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燈節,打打殺殺的事就免了吧。”慕容緒擡手道。
“大王……”慕容展欲進言。
慕容緒擡手打斷了他,示意此事不用再提。
慕容展張了張嘴,唯有無可奈何。
在王宮又呆了一個時辰,慕容緒才宣布散朝。
一散朝,出了宮門,朱進與李濟民就圍了過來:“江大人恭喜啊,今晚風流傳世,此後域外誰人不識君啊。”
“哈哈,虛名而已。”江寒笑道。
“我看今晚公主給你敬酒,皇後與大王對你都有意,江大人可有進一步的打算?”朱進試探問道。
“域外山清水秀,大王又待我恩重如山,我倒是有意,隻怕配不上公主。”江寒知道朱進是替慕容展與王後來探口風的,索性也直說了。
大丈夫成事不拘小節。
要想徹底在域外立穩腳跟,曦月這條人脈是決不可失的。
“哈哈,有你這句話,天感其誠,必然能成。”朱進道。
“老朱,時間不早了,今日就不陪你喝花酒了。”到了外街,江寒告辭。
“老弟,别急啊。”
“我倆有一事相求,昨兒公主給大王做了個燒烤,大王贊不絕口,還賞了我一點。”
“那味道簡直太美了,真心是沒吃過瘾。”
“這不,今兒晚宴我倆特意空着肚子,就等着你這頓燒烤呢。”
朱進“厚顔無恥”的說道。
他跟江寒的關系,自然用不着客套。
“嗨,燒烤嘛,好說,走。”江寒欣然應允。
剛要走。
謝俊從後邊快步走了過來,冷冷瞪了江寒一眼:“今日算你命大,改日再擇日一戰。”
“好說。”江寒笑着點頭。
“嗨,小謝也是慘。”
“自從江大人來到王城,每日與公主形影不離,某些人便是打翻了醋壇子。”
“再加上今晚上公主親自向江大人敬酒,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你是沒看到,謝俊氣的牙都快咬碎了。”
“攤上江大人,隻能說他倒黴啊。”
李濟民在邊上笑着調侃道。
“謝中石一門心思想仗着他當年的從龍之功,讓兒子成爲驸馬爺,我看他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啊。”朱進頗是擔憂。
“江老弟,你可得抓緊了。”
說到這,他拍了拍江寒的肩膀。
江寒笑了笑,不置可否。
三人到了府邸,江寒讓沙狼開烤,就着啤酒吃的很是痛快。
一直到很晚,朱李二人酒足飯飽,江寒這才歇息。
大内,鳳甯宮。
曦月泡了參茶,恭敬的遞到了母後身邊:“母後,喝碗參茶有助于睡眠。”
“你終于長大了。”何皇後看着女兒,目光無比慈祥。
“母後,女兒才不要長大呢,女兒就想天天呆在你和父王身邊。”曦月噘着嘴撒嬌道。
“女人總要長大的。”
“母後問你,你覺得謝俊如何?”何皇後問。
曦月俏臉頗是無趣:“母後,他自然是好,你問這個幹嘛。”
“謝中石向你父王隐晦提過,想讓謝俊做驸馬,你意向如何?”何皇後道。
“啊?”
曦月頓時不高興了:“母後,女兒才不要嫁給謝俊,他就是個花花公子,而且又無半點功名,整天就知道給慕容凱當走狗,這樣的人女兒是甯死不嫁的。”
“傻丫頭,你是公主,你不想嫁,誰能逼你。”何皇後道。
“别慌,你父王這不是沒答應嗎?他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今年已過十八,按照咱們域外的規矩,是得找一個驸馬了。”
“你心中有沒有喜歡的?”
何皇後拉着女兒的手,輕聲問道。
“女兒,誰,誰也不嫁。”曦月俏臉有些發紅。
“那你覺得江寒如何?”何皇後知道女孩子面子薄,索性挑明了。
“江寒……”
曦月的臉更紅了。
她是喜歡江寒,傾慕他的人品和才華,可這話沒法說出口啊。
“你要不喜歡江寒,那就把這個人剃掉,咱們再細細從王公貴族中挑選。”何皇後道。
“别……”曦月急了。
“母後就知道你喜歡江寒。”
“我今日散朝後,與你父王商議過,江寒才華冠絕天下,礦山開采又事關我龍國萬年福祉,确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你父王與我皆有意将你嫁于他,現在就等你開口了。”皇後道。
“母後,女兒……願意。就,就不知道江寒願不願意娶。”
“你也知道,他們夷外人不像咱們,比較自由,如果強人所難,還不如做個朋友呢。”
曦月低着頭,輕聲說道。
“這你放心,我已經讓朱大人探過他的口風了。”
“江寒願意娶你,既然你和他兩情相悅,這樣,等時機合适了,就給你倆定了這門差事。”何皇後道。
“謝謝母後。”曦月大喜。
“去吧,時間不早了,早點歇息。”皇後道。
次日。
江寒難得睡了個懶覺。
剛要去工部找杜春去礦山轉一圈。
曦月一身男兒打扮,騎着白馬堵住了他。
“公主,你這是?”江寒笑問。
“你去哪玩,我就去哪玩。”曦月歪着頭挑眉笑道。
“行,那你就跟我去礦山吧。”
江寒知道擺脫不了她,邀請她直接上了馬車。
兩人獨處于馬車内。
曦月一想到昨晚的話,心噗通直跳。
事實上,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獨處。
以往走到哪,身邊都有個太子慕容飛跟着。
“公主,喝嗎?”江寒變戲法似的摸出了一瓶可樂。
“這是啥,黑色的好像湯藥哎。”曦月好奇問。
“你嘗嘗就知道了。”江寒道。
曦月還真有點不敢,從小到大她最怕喝藥了。
“怎麽,還怕我毒你不成?”
