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子正以爲這一殺手锏能要了江寒的性命。
不曾想那把無堅不摧,用東海最好玄鐵打造而成的飛劍,竟然被一顆珠子給震斷了。
他終于意識到,江寒藏而不漏,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
這位天下聞名的詩文鬼才,同樣是宗師級的高手。
唪!
夜風微微震動。
金針無影。
蒲城子沒看到針,但他敏銳的耳力聽到了風聲。
當即周身元氣聚滿,雙劍回旋凝成一道八卦盾擋在了身前。
嗖!
金針被法盾給硬生生給吸住了。
“這等雕蟲小計,也想在我面前秀?”
“你怕是不知道,我這雙劍,有陰陽磁場,任何兵刃都可以吸住,尤其是你這種善使暗器的宵小之輩。”
蒲城子屈指彈飛了粘在劍上的金針,仰天大笑了起來。
“你确定?”
江寒揚眉一笑,拿出了一個類似盒子的機器。
“什麽東西?”蒲城子皺了皺眉頭。
“他們沒告訴你,我有很多科技裝備嗎?”
江寒說話間扣動了扳機。
嗖嗖!
無數道金芒,如牛毛細雨般紛紛灑灑往蒲城子射了過去。
“暴雨梨花針!”
不同的是,這裏面的針乃是由各種能量石精制而成。
每一根都蘊藏着巨大的能量。
蒲城子雙劍齊舞,陰陽八卦飛舞,針打在劍氣之上叮咚作響。
在月色下,金色針流,黑白陰陽交織在一起,璀璨絢麗,煞爲奇觀。
底下衆人大呼過瘾。
謝俊也是暗自心驚。
他原本以爲得到了師父的真傳,沒想到比起更早入門的三位師兄,他那點本事太過微末。
三師兄的太極陰陽劍才是真正的劍道真髓。
遠處。
慕容緒負手而立,縱觀這兩位宗師俊傑之戰。
“王公公,若是換了你,能斬殺江寒嗎?”慕容緒問。
“若是比武,我能輕松勝他,若是做生死鬥,我未必能殺這位年輕人。”王公公低低道。
“你也殺不了他?”慕容緒皺了皺眉。
“沒錯,這個年輕人他的智謀、修爲,尤其是來自夷外的那些新式裝備,是超出了我們域外人見識的。”
“大王若是用好了,他将是一把最鋒利的茅。”
“若是用不好,很可能就是毒藥。”
王公公弓着身子小聲回答。
“毒藥?”
“哈哈,本王這一生遇到的風風雨雨何其多,區區一味毒藥有何懼。”
慕容緒大笑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江寒才智過人,不過,他留有一道殺手锏。
那足矣制裁江寒。
黃龍巅之上。
決戰仍在繼續。
暴雨梨花針無窮無盡。
而且随着發射的動力一點點加強,蒲城子能清晰的感應到陰陽雙劍的乏力,金針大勢之猛。
然而。
蒲城子卻動不得。
他身子此刻雙方的攻守處在平衡狀态,他有任何異動,都很可能會被金針擊破。
他隻能在這死耗着。
“兄弟,累嗎?”江寒笑問。
蒲城子面皮顫了顫,沒敢吭聲,怕一說話影響了元氣。
江寒随手一揮,發射器飛入了空中,自行發射。
江寒順手掏出一壺酒,仰天對月而飲。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富貴名利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酒水入喉,江寒豪情在月下飛揚。
數萬人無不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那一刹那,月下俊美無雙的青年已不是人,而是月亮上下凡的酒中仙。
再看蒲城子倉皇狼狽。
江寒僅僅隻是一個把件就困住了這位劍神弟子。
“你慢慢玩吧,我回去吃頓烤串再陪你玩。”
江寒笑了笑,身形一展掠下了高台。
“無恥!”
