似滴血一般,但是往前挪了挪苗條的身子,乖乖的湊到了嫪毐的身邊。
嫪毐見她着實嬌俏可人,料想她應該隻是賣藝不賣身,便也不客氣,一把将之提起,随後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輕輕抱着懷中那嬌軟清香的嬌軀,有些輕挑的擡起那羞得不敢擡頭的俏臉,笑問道:“醉月苑的主人,是龍陽君的妹妹?”
扶菊的俏臉粉撲撲的,白裏透紅的肌膚更顯嬌嫩誘人,此時坐在嫪毐懷中,早已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面對,聲若蠅鳴道:“嗯嗯,主人叫姜幽。”
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嫪毐隻一句話,她就乖乖招了。
嫪毐微微點頭,通過這個世界裏搜集的信息,他發現龍陽君雖然本事能力不錯,既有高超劍術,還擅于政治和外交。
但本身卻是世襲封君,其姨祖母乃是魏安厘王之母,也就是魏昭王的王後。
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嫪毐卻并沒有放下她的打算,依舊将之抱在懷中,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少女,微笑道:“願意跟我走嗎?”
少女微微愣了一下,純淨的美眸望着嫪毐俊美的臉龐,流露出希冀的光彩來,随即便又迅速的黯然了下去。
“多謝客人垂愛,扶菊身屬主人,隻是小小琴姬,不能做主。”
嫪毐聞言,卻是輕笑一聲,隻要能看出少女心裏是願意的,那對他來說,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
随即便二話不說将之攔腰抱起,輕輕放在了床榻上,柔聲道:“乖,不要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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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一杯酒,活到九千九,嫪毐整理好衣衫後,見少女正嬌弱的躺在床榻上,披散的長發柔順絲滑,清純雪白的俏臉上淚痕猶存,好似梨花帶雨一般。
他苦笑一聲,心中也是很無奈,
不過,那也沒什麽,反正他又不是不負責的人,将小丫頭買走便是。
這般想着,便讓她先休息會,自己來到門口尋到侍女,讓其将此樓管事的尋來。
片刻之後,一道妖娆身影推門而入,看着床榻上的春光,心頭微跳,不由妩媚笑道:“不知小郎君尋人家何事?”
嫪毐沒想到來人是在門口迎接的侍女,看其年齡在二十左右,向來也是一名管事的,便直言道:“扶菊這小丫頭我挺喜歡的,想将她帶走,說個價吧。”
侍女聞言,眼中忍不住露出豔羨之色,不動聲色的妙目一轉,嬌聲笑道:“哎呦,客人倒是好眼力,扶菊不僅生的如花似玉,琴藝在醉月苑也是一流,可是深得我家主人喜歡呢。”
嫪毐微微一笑,暗道果然是混迹風月之地的女人,即便你長得再帥,再喜歡你,一旦談到了錢,立馬先給你漲漲價。
他也懶得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五十金,笑道:“爺身上就帶了這麽多。”
侍女見他一出手就是五十枚金币,心中愈發豔羨,俏臉上的笑容愈發嬌豔,歡喜道:“夠了,夠了,待會兒人家去跟主人說一下,主人向來心地善良,想來知道扶菊有了好歸宿,定不會拒絕的。”
嫪毐嘴角微揚,見她要走,又笑道:“慢着。”
侍女回頭笑道:“客人還有何吩咐?”
嫪毐在她的注視下,再次拿出了五十枚金币,微笑道:“小爺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先讓扶菊繼續住在這裏,這些是她平日衣食住的花費,若不夠,等我回來了再加倍補上。”
“額,”
侍女聞言微微一愣,嘴角抽了抽,剛剛誰說的我身上就帶了這麽多?
現在就這麽光明正大的主動露餡了?
她微微深吸了口氣,不明白對方又拿出這麽多錢是要幹嘛,好奇道:“客人不打算将扶菊帶走?”
原本見嫪毐真的花巨金将自己買走,扶菊面上雖然有些羞澀,心中卻是頗爲期待歡喜,畢竟自己不争氣,一不小心被對方美貌迷惑,稀裏糊塗的就将身子交了出去。
如今見對方真的要将她帶走,沒有始亂終棄的打算,她心裏還是極爲熨帖的。
卻沒想到嫪毐會忽然這麽說,一時呆愣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嫪毐微微搖頭,淡淡道:“我這些天還有許多事要去做,帶着她不方便。等辦完後再來接她。”
“不過,以後不準她再賣藝接客。”
“若是讓我知道了,我就一把火,燒了這醉月苑。”
侍女并沒有将嫪毐的話放在心上,不是懷疑,隻是她們醉月苑向來是講規矩,重信諾的。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币,臉上笑容愈發明豔動人,妩媚道:“客人稍等,人家這就去禀告主人。”
待她離開後,嫪毐走到床榻邊,溫柔着撫摸着眼前的淚痕淺淺的少女,柔聲道:“乖,這是二十金币,你先收着,以備不時之需。
我還有事,等過些日子再回來接你。”
少女一雙美眸微微泛紅,凝聚出一絲霧氣,卻不敢多說什麽。
嫪毐也沒有再勸什麽,現在說什麽都無用,等将來做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一會兒,頗有幾分禦姐風的侍女去而複返,臉上挂着燦爛笑容,恭敬道:“客人,我家主人有請。”
嫪毐愣了一下,微笑道:“你家主人找我做什麽?”
