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霖跟着張師傅進入了一間簡易的辦公室。
張師傅在一堆雜物上翻騰之後清理出了一片地方,然後就見他在那個地方扣出一塊塊石磚,露出了一個入口。
也就是說李青猜對了,真的有窖中窖。
張師傅還不忘解釋道:“秦老闆,這酒廠下面其實還有一個專門儲酒的酒窖。”
“這窖中窖是專儲窖嗎?”李青莫名的有些期待。
一般酒廠酒窖爲了效益,出酒節奏很快的,這就造成了一個環境問題,沒辦法儲存陳年老酒。
所以,要儲存陳年老酒還需要建一個更小的專儲窖才行。
一般情況下這專儲窖幾乎很少打開,減少外界因素的影響。
當秦霖跟着張師傅進入這窖中窖,也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景。
空間不是很大,卻放滿了存儲的密封酒壇,大大小小的都有,看款式應該是受年代影響,大小沒辦法統一。
而且,看情況大酒壇的表面氧化情況,這些酒還不是同一批放進來的,有很早時間放進來的,也有近期放進來的。
張師傅也解釋道:“這裏面的酒有不少都是我後來放進來的,幾乎每一年都會瞞着所有人放一些進來。”
秦霖好奇道:“張師傅這酒窖就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嗎?”
李青也一樣好奇的看向了張師傅。
他能看的出來角落有10多個大酒壇明顯年份非常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完好的保存下來。
酒因爲儲存技術原因,到一定年限就會出現廢酒,時間越久,廢酒率越高。
這也是市面上20年、30年酒還能見,再長時間就幾乎不可見,一出現價格都超乎想象。
張師傅這時也開始回憶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酒窖的,師傅沒告訴過我。”
“我也是一個意外才發現的,本來我發現的時候還想彙報上去的,誰知道那些官老爺太不是玩意了,一個官老爺來才來就說爲了效益要降低材料品質,我幹脆就不說了。”
“後來我就自己把這裏圈起來當辦公室,酒廠生産歸我管,其他師傅也不會随便進我辦公室,至于那些管理,一年也沒來2次酒廠。”
“有那幾個不是玩意的瞎搞,酒廠會被賣甚至破産我都猜的到,這些酒也是我準備留着看看關鍵時候有沒有機會救酒廠的。”
秦霖又問:“那這酒窖以前的人就不知道嗎?”
張師傅想了想說:“這個我也好奇,所以調查過,應該隻有一種可能,這酒廠建成之後一開始是屬于合作社集體的,之後不是有一段不好的時期?”
“那段時期的最後幾年酒廠都被影響了,還荒了許久,後來這酒廠也重啓成了縣裏的企業,員工也不再是原來的一批了。”
“我師父也是在兒子去世後再進入酒廠求生的,就是不知道他爲什麽沒說這酒窖的事,我發現的時候裏面明顯還有他後期放入的酒。”
這似乎就有些曲折了,倒是和之前說的酒窖時間大概對的上。
秦霖和李青也都知道那段時間是指什麽,話題有些敏感,倆人也不想多問,反正再去探究這些沒有意義。
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這酒窖裏的酒,特别是秦霖,他剛得到一株野山參和9株苦參,正需要好酒來泡酒的時候。
張師傅又道:“秦老闆,現在你買了這酒廠,我相信你可以把酒廠搞好的,你就把這些酒拿去用吧,或許能起到幫助。”
他從年輕在酒廠當學徒開始到現在當了技術負責人,這一路走來,他娶老婆、生孩子、養家糊口都靠這酒廠,不想讓酒廠倒下已經是他的一種執念。
秦霖看着張師傅誠懇的樣子,看點了點頭。
雖然宣傳酒的時候可以箐霖藥酒現在的名頭,但是如果再有些陳年老酒,對于宣傳普通酒也會更簡單。
不過,他倒是有些擔心的道:“對了,張師傅你這麽搞被縣裏知道了不會有事吧?”
這種行爲往嚴重的說其實算是私用侵占國家财産了。
說實話,他現在還真不希望張師傅出事。
這老師傅人還是不錯的。
不然的話,這酒窖裏的酒應該值很多錢,他完全有機會早就搬走。
李青笑了笑道:“有什麽事?秦老闆你買了酒廠之後才發現了這窖中窖,發現裏面有不少陳年老酒。”
“而且,合同已經簽了,那也是尤城自己的問題,最大可能是張師傅口中那幾個不是玩意的背鍋,管了那麽久還不知道酒廠有這麽一筆财富才是最可笑的。”
張師傅也立馬道:“沒錯,是老闆你買了酒廠之後才發現這酒窖的,之前根沒有人知道。”
李青卻是又輕描淡寫的說;“其實就算被尤城知道也沒事,尤城現在倚仗秦老闆你,這些事也不會較真的。”
秦霖聽到這話也徹底放心,說:“李先生,我們先看看酒。”
“就等你這句話。”李青幾乎第一時間走向了最角落的那10多壇酒。
這10多壇酒明顯是時間最久的,按照張師傅的說,這可能是那段時期酒廠沒出事之前就放進來的,那年份就久了。
李青倒了那10個大酒壇之前查看了起來,泥封完整,一看就是沒開封過的,他沿着泥封查看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敲掉泥封,把封蓋打開。
片刻,聞到裏面傳出的味道,他就歎氣道:“廢酒了!”
