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再入未央殿

第619章 再入未央殿

甄玉嬛走了,賈琏這才擡起頭,漠然的看了一眼面前太子妃,轉身而走。

她的身份擺在那兒,至少表面上,一個臣子不能将儲妃如何。

但是,這不代表賈琏懼她。相反,賈琏心中,對這個跋扈的女人,反而有些憐憫。

聽說蕭敬是太子的太嶽丈,也就是說,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祖父。

盡管賈琏不能親眼看見,但閉着眼睛卻也能猜到,當今日蕭敬,這個太子的太嶽丈,也是太子集團的核心領頭人物,帶頭在太上皇的壽宴上,給了甯康帝沉重一擊。

這種作死的行爲,先不說蕭敬自己是何考量,但肯定對太子在甯康帝心裏的地位,是個巨大的打擊。

而今更好,蕭敬剛完,他孫女又完全不顧大局推被皇後邀請入京的甄家嫡女入水。

可以想見,若是今日沒有鬧出什麽事來還好,若是甄玉嬛當真有個三長兩短,不但太子府與江南甄家的聯姻不複存在,皇後這個媒人的顔面,也會被徹底掃盡!

可以說,這種一下子能斷太子兩條臂助的蠢事,但凡有些城府的女人都不會做,至少不會明着做。但這個太子妃,卻就是做了!

聯想起當初太子幫忙擔保周家的一萬兩賭資,卻在送到榮國府的時候,被底下的人私吞了兩千這件事。導緻很長的一段時間,賈琏對太子的評價不佳。

表面上看太子這個人沒有什麽的問題,但是爲何他身邊人,總是拖他後腿的事?

也不知道是該同情他盡遇豬隊友,還是罵他無能:連身邊的人都約束不住。

但不管如何,這些都是因。正應了那句話,當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賈琏不知道太子這座雪山會不會被這些雪花壓崩,他不是很關心,但是他确定,這個太子妃若是一直如此行事不知悔悟,她的下場一定會很凄涼。

盡管賈琏心中如此想,但是太子妃可不覺得。

哪怕聽到昭陽公主說要在太後面前告狀,她也不太懼怕。以她的身份,别說隻是簡單教訓教訓甄玉嬛,就是一不小心把那出身“卑賤”的女子弄死了,她也不怕。

她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又出身名門,爺爺乃是當朝一品大臣,總不至于給一個區區四品官的女兒賠命吧?

因此,她看見賈琏想走,還以爲賈琏是怕了,立馬驚叫道:“想跑?沒門!”

“你們這些狗奴才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把這個私闖禁宮鬧事的人抓起來,交給内廷發落!”

聽到太子妃的話,遠遠一些瞧情況的太監考慮了一下,結隊上前來。

“我看誰敢。”

昭陽公主站在賈琏的身邊,見着周圍的動靜,冷冷的喝了一聲,哪些太監們便全部站在原地。

太子妃是尊貴不假,但是長公主殿下身份也不會低于太子妃,而且曾經還是未央宮的小主子。哪怕是現在,未央宮裏的人,也不敢不尊她的吩咐。

因此面對太子妃和長公主,太監們很容易做出選擇,任由太子妃如何喝罵,就隻站在旁邊當柱子。

昭陽公主嫌惡的看了一眼太子妃,回頭與賈琏道:“鎮遠侯身上的衣裳也濕了,還是換一身衣裳再出宮吧,避免染寒疾。”

賈琏聞言考慮了一下。說實話,這個天氣裹一身濕衣服在身上,不冷是假的。

隻不過他仗着自己是練武之人,身體強壯。想着出了後宮之後,以他的身份到宮中各職司處,随便要身衣裳來換還是沒任何問題的。

“你這裏有我能穿的?”

昭陽公主笑道:“我自然沒有男人穿的衣裳,也隻能委屈侯爺,試一試内侍的制服了。”

聽到昭陽公主要讓他穿太監的衣裳,賈琏皺皺眉頭,倒也沒拒絕。

就在昭陽公主無視太子妃,準備帶賈琏去換衣服,而狂怒的太子妃,已經準備派人去叫内廷侍衛的時候,太後身邊的老宮女過來。

“太後娘娘有旨,請太子妃、公主殿下,以及鎮遠侯到未央宮問話。”

昭陽公主道:“鎮遠侯爲了救人,衣服都打濕了,還請嬷嬷寬容,先容他換一身衣裳。”

“不必,還是見了太後之後再說吧。”

賈琏知道太後肯定是聽說了這邊的事,所以叫他們過去。既然是當堂對質,還有什麽比身上這份濕衣裳更具有說服力?

