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用筷子吧,用真氣來吃牛肉,總感覺有點怪。”
楊開泰呵呵一笑,望着炖牛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随後放進嘴裏慢慢咀嚼着。
由于這次加了辣椒,所以瞬間牛肉的香味和辛辣味道在口腔裏爆開。
楊開泰怔了下:“味道,竟然如此相像了。”
接着他起身,指着牛肉道:“吃了吧,别浪費。”
藍芷望着一大盒子牛肉,有些發愁:“師父,既然跟師祖做的味道一樣,那您多吃點啊。”
楊開泰搖搖頭:“我吃的是回憶,淺嘗即可,習武之人不能貪口舌之欲。”
姬貞震驚了:“那您爲什麽讓我吃了啊,我也是習武的。”
“因爲,我是你師父。”
姬貞有點無語,她恨不得打個電話把丁明道叫回來,讓他一人吃了。
楊開泰望着吃牛肉的姬貞,臉色露出慈祥的神色,開口道:
“當年,你師祖,我的師父在荒野上撿到我,養我成人,教我武道。”
“那時候他說,最喜歡看的事情,就是我狼吞虎咽吃東西的時候,因爲他覺得,多吃點,就會長的更加壯實。”
“後來師父走了,我又收養了你,而你又在少年時期收養了明道;啧,咱們師門呀,傳統很不錯。”
“我也喜歡看你吃東西,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
吃牛肉的姬貞頓了頓,眼圈微紅,點點頭:“知道了,師父。”
她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十歲的自己無依無靠,流浪街頭,冬季的夜晚格外寒冷,饑寒交迫的時候,是師父給了自己一口吃的。
當時,他說的話就是,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
...
信都區,低層區開元大道,輝煌娛樂城!
冀正道穿着他最喜歡的黑色運動服,坐在娛樂城門口,點了根香煙,尋找着目标。
眼前的娛樂城依靠着一座連接上層區的橋梁而建,燈火輝煌的裝修,來來往往的年輕人,以及上下起落的懸浮車,最後在娛樂城最上方,一個巨大的全息影像立在空中,播放着一段美女跳舞視屏。
冀正道抽完一根煙,眉頭微微皺起,自己相熟的惡棍們,已經在上次讓楚子墨一網打盡了,現在望着這些人,讓他不知道哪些可以下手,或者說,哪些在惡棍的道路上走的比較遠,精神意志比較強大。
畢竟越是菜雞的人,所能提供的源力點數越少。
他在這裏一坐就坐了倆小時,期間有幾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但身邊都有人跟随着,讓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嗯?
冀正道坐直身體,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身材魁梧,穿着短背心,一身肌肉猶如鐵塔似的。
但此時他滿臉鮮血,走路都走不穩,最重要的是,有兩個人架着他朝着開元大道偏僻處而去!
劉少波?!
冀正道楞了下,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看情況,很不好。
沒有絲毫猶豫,冀正道反手提着剔骨刀就跟了上去。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可能當做看不見的。
别的不說,就對方教導自己現代格鬥術入門,這個恩情就值得自己以命相搏!
波哥啊,我說過,有事你說,我必定到...
冀正道眸子裏露出一絲兇狠,悄悄吊在三人身後。
...
劉少波精神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猶如喝醉酒一般,昏昏沉沉,同時身上的傷勢讓他難以動彈,這時候被兩個人架着,就跟提線木偶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三人進入開元大道旁邊無人的小公園内,接着二人就跟扔垃圾一樣把他丢在地上。
其中一個光頭男呸的一下,吐了口唾沫,說道:
“特麽的,長這麽壯實,還是什麽格鬥術十段?原來是個樣子貨!上場不到五分鍾就被人按在地上錘,你對得起我們老闆的栽培麽?”
劉少波晃動了一下腦袋,努力克制眩暈感,說道:“對方,是注射了基因改造液的超凡者,我打不過,很正常。。。你們轉告老闆,等我養好傷,一定。。一定好好打,不會再輸給其他人了,隻要對方不是超凡者,我都可以。。”
砰!
另一個瘦子一巴掌摔在他臉上,怒道:“廢物,還想有下次?知道不,在黑拳圈子裏,輸的這麽徹底的,已經沒有價值了!誰還會買你的場子?”
“你爲了給你媽治病,在老版那裏借了五十萬,說,打算怎麽還?”
劉少波癱軟在地上,呢喃道:“我打拳,慢慢還。。。”
光頭搖搖頭,把他翻過來:“你還有錢麽?”
“個人終端裏,還有三千塊。。。”
瘦子楞了下:“三千?連利息都不夠!算了,光頭,準備一下吧,我聯系肥仔的人,這家夥的器官也能賣點錢!”
光頭惡狠狠地點點頭,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小子,下輩子别去找人借錢!”
劉少波想反抗,但剛舉起拳頭,就被對方一下子踩住了兩隻胳膊。
接着,對方舉起了短刀,朝着他脖頸劃來。
劉少波眼角流下一滴淚水,不是怕的,而是自己走了,老母親誰照顧?
就在刀即将落下的時候,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
噗嗤!
光頭身子一顫,接着瞳孔瞬間放大,臉色帶着不敢置信向後倒去。
而旁邊正在打電話的瘦子,疑惑地回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麽,接着一雙手摁住了他的腦袋!
劉少波餘光看到,那雙手用力一扭!
咔嚓!
瘦子的腦袋幹淨利索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接着倒在地上吭都沒吭。
劉少波眼中淚水更多,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包圍着他,他努力擡起頭,然後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少年臉龐,露出一口白牙。
“波哥,不好意思,這裏我不太熟悉,差點沒趕上!”
“正道?”
劉少波再也抵擋不住腦中的眩暈,徹底暈了過去。
冀正道此時雙手按在兩個惡棍頭上,默念吸收。
燈塔第一形态,源力那一欄,從15緩慢地變成了16。
兩個撲街,一人才0.5。
他撇撇嘴,起身背起劉少波,朝着開元大道外面走去。
走到路邊,他打了個車,帶着劉少波直奔任澤區的一家醫院。
畢竟不知道兩個撲街所在的幫會是幹嘛的,要是對方老闆發現自己手下死了,說不定會派人到信都區醫院找劉少波。
爲了保險起見,他也沒在乎那點車費,任澤區在西,信都區在東,中間隔着數十公裏那。
開車的司機對低層區血呼拉渣的人見慣了,除了有些警惕外,并沒有說什麽。
二十分鍾後,懸浮出租車停到任澤區第三醫院門口。
“一百五十八。”
司機看了看劉少波,對冀正道說道。
冀正道點點頭,直接刷了下個人終端,然後背着劉少波走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