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老弟,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朱進幹笑了一聲。
江寒笑了笑,啤酒燒烤都裝好了,招呼着意猶未盡的朱進一同出門而去。
到了黃龍巅。
蒲城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陰陽雙劍的光芒已經微弱,口鼻滲出了血絲,純靠着意念與本元在做最後的支撐。
一旦最後一口氣松懈,他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天要亡我蒲城子啊。”
終于,他力竭了。
那種漫天飛針帶來的精神打擊,讓這位宗師級高手,再也無法承受。
他崩潰了。
絕望了。
蒲城子雙劍入鞘,閉上了雙眼隻待死亡到來。
然而,并沒有金針透體的痛苦。
時間仿佛靜止了。
飛針的破空聲也徹底消失了。
“老兄,頂了這麽久,累了嗎?”耳際傳來笑聲。
蒲城子滿臉冷汗,緩緩睜開了眼:“江寒?”
江寒收起了暴雨梨花針,亮了亮手中的燒烤和啤酒:“來,吃點肉,喝口酒,解解乏。”
江寒坐下擺好還熱着的烤肉,掏出杯子給蒲城子倒上了一杯透心涼雪碧。
“請!”江寒擡手笑道。
“你……”蒲城子愣了,沒明白江寒玩的哪一出。
“吃吧,吃完了再談。”江寒道。
蒲城子這會兒是精疲力竭,尤其口渴的厲害。
他沒有再猶豫,大口喝了起來。
江寒要殺他,用不着下毒。
那種甜絲絲,帶着氣泡的飲料瞬間帶走了疲乏,令他渾身毛孔都通透了起來。
“吃肉。”江寒擡手。
蒲城子大口吃肉,那種撒了孜然,酥軟可口,無比香辣的食物,竟是從未嘗過。
吃了一口,就着雪碧,蒲城子大叫了一聲痛快。
很快,滿滿的烤肉與雪碧全下了肚,總算是回過了魂來。
“江寒,按照黃龍巅的規矩,咱倆隻能有一個人活着下去,你爲什麽不殺我?”蒲城子打了個飽嗝問道。
“我爲什麽要殺你。”
“我問過了,黃龍巅并沒有這條規矩,是你們自以爲而已。”
“再說了,我是夷外人,我又何必得罪你們劍宗,爲自己惹上一個大麻煩。”
江寒聳了聳肩。
蒲城子想了想,似乎還真沒有誰定過這條規矩。
“那你爲什麽要殺我一雪師弟?”蒲城子想了想問道。
“付一雪持劍要殺我,我不能因爲他是劍宗弟子,就等着讓他割腦袋,所以順手就殺了他。”
“就好比你要殺我,我殺了你,這有問題嗎?”江寒問道。
蒲城子歪着頭,竟是找不出半點反駁的理由。
師父有過門規,劍宗弟子鋤強扶弱,江寒與劍宗并無仇恨,生死之間,無可厚非。
“那你爲何要辱罵我劍宗賤如草芥?”蒲城子雙目一寒,再次冷冷問道。
“兄弟,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好好地,爲什麽要辱罵劍宗?”
“你覺的我很無聊,會那麽沒腦子,非要去招惹一個龐然大物嗎?”
江寒搖了搖頭,大覺可笑。
“可是謝師弟……”
蒲城子話還沒說完,江寒擡手打斷了他:“謝俊是君子還是小人,我想你應該能看清楚。”
“他妒忌公主傾心于我,又屢屢被我所壓,心生妒忌又無可奈何,便隻有借着劍宗的手來除掉我。”
“很不幸,你被他騙了。”
“如果今天你死在了黃龍巅,他就會去再去騙你的二師兄、大師兄,最後是你的師尊與我爲敵。”
“而我呢,你也知道有一位大宗師坐鎮,到頭來唯有兩敗俱傷。”
“他是用你們劍宗作爲利刃與我相搏,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死在這黃龍巅上。”
“可以不做朋友,但咱們絕不是敵人!”
江寒又給他拿了一瓶雪碧。
蒲城子慢慢喝着。
謝俊無情無義,他今晚是切身體會到了。
他暗自慶幸今晚沒死在這黃龍巅上,倒不是怕死,是怕宗門被謝俊利用與江寒魚死網破。
“謝謝,今夜不殺之恩,蒲城子銘記在心。”
“隻要我活着一天,我便可向你保證,劍宗絕不會與閣下再做生死之争。”
“告辭!”
蒲城子喝完最後一口飲料,飛身從黃龍巅跳了下去,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各位散了吧,黃龍巅未必就會死人!”
江寒沖衆人揮了揮手,亦是下了黃龍巅。
……
王宮内。
朱進把江寒請蒲城子吃燒烤的事,一一向慕容緒彙報了。
慕容緒聽完後,頗是吃驚。
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孤王這個驸馬倒是個聰明人,他若是惹惱了劍神,還真不好收場,此一舉倒是省了不少事。”
“江大人明日即爲驸馬,有了今夜一戰,他可謂文武雙絕名冠天下,到時候必然能助大王一臂之力。”朱進連忙道。
“嗯,你繼續與他往來,但凡大事小事都必須向孤王彙報。”慕容緒擺了擺手,吩咐道。
“謹遵大王旨意。”朱進恭敬拱手道。
春滿樓内。
謝俊與果親王慕容凱一行人酒興正酣。
“江寒自以爲聰明,他要殺了蒲城子,我那兩位師兄豈能放過他?”
“他赢得了今日,來日也必定成爲我劍宗劍下亡魂。”謝俊舉杯笑道。
“沒錯,隻要能驚動劍神,咱們這一次就算赢了。”
“江寒讓他跳吧,跳的越高,死的越快。”慕容凱亦是附和。
衆人舉杯歡慶。
正聊着,一個手下快步走了進來:“王爺,謝大人,大,大事不好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出了什麽事?”慕容凱不爽問道。
“江寒沒,沒殺蒲城子。”手下喘了口氣道。
“什麽?怎麽可能,黃龍巅從來都隻有一個人能活着下來的。”謝俊大驚。
“江寒回來了,請蒲城子吃肉喝酒,兩人喝完酒就各自回家了。”手下彙報。
“還有這種怪事?”謝俊不敢相信。
在他看來,以江寒的心狠手辣能殺掉付一雪,又怎麽會放過蒲城子?
“來人,再去探。”謝俊面色蒼白如紙。
立即又來了幾個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怎,怎麽會這樣?”謝俊一招落空,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他發現江寒太鬼了,似乎怎麽都摸不透這個人。
蒲城子沒死,他就有麻煩了。
今日蒲城子多次投來眼神,都被他冰冷的無視了。
師兄弟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他回頭還得想辦法去找蒲城子解釋才行。
“王爺,江寒把咱們都耍了,這小子跟我師兄和解了。”
“以我師兄的性格,他是不會欠人人情的,此後我怕是很難借到劍宗的力量了。”
謝俊一口悶幹杯中酒,仰天痛呼了一聲。
“可惡!”
“這個江寒怎麽就弄不死呢?”慕容凱也是大爲光火。
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像江寒這麽可怕的人。
打又打不過,氣又氣不着,滾圓的八面玲珑,教人無從下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