廢酒的味道異常難聞,他都不用繼續看了。
李青繼續打開第二壇,這次眉頭皺起:“依然廢酒了。”
這也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爲陳年酒廢酒率太高了,這10壇年份太久了,以當時的儲存狀況,這廢酒率是百分百了。
果然,李青将10壇酒徹底開封之後,全都廢酒了。
接着,他又看向了其他年份較久的酒壇。
按照張師傅的說法,這就酒窖裏的酒一部分是他師傅放的,年份也不一,另外一部分是張師傅每年放的,年份也不一。
接連的廢酒,李青的期待感急劇下降,果然,又打開一些年份較久的,依然都是廢酒。
“哎,怎麽都廢了。”張師傅看着一壇壇廢酒,也是連連歎氣。
李青已經再次走向了一壇酒,這一次開封之後,突然就驚喜道:“咦,這種酒香,這一壇好的。”
就見他已經湊近了壇口用手掌微微扇風細聞,然後伸手沾了一點放入嘴裏,片刻才道:“30年份的,是原漿酒,超過60度,需要勾調才能喝。”
“我去拿酒和勾調工具。”張師傅當即就要急匆匆的跑出去。
李青急忙喊道:“别拿這酒廠那些劣質酒來勾調,暴殄天物。”
張師傅才想起酒廠現在的酒都是什麽玩意,立馬停下了腳步。
秦霖聽到李青的話,雙眼卻都是亮光。
30年份的酒值多少錢?
30年份的茅台因品類不同,500ML的價格在20000-30000一瓶不等。
而這類茅台已經是很難買到的了。
現在以箐霖藥酒的名氣,這30年份的酒挂上‘箐霖酒’的牌子,總不能太便宜吧?
關鍵這一大壇,可以勾調出不少酒。
這如果拿來泡酒,那藥酒又該值多少錢?
關鍵他有這年份酒的消息傳出去,他以後拿出一些年份比較高的酒,這就是最好的掩飾,外界也不會有人多想啊。
李青卻是已經将張師傅的師傅放進來的酒都一壇壇都打開了。
張師傅發現這酒窖的時間也不是太長,十多年而已,他放進來的酒沒必要打開,現在打開反而浪費了,等夠年份再打開,等于每年都能出一批。
以後倒是要繼續每年放一批酒進來。
最後,依然大部分都是廢酒,不過卻是出了幾壇好的酒,其中一壇30年份的,2壇25年份的,3壇20年份的,都是原漿酒。
不過,酒壇都不大,每個酒壇也差不多200斤左右。
也就是說30年的原漿酒有200斤,25年的有400斤,20年份的有600斤。
這些加起來價格可是非常高的,縣裏如果知道了,要背鍋的人恐怕會更慘。
就是不知道張師傅的師傅當初爲什麽要一直往這裏面放酒,又不說出來。
反正秦霖三人想了很久沒能想通。
可人很多時候就是有一些怪異的行爲或者執念,也沒辦法想通。
李青還說了一個老農釀酒埋自家後院的故事。
那老農也不知道自己埋酒的目的,就是想埋,每年埋一些,關鍵他的封存技術還很好。
20年後那些酒竟然價值不菲,後面這個老農把酒賣了還用這一筆錢開了一個酒廠,然後這酒廠現在發展成了的一個非常知名的品牌酒。
張師傅這時道:“老闆,現在這酒要勾調出來才能用。”
原漿酒度數太高,不适合直接喝,一般都需要勾調降度,自然也可以直接加純淨水勾兌,那口感、味道就會差非常多。
勾調之後,原漿酒的度數降低,數量卻增加了,也就是說勾調好之後的酒會遠遠超過現在的量。
李青這時急忙道:“秦老闆,這些酒我幫你勾調吧?你如果用這些酒泡那種藥酒,應該是白銀級别的吧?到時候先分我兩瓶。”
“給你4瓶。”秦霖當即就道。
有系統在,所謂的青銅酒和白銀酒對他來說都不是事,而讓李青親自調酒可不同了。
李青在酒方面的研究絕對很厲害,讓他勾調的酒水肯定能保持酒香和口感,這拿來泡酒,藥酒的品質也能更好。
“成交。”李青沒猶豫的,直接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對于勾調這些上年份的酒,他其實也有些躍躍欲試,畢竟對于他來說這種機會也難得。
電話一接通,李青就朝裏面道:“莊總,是我!”