侍女嫣然一笑,妩媚道:“客人去了不就知道了?”
嫪毐聞言,微微點頭,随即又道:“龍陽君也在?”
侍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旁邊的扶菊,嬌聲道:“正是龍陽君有請呢。”
嫪毐幹咳了一聲,随即起身随着她走出房門,待上到三樓,忽聞空靈琴音,幽幽而來。
這琴音清澈空靈,彷如深山幽谷中的一泓月下幽泉,叮咚淙淙,意境極爲幽美。
嫪毐心中暗贊,不一會兒,二人來到正房大廳,便入一幽香袅袅處。
四周是輕紗紅幔,随風舞動,正對廳門是一面屏風,上有幽蘭丹青。
繞過屏風,便見有一美人臨月窗而坐,盤腿直腰,優雅撫琴,一襲湖藍色長裙,襯得那婀娜身姿愈發純淨曼妙。
絕美若仙的容顔上,美眸好似一泓清泉,微微撇了他一眼,便繼續低頭撫琴。
嫪毐也适可而止,不再注目于她,而是目光一轉,看着已然走至身前的一道清瘦身影,輕笑道:“久仰龍陽君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龍陽君微微一笑,目光打量了嫪毐一眼,見其氣質清風明月,卓爾不凡,風度翩翩,加之俊美相貌,丹鳳明眸不由亮了幾分。
“前天偶遇,便覺郎君飄逸脫俗,不想今日又見,愈發清風明月,郎君請~”
嫪毐微微一笑,先是看了眼身旁侍女,龍陽君細眉微蹙,擺了擺手道:“采薇,這裏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名叫采薇的侍女聞言,向着幾人微微躬身,便轉身走了出去。
嫪毐這才淡笑道:“龍陽君過譽了。”
龍陽君率先坐了回去,替嫪毐斟了一杯茶,神色間頗有幾分會友的味道:“此茶名爲滄海月明,嫪毐兄不妨來一起品味一番?”
嫪毐眉間一挑,有些意外的看了龍陽君一眼,随即輕笑一聲,自顧自的走至姜幽錯對面的坐榻上坐下。
目光頗有深意的笑道:“想不到我這樣的小人物,龍陽君居然聽過,實在有幸。”
龍陽君丹鳳明眸望着嫪毐,嘴角浮起一抹足以令女人都驚豔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本君也沒想到,尚秦公主的郎中大人,會離開鹹陽,潛入大梁。”
說罷,忽然抽出放在一旁長桌上的長劍,森冷劍光,直指向嫪毐,逼問道:“近幾日的兇殺血案,和信陵君府的暗殺,想來也是閣下的手筆吧?”
對方拔劍相向,嫪毐卻依舊一臉的風輕雲淡,微微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龍陽君冷冷的望着他,寒聲道:“不是還好說,若是,那隻能休怪本君不客氣了。”
嫪毐聞言,神情隐隐透露出幾分冷傲,反問道:“不客氣,你又能怎麽樣?或者說,魏國太子又能拿我怎麽樣?”
看着嫪毐面對長劍依舊風輕雲淡,有恃無恐,龍陽君細眉微蹙,沉聲道:“殘害我魏國公卿,自是依法處決!”
“處決?呵呵。”
嫪毐自顧自的端起旁邊一杯早就倒好的茶水,這杯茶并非是之前龍陽君爲他倒的。
這大熱的天,他還是喜歡喝些涼的。
将杯中涼茶一飲而盡,但覺苦味自舌面散開,繼而又有清香
淡淡盈出,笑道:“好茶,苦味散去,香氣四溢,回味悠長。”
“葉如皎月,水似滄海,滄海月明,名不虛傳。”
說着又細細把玩起手中的茶杯,隻見這茶杯通體碧綠,色澤純正,不見絲毫瑕疵,晶潤透亮,清澈如水珠一般,外雕幽蘭,握在手中,亦有溫涼玉潤之感。
不由又贊道:“此杯亦是稀世珍品。”
一旁的姜幽原本不在撫琴,隻靜靜地觀望着兩人對峙,誰知自己兄長這邊還在刀劍相向,這位大秦郎中居然絲毫不以爲意不說,還突然拿起了她平日裏飲茶用的翡翠幽蘭盞。
也不待她出口阻止,已然将裏面自己沏好的涼茶一飲而盡,不由心中又羞又惱,就連那比冰雪還白的俏臉都微微紅了一下。
這杯翡翠幽蘭盞乃是其父專門使名匠爲其所做,姜幽素來視如珍寶,平日裏也隻有她私人飲用之,就連其兄長龍陽君都未曾碰過。
龍陽君見其如此淡然灑脫,眼中多了一抹贊賞,但看着他手中的杯盞,也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裏一陣無語。
悄悄瞥了眼自己的小妹,果然見她素顔微寒,美眸清冷。
他神色有些怪異的将長劍收入劍鞘,動作流暢優美,顯然是用劍高手:“此翡翠幽蘭盞乃是小妹獨用,從未讓他人碰過,閣下如此行事,不覺有些失禮嗎?”