至于擅闖禁宮這件事,要是不想暴露他和昭陽公主的關系,隻怕也隻能認了。沒辦法,當時聽到呼救聲,賈琏就聽出是甄玉嬛身邊貼身丫鬟的聲音,根本來不及顧慮這一點。

老嬷嬷不苟言笑:“既如此,各位請吧。”

……

重華宮正門賈琏今日是第一次跨,但這未央宮,卻并不是第一次來。

而且今日這裏很熱鬧,想來大部分進宮爲太上皇賀壽的诰命和内眷,都聚集在這裏。

還是熟悉的寝殿,與當初太後逼他娶昭陽公主時不同的是,當日是正面垂了珠簾,而今日卻是兩邊落了簾幕。

透過兩邊的簾幕,可以瞥見裏面有許許多多貴婦人的身影。

而上首,除了太後與皇後之外,另一邊還坐着兩名美麗的女子。

其中一個居然是元春,而另一個宮裝婦人,根據座次與年紀,賈琏猜測她應該就是三皇子的生母吳貴妃了。

“母後,你可要爲兒臣做主啊……”

未等見禮,剛入殿的太子妃,就妖妖娆娆的往皇後的身上撲去,看她那模樣,仿若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方才兒臣在後面散步,正巧就碰到甄家妹妹,兒臣想着她是母後給太子選擇的側妃,是兒臣未來的姐妹,心裏便十分高興,就上前準備與她說說體己話。

誰知道,甄家妹妹也不知道是看見兒臣太高興,還是她實在太消瘦,被風一吹,突然就從芙蓉橋上掉下去了。幸虧下面是芙蓉池。

兒臣驚慌間,正打算找人去救她。

誰知道這個賈琏突然就沖了出來,不顧青紅皂白的就誣陷說是我把甄家妹妹推下去的。母後,這可是禁宮啊,這個賈琏居然平白無故的就冒出來了,他還敢兇兒臣!

後來青染也來了,她也不幫我,還幫着一個外臣說話。母後,伱可一定要爲兒臣做主啊……”

進了未央殿的太子妃也沒有先前的跋扈姿态,她撲到皇後身邊,哭眼抹淚的,三言兩語就将事情給颠倒了黑白。

至于賈琏的名字,聽到老嬷嬷稱呼鎮遠侯,她要知道并不難。就算她自己不清楚,她手下的人也聽過。

賈琏心中惡寒。難怪前世電視劇裏面,那麽多女人屈死在宮鬥之下。

原來很多事情真相果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唱戲的人,更重要的是,台上主持公道的人。可以想見,若台上的人有心偏袒,底下的人就算有萬般冤屈,也是有冤無處訴!

隻不過嘛,賈琏不相信今日太後和皇後,會偏袒太子妃。所以她的一切做派,都隻能是小醜拙劣的表演。

果然,皇後不動聲色的推開太子妃扒着她手臂的雙手,不鹹不淡的道:“今日有太後在此,事實究竟如何,還是交給太後定奪吧。”

太子妃聞言,心裏閃過一絲不妙。太後年輕,而且不喜歡人打攪,所以即便她這個太子妃,等閑也見不到幾面,自覺與太後沒什麽交情的她,此時目露讨好之色的看向太後。

太後道:“青染,你來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麽?”

“回太後,皇嫂言語不實。據昭陽當時所見,确實是皇嫂将甄家小姐推入芙蓉池的。

這一點,除了昭陽和鎮遠侯之外,還有皇嫂身邊的宮女,以及甄家小姐身邊的貼身婢女可以作證。”

“你胡說……”

“安靜。”

太後盡管平時不理會宮内外的事,但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輕聲一句呵斥,太子妃便不敢再造次。

“鎮遠侯,你如何說?”

“回禀太後,公主殿下說的不錯。若是太後不信,可以招臣義妹身邊的婢女蔓雪來回話,或者待臣義妹更換好衣物之後,與太子妃當面對質。”

聽到賈琏這樣說,皇後有些坐不住,她立馬問到:“玉嬛她如何了?”