“李少,今天有什麽吩咐?”電話那邊的莊總第一時間問,這位李少他可不敢怠慢。
李青直入主題道:“莊總,給我送一批專門的勾調酒和材料來尤城,差不多要能勾調1200斤左右的原漿酒。”
莊總驚訝了:“這麽多?李少這是在哪個酒廠?”
李青直接道:“别急着打聽了,影響不了你的生意,你的酒太低級了。”
“額!”莊總一時有些語塞道:“李少,能不能别這樣,我這酒好歹是中檔酒中的老大了,而且,也有一款酒擠入高端酒行列了。”
李青也懶得讨論這個,繼續道:“我在箐霖山莊的老酒窖這裏,記得把東西快點送過來。”
秦霖聽着李青的話嘴角露出笑意。
箐霖山莊有老酒窖,有陳年老酒的消息通過李青傳出去才好。
以李青的身份可以給他做最好的掩飾。
以後他再拿出藥酒,外界也會以爲是這老酒窖出的。
“箐霖山莊?箐霖藥酒?”莊總突然聲音就大聲了有些:“難怪李少你說我的酒太低級了,箐霖藥酒現在太高級了,比不了,是比不了,我現在明市白酒交易市場呢,我回去馬上安排,明天早上就能送到。”
李青挂了電話朝秦霖說:“這種上年份的酒藥用專門的酒和材料勾調,就是價格不便宜,一斤要300多,勾調這些酒起碼近20萬。”
“嗯,到時候我和對方結算。”秦霖點了點頭,現在根本不在意這個,畢竟300元一斤的酒勾調30年份的酒進去,那就以萬元計了,再泡藥酒,那就是以10萬元計算了。
“這些酒先封蓋回去。”李青看着打開的酒,朝張師傅道:“封蓋材料和黃泥有吧?”
“有!”張師傅急忙點頭,然後出去準備。
李青也是花了些的時間才将那些打開酒壇重新封上。
做完這一切,三人才重新出了酒窖,把入口封存好。
回去山莊的時候,秦霖還不放心,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陳大北,讓他帶人來酒廠守着。
這兩次來酒廠都沒看到保安,到時候保安也要安排上,不然一群老師傅萬一出個什麽事也麻煩。
還有讓老師傅們招學徒,重活給學徒幹,之前沒年輕人來不過是工資低,他提高工資不信沒人來。
對于這酒廠最後能賺多少錢他倒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酒廠能給他做掩飾,以後隻要不大量拿出遊戲的酒,也沒人會關注一些不該關注的。
明市。
白酒交易市場一間辦公室裏,莊銳和李青通話結束之後,也放下手機,朝辦公室裏的其他人道:“抱歉,李少的電話不得不接。”
其他人也和他一樣是明市做白酒生意的。
他們今天彙聚在這裏自然是要商談聯手對一個原材料壓價的事。
其他人聽到莊銳的話倒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畢竟聽到李少兩字,他們就知道是誰了。
明市做酒産業的誰不知道那位李少。
對方在明市可是一個奇人,好好的家族那條路不走,非要研究酒,關鍵酒還研究出名堂了。
在明市要說對酒的了解,那些個知名的老師傅也都對這李少甘拜下風,對方甚至在整個閩省都大名鼎鼎。
如果不是因爲對方的身份不能做生意,怕是這李少要搞一個酒業,輕松就能把他們都超了。
倒是羨慕這莊銳能和對方打上交道。
一人倒是好奇道:“莊總,剛才你說了箐霖山莊,李少和那箐霖山莊有什麽關系嗎?”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向了莊銳。
箐霖山莊他們沒辦法不關注,現在冒出來的箐霖藥酒太火了,而且,箐霖藥酒一出來就直接封神成爲最頂級的那種。
那種級别是他們這些酒仰望都看不到尾巴的。
都是做酒産業的,又都在明市,他們現在聽到這名字不好奇都難。
莊銳解釋道:“李少說他在箐霖山莊的老酒窖裏,好像是箐霖山莊有個老酒窖又出了一批酒,現在缺少專門勾調的酒和材料,讓我送過去,看樣子李少在給對方跑腿。”
這話讓其他人都震驚了。
箐霖山莊能讓李少這号人物跑腿?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可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箐霖山莊的酒真的好。
酒不好,那位李少都懶得看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