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很是困惑地說:“可是朱姑娘派來接小姐的人說,您在朱府,晚上要在他們府上一起聽戲的,所以小姐便跟着她們走了。”
蘇晚有些莫名其妙。
朱晴芳爲何要拿自己作幌子,騙明珠?
她要幹什麽?
而且陳妞明明說,朱府請他們去的是莊子上唱戲,綠荷怎麽又說是在朱家府上?
陳妞不可能說錯, 因爲她還說唱完戲天晚了,進不了城,是要在朱家莊上住一晚的。
可是朱家人爲何要騙明珠說,是在朱家府上?
她皺着眉,有些不解。
以朱大人謹慎的性子,在殷王出事的節骨眼, 是不可能張揚地請戲班去唱戲的才對。
所以這請戲班唱戲,應該是朱晴芳的意思, 所以, 他們确實去的是城外莊上。
可是朱晴芳這麽處心積慮地将明珠騙去,是想做什麽?
此前杜夭與她說過,顧明珠因爲被人下了藥,恰好又被殷王撞上,迫于名節被毀,隻得嫁給殷王,但婚後,顧明珠一直郁郁寡歡,不久便去世了……
她因爲皇上将朱晴芳賜婚給殷王,加上殷王馬上就要離開京城,去殷州, 便将此事放下了,以爲這件事情不會發生。
但是眼下朱晴芳卻将顧明珠騙去了莊上, 她總覺得這是一個局。
難道顧明珠還是逃不過劇情的安排?
想到此,她心裏“咯噔”一沉, 對顧枭急聲道:“明珠有危險。”
“什麽?”顧枭不解地看着她。
蘇晚匆匆解釋道:“朱晴芳将明珠騙去,是想害她, 快,我們趕緊出城。”說罷,她便率先上了顧枭留在一旁的馬,揚鞭,飛快跑了出去。
顧枭雖然還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情況,但聽說明珠會有危險,當下不敢遲疑,忙讓人牽來馬後,也飛快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出了城。
路上,蘇晚已經将顧明珠即将面臨的危險,告訴了顧枭,當然,她隻說那是她的猜測。
可即便如此,顧枭的面色也十分難看,馬速已提升到極緻,遠遠将蘇晚甩到了後面,朝朱府的别莊疾馳而去。
此時,蘇晚的面色同樣難看, 她很擔心顧明珠, 就怕來不及救她……
二人趕到朱家别莊的時候, 竟然發現别莊外面有人把守,且人數衆多。
看到二人,他們立即拔出了兵器,冷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二人對視了一眼,越發覺得朱晴芳是在籌謀着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想着,蘇晚瞥了顧枭一眼,低聲道:“我牽制住他們,你盡快進去找明珠。”說完,便當先朝别莊下人沖了過去。
顧枭這會兒也顧不得别的了,趁着下人都聚集過去攔住蘇晚的時候,縱身從牆邊躍了進去。
蘇晚奪下其中一個下人的劍後,“乒乒乓乓”地與一衆下人交起手來。
那些下人沒料到對方一個嬌嬌滴滴的小娘子,竟然武功如此了得,被打得節節後退。
正在這時,蘇晚手一揚,一抹藥粉,突然灑向下人。
下人不察,紛紛倒地。
沒有中招的人,也被蘇晚用劍柄趁機敲暈了。
看着倒了一地的下人,蘇晚感慨,果然還是藥粉好用。
經過上次京華樓事件後,傅璟琛擔心她出門遇到危險,所以她每次出門,他都非要她在身上帶些自制的藥粉,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卻在今日派上用場了。
當然這些藥粉并不會緻命,不過是讓人吸入後,暫時失去意識。
之前她還嫌麻煩,不肯帶。
現在見這些藥粉如此管用後,再不嫌棄傅璟琛多此一舉了。
她拿着劍,推開莊門,走了進去。
裏面果然在唱戲,遠遠的,她便聽到了戲班唱戲的聲音。
她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便見園内坐了許多與朱晴芳交好的貴女,衆人此時正坐在那裏聽戲。
朱晴芳赫然便坐在其中。
隻是她頻頻轉頭往一個方向看的舉動,很是惹人懷疑。
蘇晚躲在花樹後面,将她的舉動看在眼裏,并不聲張,而是悄無聲息地朝她張望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時,顧枭已是急得滿頭大汗,因爲他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顧明珠,卻又不好驚動莊内的人。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看到蘇晚走了過來。
他連忙迎上前,“我沒找到明珠。”
蘇晚看了一圈後,突然指向其中一間屋子,“剛剛我看到朱晴芳一直往那個方向張望,明珠應該在那間屋子裏。”
顧枭一愣,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間不起眼的屋子,門窗都有些剝落了,看起來就像是個堆放雜物的屋子……
他心裏一沉,快步走了過去。
推了推門,見推不動,反而聽到了裏面的動靜,他頓時面色大變,剛要不管不顧地踹門的時候,卻被蘇晚推開了。
她拿起手裏的劍,往門的縫隙裏一劃,那門便立即開了。
二人連忙闖了進去。
在看到屋裏的景象時,二人氣沖腦門,異常震怒。
隻見角落裏,顧明珠頭發披散着,臉上浮着不正常的紅暈,被殷王按在牆上,動彈不得,身上的衣衫都被扯落了,露出一片光滑如玉的後背,而殷王同樣衣衫不整,一隻手正在扯着腰帶……
殷王一心在顧明珠身上,渾然不覺屋裏闖入的二人。
顧枭眸中閃過驚怒的殺意,剛要沖過去,卻便被蘇晚攔住了。
蘇晚示意他别沖動,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到衣衫不整的殷王身後,一個手刀,劈在他後頸,直接将人給劈暈了。
顧枭見狀,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穩了穩心神,上前将全身綿軟無力的顧明珠抱進了懷裏。
顧明珠雙眼迷離,意識模糊,可看到他的一刻,卻仍然有掩飾不住的欣喜。
她伸手環住他頸瘦的腰,無助又可憐地蹭着他的月匈月堂,“哥……我好難受……”
顧枭身體一僵,終于發現了她的異常。
他們竟然敢給她吃那種藥,該死!
他眉間染着隐怒,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地說:“沒事了,哥這就帶你走。”說着,另一隻手已解了身上的外袍,緊緊裹到她的身上,然後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對蘇晚道,“我先送你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