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真狠,拼着一身劍傷,去換緻命一擊,簡直就是瘋子一般的打法。
“沒想到江先生身邊還有這等死士,來人,賞元币十萬。”雄四海豪氣揮手,心中愈發的對江寒多了幾分器重與提防。
“大王,酒宴正酣,一場不過瘾,我看不如再比試一二。”樸威不甘心,再次提議。
說話間,他給身後坐在身後的一個紫袍老者使了個眼神。
“大王,老夫願向江先生讨教一二。”紫袍老者長身而起。
“桂老,你是宗師之身,貿然去挑戰一個後輩這不合适吧。”柳妃蹙起了眉頭。
她還指望日後能從江寒那撈更多的寶貝呢。
要把這心肝寶貝給殺了,豈不是少了人生一大樂趣。
“桂老,你身份尊貴,就不要下場了。”雄四海笑道。
“大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江小友一看是人中龍鳳,老夫與他切磋一二即可。”桂芳洪聲道。
他與樸威是堅定的鷹派。
說是切磋,隻要當時不取了江寒的性命,誰也說不出什麽。
不過,他的元氣能蓄而待發,十二個時辰後,足夠讓江寒粉身碎骨。
雄四海當然知道他的手段,自然不會允許。
江寒若死了,柳妃回頭還不得埋怨死他?
“既然桂老如此看得起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我本人并不擅武道,正好有一老仆略有身手,不如讓他陪桂老一較高低如何?”江寒笑問。
“好!”
“那就比試一二。”桂芳朗聲道。
江寒身邊就這麽兩個人。
沙狼的修爲已經摸清楚了,再把這老頭的本事弄明白,廢了他,回頭要對付江寒就簡單了。
“大王,老夫一身都是殺人技,出手既要人性命,若是單純點到爲止,老夫甯願認輸。”林天龍拱手道。
他這一出聲,整個南王朝君臣無不震動。
誰也沒想到這老兒會有此等豪氣。
桂芳可是宗師啊。
跟宗師過招,不點到爲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大王,他說的對,高手過招,無不以生殺爲念,方可見真章。”
“不如待我與他全力一戰,讓大家看個痛快如何?”桂芳老臉一沉,頗是不悅道。
“好!”
“那就照桂老的意思,所有人桌案往後移五米。”雄四海下令。
衆人連忙移席,很快清出大廳,供兩位高手對決。
桂芳是南王朝的老派宗師,修煉的是火元神功。
一手朱雀掌出神入化,雖然在宗師之列不入前茅,但也是匹有少敵的高人了。
兩人在大廳站立。
林天龍乃龍國宗師巅峰級的存在,随着強大的殺氣一展開,大廳内立刻如秋風肅殺,衆人無不是一陣心寒。
林天龍修煉的是天罡劍法。
由于過人的天賦與秉性,他的劍道早已突破了劉不凡這種尋常宗師的境界。
已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任意一招一式,都蘊藏着可怕的劍意。
平素他劍意深藏,尋常人也難以分辨出他修爲的高低。
一旦動了殺氣,那可是毀天滅地的存在。
江寒是親眼見過老東西一劍破了九十九層天劫穹頂。
用神來形容林天龍,并不爲過。
桂芳已經後悔了。
當林天龍殺氣展現那一刻,他就知道今晚兇多吉少了。
對面的老頭就像是海嘯般,氣勢不停的翻騰激越,越來越澎湃,越來越可怕。
而他則像一葉小小的孤舟,面對這種可怕的驚濤駭浪,是那麽的渺小和無力。
他很想不顧臉面的拱手認輸,暫停這可怕的決鬥。
可是林天龍的殺氣已經牢牢鎖死他。
他唯有全心全神以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變動,哪怕是眨眨眼都不敢。
“殺!”
林天龍眼中精芒暴漲,口中清喝了一聲。
于此同時,他強大的殺意縱橫,兩指一并凜冽指向桂芳。
這一劍指,看似随意。
但卻是蘊含了他畢生武道精髓,早已是返璞歸真之妙。
在場如紅龍王、樸威等高手,無不深深爲這破天地的一指震撼、驚愕。
劍出!
一切結束了。
一道劍氣無聲無息的穿透了桂芳的眉心。
砰!
桂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顯然,這一劍來的太快了,以至于這位南朝宗師,連抵擋得意識都沒來得興起,就已經命喪黃泉。
“桂老!”
樸威發出一聲悲嗆。
桂老是他在軍中最有力的臂膀之一,林天龍此舉無疑是斷了他一條胳膊啊。
“可惡!”
“來人啦,拿下這個狂妄之徒,爲桂老報仇。”樸威大吼。
立即有金吾衛士齊齊上殿,圍住了林天龍。
此時,已是滿堂皆驚,人聲嘈雜。
眼看大亂即發,柳妃清喝道:“你們瘋了,這是大殿,沒有龍王之令,誰讓你們進來的,到底誰是龍王了?”
這一聲喝,吓的衛士們全都愣了。
樸威也是冒出了冷汗。
“沒錯,樸将軍,雖然你是我朝第一武将,威震三軍。”
“不過這金吾衛士可是龍王的親兵,如今你也是揮之則來呼之則去,未免太不把我王放在眼裏了吧。”
“假以時日,你要一聲高喝,豈不是要把我等全部亂刀砍死?”
平安王雄貴亦是在邊上煽風點火。
果然,雄四海的臉唰的黑了下來。
爲王者,最忌近臣謀反。
樸威這一聲喝,可遠比一個江寒要可怕十倍,這是要公然取代他的王者權威啊。
“大王,臣死罪。臣也是一時情急,犯了禁令,請大王責臣死罪。”
樸威意識到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連忙跪下認錯求饒。
“樸将軍,本王的大軍還需你來統帥,你要死了,我南域豈不是就塌了?”
“哼,本王看你還是别死的好,回家好好休養幾天,消消火氣吧。”
“來人,把入殿的衛士一律斬首。将他們的首級傳于金吾戌衛大營,讓他們都看清楚了。”
“膽敢違抗本王的,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雄四海一聲令下,立即有衛士進來,将擅闖的幾十人拖下去執行斬首了。
“臣告退。”
樸威狠狠瞪了江寒一眼,着人擡上桂芳的屍體,忿然而去。
“大王,你瞧瞧,這樸将軍的威風也太大了。”
“哎,有兵權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大王他對你都如此不敬,想想臣弟平日裏有多麽不易了吧。”雄貴一邊敬酒一邊吐了口苦水。
“将軍要沒脾氣還是将軍嗎?”雄四海皮笑肉不笑道。
他自然惱火樸威,但眼下還無人能取代,也不敢公然逼的太急了。
帝王之術,他還是很精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