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歡迎之至。”老鸨連忙道,但心裏卻不免嘀咕,自從容蓉離開胭脂樓後,雲世子幾乎沒再來過,現在突然來了,她着實驚訝。
尤其還有一個漂亮姑娘跟在他身後。
看到那位姑娘,她眼睛亮了又亮。
好标緻的姑娘。
出于職務使然,她快速地将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在心裏直呼尤物。
那身段、那臉蛋,真真是百裏挑一的好。
怪不得雲世子都不來了,原來身邊有了這麽一位佳人。
察覺到老鸨落在耶律娅身上的目光,雲深不悅地蹙緊了眉,下意識地擋在耶律娅身前,阻隔了老鸨的探視。
“給我安排一間雅間,以及你們樓裏最好的酒菜。”
老鸨察覺到了他對耶律娅的維護,頓時沒敢再多看,連忙應了下來,“妾身馬上去安排。”
耶律娅跟着雲深進了一間雅間。
見他熟門熟路的,想來沒少來這裏。
“雲深,這裏沒有花賣呀。”
“怎麽,你很想買花麽?”雲深淡淡道。
耶律娅:“我……”
“啰嗦!”雲深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
耶律娅閉上了嘴巴。
她有些無聊地擺弄着腰間挂着的笛子。
想了想,她将笛子取下,吹奏了起來。
雲深見狀,眉目舒展了些。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喜歡上了她的笛聲。
每次聽到她吹奏,他心裏便很平和。
從胭脂樓出去後,雲深問道:“你明日,還來麽?”
“什麽?”耶律娅不明白他的意思。
雲深俊臉有些緊繃,别過頭去。
可片刻,他又轉回頭來,“你之前不是每日都會到我家門外吹奏麽,明天還會來麽?”
耶律娅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裏非常歡喜。
但是她想起了蘇晚說的話,并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有些爲難地說:“我不清楚明日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應該會去。”
雲深聞言,很是不悅,什麽叫應該會去?
他沒再理她,直接走了。
耶律娅:“……”
她有些洩氣地垮下雙肩。
這個男人真不好追,脾氣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但她看得出來,他很喜歡聽她吹奏。
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
回到相府後,蘇晚得知雲深帶她去了“花樓”,頓時很是無語。
雲深竟然還騙耶律娅那是賣花的地方,有這麽坑人的嗎?
見耶律娅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忙道:“明日也不要去。”
“真不去,好嗎?”耶律娅有些遲疑,雖然在胭脂樓門前,她沒有明确回複雲深,但真的不去,他會不會生氣啊?
蘇晚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撫道:“不用怕他生氣,你是喜歡他,想要追他,但不是他的丫鬟,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該受的氣就得受,而且,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被珍惜。”
耶律娅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男人,若不是有蘇晚幫她出主意,她覺得自己恐怕會失去自我。
她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翌日。
雲深依然沒在府門外看到耶律娅,心情陰郁到了極緻。
下朝的時候,被候在那裏的金嬷嬷攔住時,心情更糟糕了,“嬷嬷找我有何事?”
“不是老奴找您,是太後娘娘請您到靜甯宮坐坐。”
雲深可以拒絕任何人,卻拒絕不了皇太後。
跟着金嬷嬷到了靜甯宮,本想坐坐就走,可才到門外,便聽到從裏面傳來一陣熟悉的笛聲。
他腳步頓了下。
最近京城中的貴女都在效仿耶律娅的笛聲一事,他自然聽聞過。
加上太後她老人家老總想給他賜婚,再結合裏面的笛聲,他不難猜出裏面等着他的是什麽。
“金嬷嬷,我身體突然有些不适,便先出宮了,勞你替我跟太後姑母說一聲。”說罷,他便要走。
金嬷嬷忙将他攔住,“已經到了門外了,世子還是進去見見太後吧,太後許久未見你,對你想念得緊,況且世子不舒坦,這宮中有的是太醫。”
雲深:“……”
“快進去吧。”金嬷嬷笑眯眯地說着,扶了他的手臂,往裏面拉。
進了靜甯宮,卻不是雲深想的那樣。
太後是請了客人,但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而這兩位客人,還是他熟悉的。
赫然便是蘇晚和耶律娅。
蘇晚,他倒是不意外,畢竟太後很喜歡她,曾還動了收她爲幹女兒的想法,但是耶律娅爲何會在這裏?
那剛剛的笛聲,也是她所奏?
看到他進來,太後慈祥地招了招手,“深兒,快過來坐。”
“太後姑母。”雲深上前行了禮。
“這裏都是自己人,無須多禮。”太後很是和藹。
雲深落座後,太後的目光在他和耶律娅身上來回巡視,真是滿意極了。
雲深察覺到她的目光,眉頭蹙了蹙,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剛要說話,太後卻先一步道:“深兒,你早過了婚娶的年紀,而阿娅公主卻年輕美麗,又性情大方,難得她不嫌棄你,哀家今日便做主,賜婚你二人。”
蘇晚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下。
太後這般貶損自己的侄子,妥當嗎?
她淡淡瞥了雲深一眼,果見他一張俊臉已經漆黑得像是鍋底了。
他今年也才二十歲而已,從太後口裏說出來,好像他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
果然是他親姑姑!
“太後姑母,侄兒今年不多不少,才二十。”雲深一臉陰霾地說。
“二十,你以爲還很年輕?”太後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雲深:“……”
蘇晚憋笑憋得面色漲紅。
偏偏耶律娅還插了一句,“我不嫌棄你年紀大。”
雲深:“……”
太後暗暗忍住笑,面上卻一臉沉痛,“深兒,哀家年事已高,真怕等不到你大婚的那一日,若真是那樣,哀家日後去了,也無顔見你祖父祖母。”
雲深深吸一口氣,“深兒的婚事,任憑姑母做主。”
太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心裏樂開了花,立即道:“既然你二人都沒有意見了,哀家便令禮部,爲你二人準備婚事。北疆那邊,哀家會讓皇上修書一封給北疆王,到時候婚事該如何,大家可一起商議。”
……
耶律娅跟着蘇晚出宮回到相府,整個人還是雲裏霧裏的感覺。
沒想到,她進了一趟宮,婚事便定下了。
太後竟然直接賜婚她跟雲深。
她覺得這一切好不真實,像是做夢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