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生活在榆林鎮,從沒見過這麽美的姑娘,一時間,都忘了要回話。
顧明珠見他們隻是盯着自己看,卻不說話,隻好擡手在他們面前揮了揮,再次問道:“你們參将有回來嗎?”
下人這才回過神來, 撓了撓頭,頗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參将沒有回來過。”
聽到這個答案,顧明珠并不太意外。
但還是有些氣餒。
她雙肩垮了下來。
美人總是容易讓人心軟和生出好感。
因此幾個下人見她一副氣餒的樣子,都很憐惜,便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們參将?”
“認識的,他是我哥。”顧明珠耷拉着腦袋。
“可是我們沒聽說參将有妹妹啊。”下人搔了搔頭。
“我住在京城,你們當然沒有聽說過。”顧明珠無奈地說。
“京城距離這裏千裏之遙,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下人好奇問。
“有人陪我來的, 不過他們先回去了。”顧明珠道。
下人很不忍心, 但還是如實道:“可是參将甚少回府,他一般住在軍營,你如果要等參将的話,恐怕很難等到。”
顧明珠想了想,問:“那你們能帶我去軍營嗎?”
幾個下人爲難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能,沒有管事的吩咐,我們不能随意出府的。”
顧明珠聞言,也不爲難他們,而是道:“那沒關系,我自己去找。”
幾個下人連忙給她指了路, “出了城後,往東走十裏路,軍營便到了,但是到了軍營,你也未必能見到參将,因爲軍營裏是不允許女人進去的。”
“沒事,我去碰碰運氣。”顧明珠道。
她來都來了,總要見到顧枭,才能回去。
而且他不回來,她也不能在這裏幹等下去。
打定主意後,她便決定去城外的軍營碰碰運氣。
按下人指的路線,她出了城後,便往東走去。
她從早上一直走到近午的時候,才總算看到了軍營的影子。
從小到大,她一個人沒走過這麽遠的路,走得腳都疼了。
但是看到軍營在望了,她隻好咬了咬牙,忍着疼繼續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了轅門處,卻被守在那裏的将士喝止了。
“什麽人?軍營重地,閑雜人莫要靠近!”
顧明珠自然沒有被吓退,反而大聲喊道:“我是顧參将,顧枭的妹妹,我要找他,請你們幫我通傳一下。”
守門的将士聞言, 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 “你是顧參将的妹妹?”
“對,我是顧明珠。”顧明珠連忙點頭。
将士打量了她一眼, 見她長相氣質不俗,想來身份不簡單,或許沒有亂說,便道:“你來得不湊巧,顧參将今早帶了一隊人馬外出操練,現在還沒有回來,或許,你晚點再來?”
顧明珠聞言,便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我就在這裏等他。”
将士見狀,一時參不透她的身份,便也沒敢驅趕,但也沒敢大意,眼睛一直盯着她。
就怕對方是敵國派來的細作。
顧明珠在地上坐下來後,便将鞋襪脫了,在看到起了水泡的腳底時,有些想哭,但終究是忍住了。
她輕輕地揉了揉腳,便抱膝坐着。
然而她一直等到了下午,也沒看到顧枭回來。
倒是看到了幾隊人馬進出,但都不是顧枭。
眼看着太陽都要落山了,也沒見顧枭回來。
顧明珠着急了起來。
更回糟糕的是,這時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将她淋了個措手不及,而且雨勢很大。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走,還是該先找個地方避雨。
沒過多久,一隊人馬在雨幕裏,疾馳而至。
守門的将士,連忙單膝跪地,“參将大人!”
當先一人,正是顧枭。
他今日領了一隊人馬外出狩獵和操練,日暮時分才歸來,沒想到突然下起了雨,将一幹人等淋成了落湯雞。
可饒是如此,一行人依舊是訓練有素的模樣,并未因爲這突如其來的雨,亂了陣腳。
尤其是身爲參将的顧枭。
他穿着玄色铠甲,水珠順着他俊美的臉滑下,單手控着彊繩,騎馬的速度迅若奔雷。
守門的将士行禮的聲音,傳至耳中,他隻是略點了下頭,便已經騎馬進了軍營。
等一幹人走過去了,将士才想到什麽,連忙朝顧明珠原先坐着的地方看去。
可此時雨勢頗大,下到地面,都凝結成了水霧,那漂亮嬌軟的小姑娘,早已不見了蹤影。
見此,将士便沒再去管。
興許小姑娘見雨下得太大了,自己回去了。
但是此地距離城内,約有十幾裏地,現在又下了雨,加上天也快黑了,那小姑娘應該不會有事吧?
正好到了換崗的時間,接替他的将士一來,這位将士便進軍營去了。
再說顧枭。
他回了自己的軍帳後,脫了身上的铠甲,又換了濕透的内袍後,拿布擦了下臉。
回來的時候雖然淋了一場雨,但是今日狩獵收獲頗豐。
正好到了飯點,顧廷晃了過來,尋他一起去吃飯。
他身爲參将,自有手下替他将飯菜送來,但自來軍營後,他便喜歡去夥房,與将士們一起吃飯。
所以每每這個時候,顧廷都會過來喊他一起去。
顧廷初來軍營那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但是入了軍營,豈是他想死就能死的?
而隻要不死,便要往死裏操練。
因而他每天叫苦不疊,卻不能不遵從軍令。
所以經過一段時間的操練,原本走路都虛浮的顧廷,也漸漸有了人樣,也不那麽排斥在軍營的生活了。
前段時間,顧枭領了他們去一百裏地的山坳村剿匪曆練。
那盤踞在山坳村的匪徒,連官府都沒辦法,剿了幾次,沒将匪徒剿滅,反而折損了不少人,不得已,這才請了這邊的軍營幫忙。
顧枭手底下操練的這批将士,還沒有剿過匪,但是每天都在顧枭的高強度訓練下,俨然成了最鋒利的寶刀,隻等着飲血。
所以那山坳村的匪徒,被他們像是砍瓜切菜般輕輕松松給滅了。
顧廷自然也在那場剿匪行動中,立了功。
顧枭便将他提拔成了身邊的親衛。
“你這段時日好像有心事。”
去夥房的路上,顧廷忍不住将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
顧枭聞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意揣測上峰的心思,是爲大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