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枭實在很慶幸明珠結交了蘇晚這個好朋友。
今日的事情,若非她察覺到有異,明珠現在已經……
他不敢想象那後果。
見天快亮了,三人都沒去睡,而是生了個火堆,在火堆旁坐着。
蘇晚見左右閑着,便去地窖拿了幾根番薯, 洗好後,拿竹簽插好,放在火上烤。
沒多久,空氣中傳來烤番薯的香味。
等番薯烤好後,蘇晚先遞了一根給顧枭,然後挑了根大的, 遞給傅璟琛。
顧枭看着手裏的烤番薯,笑道:“跟着嫂夫人,真是何時何地都有口福。”
蘇晚失笑,“你不嫌棄食物粗糙就好,快吃吧,這烤番薯要趁熱才好吃。”
烤番薯對于傅璟琛來說,并不陌生,他小時候跟傅珍珍沒少烤來吃,但是對于出生優渥的顧枭,卻是頭一次吃烤番薯。
他自然有吃過番薯制成的食物,但像這種整根的,府中的廚子一般都不會直接呈上來,都是做成各種花樣,再呈到他們面前的。
像是這種烤番薯, 他在府裏, 就從沒有見過。
他隻覺得稀奇。
打量了一圈後, 便學着蘇晚和傅璟琛的樣子,剝掉皮後,咬了一口, 發現口感軟糯, 比他所想的還要好吃。
許是餓了, 不知不覺,他便将番薯吃完了。
剛吃完,蘇晚便又遞了一根給他。
顧枭笑了下,沒有客氣。
三人吃完烤番薯,天邊已出現了魚肚白。
顧枭見狀,連忙起身,對蘇晚道:“明珠勞煩你照顧了,我先回城辦些事。”
蘇晚點點頭,“你放心去吧,明珠我會照看。”
顧枭點了下頭後,便先走了。
蘇晚見他匆匆忙忙的樣子,看向傅璟琛,“你呢,什麽時候進城,差不多也要上朝了吧?”
傅璟琛瞥了她一眼,絲毫不着急,隻道:“來得及。”
蘇晚聞言, 便不催他了, 問道:“昨晚上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昨天那麽晚了,見你沒回家,我去問了嶽父,他說你離開炸雞鋪後,便去了顧府找顧明珠,但是顧明珠的丫鬟跟我說,你跟顧枭匆匆出城,好像是去朱家的莊上了。
我去了朱家莊上,見到了陳妞,她跟我說莊上發生了事情,又說沒見到你,我便來了蘇園看看,沒想到你們真的在這裏。”傅璟琛語氣不急不徐道。
蘇晚聽到這裏,有些愧疚地握了握他的手,“讓你擔心了,大半夜地到處找我。”
傅璟琛嘴角勾了下,反握住她的手,“我找你是應該的,但找不到你,我确實擔心。”
蘇晚知道他是怕自己又遇到了危險,當時找不到她時,可想而知他有多心急如焚。
忍不住的,她腦袋往他手臂上靠了靠,低聲保證道:“下次我去哪裏,盡量告訴你,不讓你擔心。”
傅璟琛見狀,眸内掠過笑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嗯。”
額頭上被他親得有些癢,蘇晚笑了下,擡手去搓了搓,剛要說什麽,男人微涼的指尖,突然擡起她的下巴,低頭溫柔地吻了下來。
蘇晚眼睫顫了顫,很怕莊上的人已經起來撞見。
她紅着臉,剛要推開他,傅璟琛卻将她摟進了懷裏,并展開身上的大氅,将她藏在裏面。
傅璟琛仿佛知道她心裏所想,聲音低啞地說:“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了。”
蘇晚有些被慫恿了,杏眸眨動了下,突然摟緊了他的腰,微擡起頭,先在他光潔的下巴上吻了吻,然後慢慢地移到他的喉結上……
傅璟琛身體霎時僵石更如鐵,箍在她腰上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像是要将她篏入身體裏。
蘇晚覺得自己的腰像是要斷了,喘着氣想将他推開,然而男人卻食髓知味般,用力攫取了她的芳香。
淡薄的晨霧中,兩人交頸相纏,旖旎動人。
……
不出傅璟琛所料,對于昨晚上的事情,朱晴芳确實想當作沒有發生。
她已跟殷王私下裏談妥了,不用他負責,還以做他的棋子,幫他做事爲條件,讓他去退婚。
殷王權衡一番後,竟然答應了。
左右他沒有吃虧,反而占了便宜,不用他負責,他自然樂意,不過要他退婚,他剛開始是不同意的。
畢竟朱家的勢力,很是吸引他。
但他也看得出來,朱晴芳不願嫁自己,與其留一個與自己不同心的女人在身邊壞事,還不如讓她待在京城,做自己的耳目。
他握有她的把柄,不怕她翻臉不認賬。
可當他去上朝,準備在朝上,當着百官的面,向他父皇推辭掉朱家這門婚事的時候,他父皇卻先一步将一摞折子砸在了他身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出了什麽事情,一旁的朱大人,也被他父皇訓斥了一頓。
“朱正清,朕一向以爲你家教甚嚴,不想,你家女兒竟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朱正清面色青紅交錯,被皇帝當着百官面訓斥,這可是頭一遭,一時間,他老臉都紅透了,憋着氣問道:“敢問臣的女兒怎麽了,皇上爲何……”
“你女兒做的好事,你會不知道?”皇帝冷笑一聲,終究是顧着皇家顔面,沒再将事情抖露出來,而是責令禮部,立即選一個日子,讓殷王盡快迎娶朱家女。
聽到這裏,朱正清忽然明白了什麽,一張老臉鐵青着。
怪不得昨日朱晴芳徹夜沒有回府,問了夫人,夫人隻說女兒去了莊上散心,敢情這個孽女,竟是邀了殷王到莊上?
想到這層,朱正清喉口腥甜,隻覺朱家的臉面都被丢盡了。
若是朱晴芳在這裏,他必定一巴掌揮過去了。
“還有殷王,即日便前往殷州,不得有誤。”皇帝現在看見這個兒子,便很是糟心,現在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他。
其實他若跟朱晴芳未婚前發生什麽,沒人知道的情況下,他倒不覺得有什麽,畢竟二人本就有婚約。
可這二人,竟然鬧得沸沸揚揚,不但被禦史彈劾,據說事發之時,那些世家貴女們都看到了,現在外面,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
殷王聽完皇帝說的話後,便知道是東窗事發了。
沒想到自己準備的退婚說辭,根本派不上用場。
他倒是不在意,左右退不退婚,對他來說,關系并不大。
隻是聽父皇的語氣,好像是厭惡了他,這才是令他心焦的事情。
而且父皇竟然讓他即刻前往殷州……
他剛要說些什麽,可對上皇帝那雙厲眸時,他心頭一凜,再不敢多言,“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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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