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項小姐有什麽打算？”方默重新笑了起來，輕聲問道。“我目前沒什麽辦法。”項南方并沒有大包大攬，反而實話實說道：“我的職務并不是相關領域，所以目前來說，我還沒有什麽頭緒。”
方默點了點頭，卻并沒有看不起。
一個人能夠有着遠大的理想的同時，本身又腳踏實地的認清自身的現狀，這本身就是一個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
不是方默看不起女人。
而是因爲女人在職場，尤其是在官場，受到的阻力更大！
正是因爲知道這一份不容易，所以方默才會越發尊重這種能夠在官場做出一番成績的人。
不說其他，在方默的記憶中，項南方是很強大的。
因爲不可描述的原因，所以沒法寫的職務。
不說别的，最少她的确是做到了掌控一市的程度。
以她的背景，想要更進一步也未嘗不可。
不過這就要看以後的情況了。
“雖然我個人比較欽佩項小姐的勇氣，但是抱歉，以項小姐目前手上的籌碼和做出的所謂承諾，我個人是無法答應下來的。”方默雖然十分欽佩，但就事論事，他還是不能答應。
項南方沉默。
實際上到了這裏，雙方都明白，雙方都屬于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情況。
但是項南方不可能做出什麽書面承諾。
因爲那是将自己的把柄交給方默。
一旦方默願意，他甚至可以掌控整個綠藤！
沒有任何人能夠容忍這樣。
但是對于方默來說，也不可能僅僅隻是依靠着項南方的幾句話，就讓星火搭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和榮譽。
所以雙方就這樣僵住了。
雖然事情僵住了，不過雙方之間的關系，倒是更近了一些。
方默畢竟是男人，主動轉移起了話題。
“對了，還沒有恭喜項小姐高升啊。”方默笑呵呵地說道。
項南方道謝。
“等一下。”方默似乎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問道：“項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請說。”
“項小姐現在……可曾接受過2000元以上的賄賂？當然，你隻需要回答我有或沒有就好。”
“我之前隻是一個小職員，怎麽可能有人給我賄賂啊？”項南方苦笑着回答。
“哦……”方默拉了個長音。
項南方笑呵呵地打趣道：“你該不會以爲我會犯這種原則錯誤吧？”
“我知道項小姐是清官。”方默笑呵呵地恭維了一句，不過他又補充道：“不知道項小姐願不願意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将來項小姐的恩師，就是那種引領你走上行政路途，甚至對你有知遇之恩的老師，花錢求到你的時候，你會怎樣做？”
“這……”項南方愣了。
“如果你的親戚犯了法，你隻需要示意一下，就可以讓他們免除牢獄之災，你會不會去做？”
項南方抿起了嘴唇。
“如果你将來的另一半因爲貪贓枉法，或者因爲收受賄賂，又或者你的後代，因爲你的職務狐假虎威，從而傷人、緻殘甚至緻死，你又該如何？”
項南方苦笑起來。
方默看着項南方，認真地說道：“項小姐隻要能夠回答我這三個問題，并且能夠保證自己在未來能夠親自做到，方某幫項小姐一把又如何？星火的名聲和榮譽，不要也沒什麽。”
項南方看着眼前這個突然間變得十分嚴肅起來的男人，心口悶悶的。
方默這看似“無關緊要”的三問，卻直接将未來項南方要遇到的所有問題都概括了。
第一，是問人情。
自古人情債最難還。
扪心自問，真的要是有那樣一天，項南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會網開一面或者繼續保持自己。
第二，是問她對于權利的使用。
如果今天她能夠爲親朋好友網開一面，那明天就有可能爲罪犯、惡人網開一面。
第三，是問她能否做到大義滅親。
看似三個問題。
實則是一個問題。
看似是一個問題。
可卻又是三個不同的角度。
偏偏的，這些問題又必然是她将來工作之中會遇到的事情。
見到項南方沉默，方默笑了笑，随口說道：“項小姐不用現在回答我，畢竟咱們現在說得再多，也隻是空口白牙而已，一切，還是要等以後再說吧。”
項南方遲疑了一下，起身，鄭重其事地對着方默行禮道：“不論未來你我之間的關系是什麽，今日聽聞先生三問，南方受教了！”
方默坦然受了這一禮，随後笑着打趣道：“行了行了，我雖然是寫小說的，可我本人對這些東西可不感冒，别弄得跟個古人一樣，累不累啊？”
“噗嗤！”項南方忍不住以手掩面，笑了起來。
這一頓飯算是徹底的放開了氣氛。
将項南方送到她家樓，方默乘車離開。
當然，因爲兩人喝了酒，所以請的是網約車。
項南方回到家，才發現家裏竟然有人。
是自家小妹。
“哎呀，二姐你怎麽喝了這麽多？”小妹項西方驚訝地喊着，連忙去扶自家二姐。
“嗚，開心了些，就喝了一點。”項南方其實此時已經有一點上頭了，不過她的酒品一直很好，所以并沒有失态。
隻是美人微醺，面若桃花的模樣，倒是讓一旁見慣了自家二姐如何漂亮的項西方也忍不住羨慕地多看了好幾眼。
作爲親姐妹，項西方的顔值其實和項南方并不相似。
隻是五官上隐隐有些相似。
這就讓項西方從小就很羨慕自家二姐的美貌。
不過回過神來的項西方眼睛之中突然間燃燒起了八卦之火。
開心？
自家二姐自從成年之後，就一直是溫溫柔柔的。
看似對誰都十分和善，看似無時無刻都在笑。
可是隻有作爲家人的項西方才知道，項南方其實并沒有高興過。
是什麽事情，能夠讓她如此失态的喝醉了呢？
不由自主的，項西方就想要探尋一下今天晚上項南方去見了誰。
将項南方扶回卧室，并且給她熬了一杯醒酒茶放在保溫杯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項西方這才偷偷溜出家門。
然後用家裏配備的号碼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着一套運動服的墨鏡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說說，今天到底怎麽回事？”項西方的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