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揉着腦袋,怒聲道:“關你什麽事?”
“當然關我事,我可不想走出去,人家問起你的時候,說,顧枭,你那個胖成豬的妹妹呢?”顧枭一臉認真地說。
這下, 顧明珠徹底炸毛了,“顧枭,你這個混蛋!你才胖成豬呢!”說罷,便上前對他拳打腳踢。
顧枭一邊躲避,一邊訓斥,“顧明珠, 我可是你哥, 你再這麽沒大沒小, 我可要告訴母親了。”
“你去告訴她啊,看她站在誰那邊。”顧明珠叉着腰,有恃無恐地說。
“你這個臭丫頭。”顧枭伸指在她雪白的額頭上彈了下,疼得她哇哇大叫。
“你這個混蛋,我要跟你拼了。”顧明珠撂着袖子,便沖了過去。
見兄妹二人又掐上了,幾人都見慣不怪了。
“忙完了嗎?”傅璟琛走到蘇晚身邊。
蘇晚點點頭,“這會兒人比較少了,交給他們就可以。”
“那好,現在回府準備一下,一會兒要入宮了。”傅璟琛道。
蘇晚聞言,便對杜夭說了聲。
杜夭擺手, “你去吧,鋪子裏有我們呢,亂不了。”
回到相府的時候, 王氏和傅珍珍已經換了身簇新華貴的衣裙, 正在等她。
不過傅珍珍的神情有些别扭, 顯然是對進宮都有陰影了。
蘇晚握了握她的手,安撫了她幾句。
見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她便匆匆回了蘭院,收拾了下,換好了衣裙後,才去了前院,與幾人會合。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待她過來,幾人便出發往皇宮去了。
今日是上元節,街上擠滿了人,非常熱鬧。
馬車好不容易才駛到了皇宮。
幾人剛從馬車裏出來,正好撞見了也從馬車裏出來的殷王。
看到傅璟琛和蘇晚的一刹那,殷王眸内掠過陰鸷。
但僅是一瞬,他便恢複如常,笑眯眯地說:“傅相、傅夫人。”
“殷王殿下。”幾人欠身行禮。
殷王擺了擺手,目光打量着傅璟琛,笑問:“看來傅相這傷勢是痊愈了?”
“多謝殷王關心,臣已經痊愈了。”傅璟琛語氣清淡地回了一句。
殷王感慨,“我記得除夕的前一日,傅相還躺在床上, 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怎麽短短時日,竟恢複得這麽好?
究竟是哪位大夫的妙手回春,将差點就入了鬼門關的傅相你給拉了回來?”
傅璟琛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大夫倒是尋常的大夫,不過大概是臣從沒有做過虧心事,閻王不願意收我吧。”
殷王聞言,眼睛眯了下,笑意不達眼底,“傅相挺自信的,你就這麽笃定,這輩子一件虧心事都不會做?”
“臣這點自信,還是有。古話說得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臣現在什麽都無所畏懼。”傅璟琛語氣從容地說。
殷王面色僵了下,總覺得對方已經知道上次刺殺一事,幕後主使是他了。
他哈哈一笑,掩去了眸底的不自在,“傅相這話說得好。好了,本王還要去向皇祖母和父皇請安,就先走一步了。”
“殷王請便。”傅璟琛颔首。
殷王頓了下,走時,突然看了眼蘇晚。
蘇晚一愣,卻見他已經揚長而去。
她蹙了蹙眉,總覺得殷王剛剛那一眼,帶着某種深意。
傅璟琛自然也注意到了殷王那一眼。
借着寬袖的掩飾,他握了握蘇晚的手指,溫聲道:“進去吧。”
“好。”蘇晚應了聲。
幾人剛要朝宮門走去,這時,朱家的馬車也到了。
朱晴芳并朱大人和朱夫人一起下了馬車。
看到傅璟琛幾人,朱大人倒是和顔悅色,還上前與幾人寒暄了幾句。
但是朱晴芳這次,卻跟在父母身後,沒有往前湊。
不過她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蘇晚身上。
蘇晚便是再遲鈍,也都察覺到了,不禁看了她一眼。
朱晴芳見她目光看來,倒是顯得不慌不忙的,甚至還對她笑了下。
蘇晚隻好也對她點點頭。
一群人進了皇宮後,直接去了鹿鳴殿。
朝臣和家眷們也陸續到了。
不一會兒,顧國公和顧夫人,也攜着顧枭、顧明珠兄妹到了。
一時間,大殿内很是熱鬧,衆人湊在一起寒暄交談。
正在這時,殿中靜了下。
蘇晚察覺到了,忍不住朝殿門看去。
便見靠近殿門的官眷們已經站起身來,并面向門邊行禮,“肅王。”
緊接着,一個身材颀長的男人自外面走了進來。
他身披玄色大氅,顯得一張臉,尤其蒼白,但五官很淩厲,眉眼也很俊美。
他好像生了病,進來的時候,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了聲,然後虛擡了下手道:“免禮。”
這時,顧國公走近兩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我還以爲你今年依舊不來京城。”
肅王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說:“上次太後壽辰,本王生病沒能前來,這次再不來,太後該要生氣了。”
“路上辛苦了。”顧國公歎了口氣,也有些無可奈何。
兩人算是一起長大的,但是肅王早些年中了毒,身體便一直時好時壞的,如今大老遠地從肅州趕來京城,可想而知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果然,肅王頗有些怨念地說:“本王年初一那日,便開始趕路了。”說着,又咳嗽了聲。
顧國公見狀,便有些憂慮,“你這病……”
肅王擺了擺手,“陳年舊病了,無妨,暫時還死不了。”
顧國公聞言,忍不住道:“傅相醫術不錯,請他給你看看。”
肅王愣了下,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不遠處站着一個長相氣度都不俗的年輕人。
傅璟琛見他目光看來,隻好上前,“肅王。”
“你就是傅璟琛?”肅王驚訝地看着他。
“正是在下。”傅璟琛點點頭。
肅王勾唇笑了下,“比本王想象得還要年輕。本王多年沒來京城了,但對于你的事情,本王還是有聽說過的,當真是年輕有爲。”
“王爺謬贊了。”傅璟琛亦是笑了下,然後詢問道,“看出來王爺身體好像不是很舒坦,可否讓在下診下脈?”
肅王很是驚訝,“你還懂醫術?”
“略懂一、二。”傅璟琛道。
肅王遲疑了下,才道:“那便有勞了。”
傅璟琛搖頭,比了個請的手勢,“王爺請入座。”
立即有宮人搬來了椅子。
肅王就勢坐下,然後将袖子挽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