蒲城子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隻是說話的功夫,護身盾陣顫了顫,吓的他連忙收起心神。
那暴雨梨花針的發射器,彈出去的飛針,一旦被擊飛會自動随着發射器的特殊吸引,自動歸入發射盒。
如此一來,可以反反複複發射。
以發射器裏裝置的晶石動能,可以持續發射至少三天。
“朱大人,走,吃燒烤去。”
下了高台,人群自覺對這位神明一般的家夥讓開了道。
“江老弟,你這決鬥太傷人了……”
朱進看了一眼上面,依然揮舞雙劍與機器相鬥的蒲城子,莫名心疼了幾秒。
謝俊與果親王等人全都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原本還以爲蒲城子會給江寒一個殺馬威,讓這小子明天參加不了婚禮,成爲東域的笑柄。
沒想到頭來,蒲城子這般不中用。
反倒是江寒又出了一首絕世好詩,攢足了人氣,達成了真正的文武雙絕。
真是沒把衆人活活氣死。
“嗨,醜男!”
江寒走到了謝俊跟前,打了聲招呼。
“你叫我什麽?”謝俊咬牙切齒問道。
“醜男啊,瞧瞧你一臉糗樣,還不夠醜嗎?”
“對了,你師兄什麽時候撐不住想認輸,記得來通知我一聲。”
江寒冷冷一笑,無視謝俊暴走的模樣,徑直上了朱進的馬車。
“沒什麽看的了,蒲城子已經被梨花針給盯住了,除了防禦,轉個念的功夫都騰不出來了。”
慕容緒無趣的搖了搖頭,拂袖而去。
他打心眼裏對未來女婿充滿了期待。
來到東域以後,無論東王等人設下怎樣的陷阱,江寒總能以巧妙的方式化解,并從中獲得漁翁之利。
至少目前來看,東王在遇到江寒一直是處于下風的。
未來的戲,隻怕是越來越精彩了。
蒲城子是真慌了。
他在得空之間,時不時往底下的謝俊投去目光。
意思很明确,讓謝俊替他請降。
如今江寒走了,這梨花針如雨一般沒完沒了,他又動彈不得。
想開口認輸也晚了,江寒已經去吃宵夜了。
搞不好明日大婚,洞房花燭夜,再出去度個蜜月啥的,自己估計早就死透了。
這才是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而且以黃龍巅的規矩,哪怕是師尊來了,在決鬥沒結束之前,也不能随意上台來營救。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體内的元氣正在迅速的衰竭。
而金針的打擊力度,反而越來越強了。
照這麽下去,他會被活活耗死。
一句話,他現在就像個等待秋決的死刑犯,就差最後一刀砍脖子上了。
“師兄!你趕緊死吧,死透了,萬針穿心才好呀。”
謝俊站在底下,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他覺的以江寒的性格,肯定會殺了蒲城子,來一戰揚名。
如此一來,三師兄就死定了。
到時候師父與大師兄、二師兄一怒,江寒面臨的将會是整個劍宗的怒火。
不管如何,這一出自己還是占了好處的。
想到這,謝俊連看都懶的看蒲城子一眼,無聊的吆喝了一嗓子,跟果親王等人喝花酒去了。
蒲城子親眼目睹最寵愛的師弟,就這麽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他的心很痛。
這可是他一口一個三師兄叫着的親師弟啊。
師父年紀大,平日裏他和兩位師兄其實就是謝俊的授業人,沒想到在自己危難之時,他會如此冷漠。
蒲城子收起情緒,拼盡全力抵擋着。
求生的欲望讓他不得不堅持,不到最後一秒,他是不會放棄的。
江寒與朱進美美的吃上了燒烤。
“你說這比武鬧的……老弟,蒲城子怎麽辦?”朱進還是有些擔憂。
“黃龍巅比武的規矩是什麽?”江寒問。
“不死不休,隻能有一個人活着下來。”朱進道。
“誰定的規矩?”江寒給朱進斟滿了汽水,笑問道。
“好像也沒誰定規矩,以往都是這樣的,大家就這麽定義了。”
“反正至今上了黃龍巅,沒有見雙活着下來的。”朱進搖頭笑了笑,伸手照着一串腰子抓了過去。
“别吃了,留點。”江寒按住了朱進的手。
“老弟,你這啥意思,我這還沒吃夠呢。”朱進不爽了。
“不行,我還得上黃龍巅再搓一頓。”江寒笑了笑,吩咐沙狼打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