嫪毐微微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眸一轉,看向了對面的絕色佳人,一雙宛若月下幽泉的美眸清澈如水,滿是清冷之色。
“呵呵,果然,能配得上此杯者,必是遺世獨立的絕色美人。”
“魏國雙姝,的确人間絕色。”
姜幽見其如此打量自己,不由玉臉微紅,聲如玉碎,悅耳清冷道:“閣下是否可以放下了?”
嫪毐微微一笑,任佳人素顔冷眸,也不以爲意,繼續拿起旁邊的茶壺,絲毫不客氣的再次添了茶水。
然後伸手将杯子遞了出去,俊美的容顔上挂着明朗的笑容,輕聲道:“剛剛不小心飲了佳人的茶水,現在借花獻美人,還你一杯。”
姜幽看着他遞來的杯盞,一雙清冷美眸望了他一眼,忽然嬌哼一聲,撇過頭去,卻是并未接過。
嫪毐見此,微微一笑,再次将杯中香茶一飲而盡,回味一番贊道:“好茶。”
姜幽回首,見他居然還輕挑的在杯口舔了舔,俏臉上的紅暈剛剛散開,陡然又染上了一層。
她心中雖然氣急,卻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自幼身體虛弱,又養成了清冷出塵的性子,素喜獨處,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見過的男子屈指可數,待人處事這些事自然也極不擅長,雖然在龍陽君的耳濡目染下不至于說不谙世事,但畢竟沒啥經驗。
她平日裏見到的人極少,外男更是向來少見,即便見到的兄長,也是文雅有禮。
因此陡然遇到嫪毐這般輕挑行爲,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倒是龍陽君似乎頗爲欣賞嫪毐自由不拘的性子,鳳眸如水,靜靜地望着他。
見他們兄妹二人都不說話,嫪毐心中有些好笑,繼續把玩着翡翠幽蘭盞,笑道:“那些公卿不是我殺的,但卻是我派的。至于信陵君,我自認爲他的死,和我無關。”
龍陽君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寒光,心思急轉,片刻後,那宛若玫瑰花瓣的嘴角卻是微微揚起,淡淡道:
“閣下果然膽識過人,竟敢當着本君的面承認,你就不怕本君将你拿下,交給太子麽?”
嫪毐笑道:“如果龍陽君想這麽做,就不會在這裏跟我廢話了。”
龍陽君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淡淡道:“不過,閣下剛剛說自認爲和你無關,也就是說,在别人眼裏,是有關了?”
嫪毐目光一轉,看向婉轉媚人的龍陽君,淡笑道:“可以這麽說。”
“願聞其詳。”
“呵呵。”
嫪毐輕笑一聲,對方既然知道了他是嫪毐,那麽也就是說,對方已然對自己有足夠的了解,不說别的,起碼羅網掩日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這就是呂不韋公布他的身份後,所帶來的後果,無論他走到哪裏,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有心之人認出。
勢力越大的人,越能早早認出他。
可以說,現在的他,就是用來吸引視線的,目的,是爲了隐藏現任掩日的身份和行蹤。
“信陵君名揚天下,義薄雲天,乃是大秦的眼中釘,肉中刺,秦王和大秦相邦想要除去他,龍陽君難道不知嗎?”
龍陽君聞言丹鳳長眸微微眯起,卻聽嫪毐又道:“想除去他,自然要派些殺手,信陵君麾下高手如雲,自然需要領導者,好巧不巧,我就是那個。”
龍陽君聞言,目光清冷的望着嫪毐,周身也忽然湧出淡淡的殺意,周遭的溫度似乎忽然冷了幾分。
“那爲何,閣下如今居住在信陵君府?”
嫪毐嘴角微揚,絲毫不示弱,同樣冷冷回視之。
見嫪毐不答話,龍陽君再次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嫪毐目光平靜的望着他,聲音淡淡道:“帶人離開。”
龍陽君丹鳳明眸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寒聲道:“誰?”
“信陵君臨死前,把他的妻女姬妾都托付給了我,我既然答應了要護她們一世,自然要把她們帶離這明争暗鬥的漩渦。”
“信陵君把妻女托付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