“禀皇後,臣義妹雖然暫無大礙,但也驚吓過度。況且她身子本就嬌弱,如此嚴寒的時節落水,就算此時無事,隻怕對将來也大有幹礙。”

賈琏的話音剛落,簾後傳來一陣異動。賈琏望了一眼,大概是甄家太太也在其中吧。

皇後也聽見了,她面色十分不好,瞪了太子妃一眼。她分明早将利害關系與其說清楚了,其也答應的好好的,沒想到,今日才第一次見,就給她鬧出這麽大的事來!

用恨鐵不成鋼都不足以形容皇後此時的心情。

太子妃見狀心裏一虛,知道瞞不過皇後等人了,索性繞過這一茬,指着賈琏叫道:“他,就是他。他一個外臣,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未央宮,莫不是與後宮之人有染,今日趁着太上皇大壽,特來私會情人?還請母後和皇祖母嚴查……”

“放肆。”

太後的面色,終于沉了下來,看向太子妃,反問道:“你這番話想說的是本宮宮裏的人,還是,你想說的是本宮?”

此話一出,皇後面色一變,連忙給太子妃使眼色。太後這句話要是回答不好,這可是要出天大的事啊?

說太後與外臣有染?别說太子妃了,就算她這個皇後,也兜不住這麽大的一個罪名。

太子妃總算不是白癡,聞言連忙道:“沒,沒有,太後誤會了,我說的是宮,宮女,不,不是未央宮的宮女,而是别的宮……”

太子妃也被太後突然的一句話,弄得結巴了。

“夠了。”

太後瞅了一眼昭陽公主,然後道:“鎮遠侯是本宮派人召他進内宮的。

今日在壽宴上,太上皇令鎮遠侯即景作詩,鎮遠侯當場作了一首‘詠松’,令太上皇龍顔大悅。

本宮心裏也很欣慰,這才讓人召他進來,準備誇贊他幾句,并代表太上皇略作賞賜。

鎮遠侯奉诏入宮,怎麽到你嘴裏,便是成了與宮人有染,你居心何在?”

太後的話,令賈琏有些詫異,擡頭望了明豔豔的太後一眼,不明白她爲何會這麽說。

太子妃也懵了,下意識道:“可是,若是太後召見,之前本宮問他的時候,他爲何不敢說?還有,本宮身邊的侍女說,她們看見他是從未央宮西院那邊翻宮牆過來的,還有,青染也……”

太子妃到底有些猶豫,她其實想說的就是賈琏和昭陽公主有染。因爲她的侍女看見了,先前賈琏和昭陽公主都是翻牆過來的。

但又怕直說出來,更惹太後生氣。

賈琏道:“回太後,微臣奉旨,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未央宮,中途碰見公主殿下。因公主顧念當初臣護駕之功,這才屈尊與臣攀談兩句,誰知道就聽見旁邊傳來呼救之聲,臣這才翻牆過去救人。

雖事出緊急,但臣終究違反了宮中禁令,還請太後責罰。”

話說到這裏,事情的前因後果,所有人也都差不多理清了。

元春站起來道:“妾身二弟年幼,還請太後看在他救人心切的份上,從輕處置。這麽冷的天,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還請太後容許臣妾将他帶下去換身幹淨的衣裳之後,再來聽候太後的發落。”

元春看賈琏渾身濕漉漉的,心裏早就擔心壞了。聽見太子妃控告賈琏私闖禁宮的時候,她雖然不知道原因,卻爲賈琏準備好了脫身的理由了。

就說是她想念弟弟,這才趁着壽宴的方便,召他入宮一見。誰知道賈琏竟不是私闖,而是太後召進來的。

此時見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怕賈琏凍壞的她,立馬出來求情。

别說元春,就賈琏此時這副模樣,穿着濕沉的袍子,頭發也是濕漉漉的、隐隐滴水,水珠沒過他那張幹淨無塵的臉,俊美中帶着三分凄涼之态,早就不知道令殿内多少女人暗暗揪心了。

“鳳藻宮離這裏太遠了。”

太後瞅了賈琏一眼,向旁邊喚道:“蘇泉。”

“奴才在。”

“将鎮遠侯帶下去換一身幹淨的,再将他帶過來。”

“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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