“放心,沒有人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做蠢事,不是嗎?”
江寒輕輕握着曦月玉蔥般的小手。
他是有借曦月謀取大權的野心。
但這些天相處以來,也蠻喜歡這位本性純真的小丫頭。
“那我喝。”
曦月打開瓶蓋,喝了一口。
一股清涼、透爽傳了過來,口感跟上次白色的雪碧似乎差不多。
一個字就是爽。
“好喝嗎?”
“好喝。”
江寒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
“你,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麽溫柔嗎?”曦月眨巴着眼,沉浸在愛情中不能自拔。
“不是。”
“我隻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江寒道。
“可是我聽朱大人說,你在夷外老家有老婆和孩子了。”曦月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是的。”
“在我們老家,若是到了我這年紀還沒娶到媳婦,會被認爲很沒本事。”
“你喜歡一個沒本事的男人嗎?”江寒笑問。
“那你對她好嗎?”曦月問。
“好。”
“我以後對你,也會像對她一樣好。”江寒道。
域外沒有一夫一妻制,這些慕容緒很容易調查到的情報,沒必要隐瞞。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曦月道。
說話間,江寒輕輕攬着她,吻住了她的紅唇。
一番熱吻下來,曦月已經軟成了爛泥。
“我,我們還沒成婚,這樣好嗎?”曦月問。
“在我們老家,男人女人兩情相悅,就可以接吻。”
“公主,你得習慣一個夷外人的生活方式。”
說話間,他把曦月攬入了懷裏……
馬車一路狂奔到了礦山。
曦月做夢也沒想到,江寒這家夥會這麽大膽。
她全身上下……
真可惡。
不過,夷外人的這種戀愛之火,确實燒的很透徹,很狂野。
她……很喜歡。
到了礦山。
曦月整理好了衣物,兩人一同下山。
江寒見到了杜春。
“江大人,礦機操作精準、平穩,礦石的報廢量比起之前人工開采減少了百分之八十。”
“你這些機器可真是神了。”
杜春對江寒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王來過了嗎?”
“來過了。”
“能讓我看一下,元石産出數據單嗎?”江寒問。
杜春沒有隐瞞,給江寒看了。
“大王提走了兩萬噸元石礦?”
江寒看了一眼,心裏暗中有數了。
慕容緒這是要悄悄打造新軍了。
從礦山回來,江寒把曦月送回了王宮,徑直去了許旺府上。
“大王有調馬匹嗎?”江寒問。
“有,大王新近要了一萬三千匹上等馬,而且還給我下了嚴令,要想辦法搞到至少兩萬匹。”許旺道。
“看來打造新軍已經勢在必行。”
“這些馬匹,他有沒有說弄到哪去了?”
江寒問道。
“沒說,既然要練新軍,肯定不會讓人知道。”
“尤其是慕容展,大王這一手就是專門奔着他去的,自然是不得不防。”許旺道。
“大人,眼下是,咱們這馬是提供好馬還是劣馬?”
“屬下有的是法子,在這其中耍點小手段。”
許旺接着道。
“好馬!”江寒不假思索道。
一旦他成爲驸馬,慕容緒爲了對抗慕容展的勢力,必然會起用他。
而且慕容緒最喜歡玩權衡的把戲。
如今在軍權上,正缺乏一位與慕容展掰手腕的人物。
縱觀全局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培養新軍,即是給自己打造新軍。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好,但聽大人吩咐。”許旺領命。
回到府邸。
剛進門,沙狼就遞過來一封戰書。
江寒一看是謝俊寫的。
“這個月十五号,決戰黃龍巅?”
“他還真想送死啊。”江寒搖了搖頭,大覺可笑。
“他是以劍神門徒弟子送來的,這一戰看來勢不可免了。”
“主公,我看也别跟他廢話,今夜我提劍入府,拿了他頭顱就是了。”林天龍道。
自從來到域外,安定下來後。
這位林家老祖每日隻在宅子後院修行。
很少再過問打打殺殺的事。
畢竟如今江寒官職在身,本身亦強大無匹,很少有人能對他構成人身威脅了。
“不用。”
“我文采的大名已經傳開了,正缺一個武道證名的機會。”
“既然這家夥有意來送死,替我刷聲望,那确實再好不過了。”
江寒笑道。
十五号,嗯,月圓之夜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青樓大院。
謝俊摟着一個花樓女子,喝起了悶酒。
自從江寒出現。
他從王城最當紅的謝大少,如今變成了無人問津之輩。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大廳内。
當紅的歌姬手中撫琴,展示着最新改編的流行曲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謝俊問。
“這是夷外來的江才子所做的詞,坊間改編的,當下可火了,誰來都得聽這一段。”
“謝大少覺得如何?”
旁邊的老鸨笑問。
“江才子,我說怎麽這麽耳熟,又是江寒。”
“艹!”
謝俊怒火大作,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怎麽走哪都繞不開這個人。
氣啊。
“砰!”
“滾,讓她們都給老子滾。”
謝俊怒火沖天。
“還愣着幹嘛,趕緊下去啊。”老鸨連忙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