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光線昏暗,彼此的呼吸交錯,清晰可聞。
耶律娅的心撲通亂跳。
就在她以爲,雲深可能會進一步時,他卻突然偃旗息鼓了。
他滾燙的唇,停留在她柔嫩的頸子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有種灼人的燙意。
耶律娅一動不敢動,安靜的任由他抱着。
不知過了多久,雲深終于從她頸間擡起頭,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聲音有種極緻的啞,隐忍又克制,“阿娅,不早了,你回去吧。”
“哦。”耶律娅眨了眨眸,回過神來,紅着臉想起身,但對方箍在她腰上的鐵臂,卻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她咬着唇,悄悄擡眸看他,“雲深?”
殊不知,她此時的聲音嬌媚得不像話。
像撒嬌,像呢喃,比雲深聽過的任何一種曲子,還要惑人心弦。
他高潔的額頭上,已沁了一層薄汗。
用了畢生最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将這個姑娘揉按在榻上。
他霍然起身,扯了她的手臂,将她推出寝帳,“你走吧。”
被扔出帳外的耶律娅:“……”
冷風一吹,她臉上的紅暈,消褪得幹幹淨淨。
可看着此時緊閉的帳簾,耶律娅咬住了唇,心裏有些憤懑。
雲深這個壞蛋,吻她的時候,反複吻,好似怎麽也吻不夠,現在不吻了,像丢麻袋一樣,将她丢出寝帳。
“雲深!”她忍不住低叫了一聲。
“你趕緊走!”帳簾後傳來雲深略顯冷漠的聲音。
耶律娅很生氣,“你混蛋!”說罷,氣呼呼地走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雲深終于松了口氣。
這丫頭再不走,他可就不想做什麽正人君子了。
翌日。
耶律娅看到了雲深,也當沒有看見,氣呼呼地從他身旁走過去。
雲深黑眸微眯。
就在她要走過去的時候,突然伸手拽住了她,“做什麽去?”
耶律娅抿了抿唇,“不想跟你說話。”
雲深冷嗤,倏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兩頰,“不想跟我說話?這是又在鬧什麽?”
乍然被掐住了兩頰,耶律娅的臉都變形了,她急聲道:“混蛋,你放開!”
看着她可愛的臉蛋,雲深忍不住笑了聲,低頭在她嘟起的唇上,親了口。
耶律娅:“……”
雲深終于松了手,“說吧,要去哪裏?”
耶律娅揉了揉臉頰,沒了脾氣,指着背上的背簍道:“去采藥啊。”
雲深頓了下,知道她醫術很好,常爲北疆的百姓治病。
“我陪你去。”他自然地伸手将她背上的簍子取下來,背在自己肩上。
耶律娅愣住,“你要陪我去啊?”
“嗯,有什麽問題?”雲深挑眉問道。
耶律娅搖頭,“沒問題。”
“那還不走?”雲深催促。
“哦。”耶律娅應了聲,在前頭帶路。
雲深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忽然道:“剛剛在鬧什麽?”
耶律娅愣了下,搖頭,“我沒鬧。”
“你當我瞎?”雲深蹙眉。
“你本來就瞎!”耶律娅脫口道。
雲深眯眸,快走兩步,追上她,“你說什麽?”
耶律娅想說,你不但瞎,還聾,但對上對方危險的眼神,她沒骨氣地将話給咽了回去,“我沒說什麽啊。”
雲深冷嗤,未再與她一般見識,徑直走了。
耶律娅頓了下,連忙跟了上去。
采藥并不是個輕松的活,不但眼睛要厲害,而且往往還要去懸崖峭壁,因爲比較難得的藥草,都長在那裏。
所以采藥,有時候也挺危險的。
不過耶律娅已經習慣了,并對這裏的各個山頭都很熟悉,知道哪裏才能采到藥草,哪裏沒有野獸出沒,因此,她今日帶着雲深,很快便采到了自己需要的藥草。
雲深并不懂得藥草,全程安靜地陪着她。
在她神情專注地采取藥草的時候,默默地打量她。
發現她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異常認真。
在采到藥草的時候,她的眼睛比平時更亮,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這樣的她,讓人無法聯想到她北疆公主的身份。
因爲她身上,沒有一絲一毫,身爲公主的嬌縱和刁蠻。
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别的姑娘。
耶律娅蹲在一株藥草前,一手拿着藥鋤,一手扶着藥草,小心翼翼地挖着藥草周邊的泥土,待那泥土松動後,便将藥草連根拔了出來。
将藥草根部的泥土抖幹淨後,她便将藥草放入雲深背上的簍子裏。
雲深将水囊遞了過去,“喝點水。”
“謝謝。”耶律娅擡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伸手接過。
待她喝完水,要将水囊還給他的時候,雲深卻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愣住,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幹嘛?”
雲深瞥了她一眼,從懷裏拿出帕子,替她将臉上染到的泥給拭淨。
耶律娅見狀,有些尴尬。
原來他是要給自己擦臉,虧她還以爲他又要占她便宜。
她眨了眨眸。
爲化解這個尴尬,她從腰上取下笛子,有些躊躇地說:“雲深,我給你吹首曲子,可好?”
“嗯。”雲深點了下頭,目光卻深沉地看着她。
林間清幽,從樹縫中灑落的陽光,跳躍在她臉上,顯得很是生動明媚。
耶律娅将笛子橫在唇邊,開始吹奏。
雲深放下背簍,靠着樹身,坐了下來。
悠揚動聽的笛聲,回響在林間,讓人忍不住想放松。
耶律娅吹了許久,等她放下笛子的時候,看到雲深閉着眼睛,靠着樹杆,好像睡着了。
她頓了頓,将笛子收好,忍不住湊近了些,打量他。
雲深睡着的時候,臉上的線條柔軟了很多,不似睜開眼睛時那樣冷酷淩厲和難以親近。
她雙手拄在膝上,彎身打量着他。
忽略他的冷酷的話,他其實長得非常好看,而且很有味道,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好看。
初時,她就是被他這張臉給吸引的。
但慢慢接觸後,她發現他性子有些惡劣,并且難以親近。
可在她父汗和王兄面前,他又是另一副嘴臉,真是将她氣得夠嗆。
但是,她依舊喜歡他啊。
耶律娅歎氣。
好色,可真是要不得。
正在她懊惱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攬住了她的腰。
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跌入了男人的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