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薛家二老爺閑叙一會兒,見其面色愈顯蒼白,知其勉勵支撐。
于是不再廢話,直言道:“今日既遇世叔,正好我也有兩件事相求……”
“賢侄請講!”
一直在賈琏面前,甚至有些唯諾模樣的薛家二老爺,聽見賈琏說有事相求,眼神頓時一亮。
便連聲音,都陡然拔高了一些。
賈琏笑道:“據我出京以來,距今已有小半年,又遭逢些許變故,隻怕家裏人擔憂。方才我寫了兩封家書,卻苦于身邊沒有家丁長随可派遣。
若是世叔這裏方便,我想請世叔遣一家下人,快馬替我遣送家書,不知可便宜否。”
說話間,賈琏從案上,抽出寫好的兩封信。
雖然以他的身份,便是将家書與公文一并讓驿卒代送也沒什麽問題。但既然已經遇到薛家,賈琏還是覺得公私分開爲好。
“此乃小事,我回去之後就讓管家安排兩個妥當之人,替賢侄送去京城……”
薛家二老爺一邊示意薛蝌将信接過,一邊望着賈琏,顯然在等賈琏說第二件事。
“那就多謝世叔了。至于另一件事也差不多……昭陽公主初次抵達邊市,有心去市井遊玩一二,又不想興師動衆,所以我想再請世叔,幫忙安排七八個人,以便随行保護公主。”
“這……”
薛家二老爺聞言,神色都顯得激動起來。
他能聽明白賈琏的意思,所謂不興師動衆,自然就是不便讓官兵或者衙役随行保護。如此讓他派幾個家下小厮随行,也是合乎情理的。
這對賈琏來說,似乎是随口問起的一件小事,但是對薛家來說,能有資格和機會保護公主,可以說是天大的榮耀!
确定賈琏不是開玩笑,他踉踉跄跄的站起來,拜首道:“草民,謹遵吩咐,一定挑選可靠之人供公主差遣……敢問賢侄,何時要人?”
“嗯,世叔安排好了,派人告知我一聲就是了。”
賈琏擡眼瞅了一下天色,心想若是今兒晚了,便明日早些帶昭陽公主去逛。
至于爲何從薛家叫人,而不從縣衙或者守備府,也确實是不想興師動衆。以那守備和縣令二人的作風,若是知道公主要在城内遊玩,還不知道會怎麽緊鑼密鼓的籌備。
便是清空街市以供昭陽公主一個人遊玩,在他們看來隻怕也不爲過。
如此倒失了意味,隻怕昭陽公主也不喜歡。
但又不能不爲安全考慮。此處是邊市,數不清楚就會有鞑靼或者瓦剌的刺客或者探子。
所以,從薛家叫一些人随行保護,能無聲無息的過去自然是最好的。
别過了薛家父子三人,賈琏倒也沒有忘記昭陽公主的囑咐,在屋内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到昭陽公主所居住的天字一号房。
因擔心有縣衙派遣的侍女在,賈琏也沒有造次,先扣房門請示。
沒有回應,倒是聽得屋内細微的腳步聲,賈琏眉間微凝,毫不遲疑的退開房門進去。
這是一間比之京城最好的客棧也不遑多讓的房間,隻是多了幾分異域風格。一應陳設,簾帳,奢華中略帶幾分古樸之意,顯然是模仿中原的裝飾格調。
屋内無人。隔間的浴桶之内,還有水霧沖破五彩的花瓣,袅袅升起,顯示着,昭陽公主之前确實是在沐浴。
所有門窗都是封好的,屋裏也沒有打鬥的痕迹……
就在賈琏站在屋裏觀摩思索的時候,忽聞得頭頂房梁有異響,賈琏迅速擡頭,隻見一個紅色的曼妙身影,持劍沖他飛躍而來。
來不及多的反應,賈琏急速後退兩步,待對方靠近之時一個閃身,一手拉住對方的手臂,一手抵在對方後背,以反擒拿的姿勢,将其扣住。
但是賈琏并沒有太用力,因爲此時他好像看清楚了,跳下來的這個刺客,和昭陽公主生的有幾分相似。
“大膽蟊賊,還不放開本公主!”
聽見聲音,賈琏面上露出無奈之色,隻能依言松開。
正想問昭陽公主這是鬧的哪出,卻見剛站起來的昭陽公主,面上似有興奮之色,又似十分愠怒。
她一身鮮紅色彩緞紗衣,心口開合處可見裏面雪白色的裹胸,兼之或許是才剛沐浴過,無論是滿頭青絲還是那幾處外露的肌膚上,都隐隐滲透着水汽。放眼一看,便是賈琏,也不由自主的爲這種清純中帶着妖豔之意的美人裝扮,勾的幾分心馳神搖。
她再次持劍而來。
賈琏有心不躲,因爲他此時也看清楚昭陽公主手中的隻是一柄劍鞘。
但是當看到昭陽公主似乎很是認真的向他刺過來的時候,賈琏還是配合的将其劍鞘擋開,身子往前一壓,須臾之間便将昭陽公主整個人,制服在了榻上。
昭陽公主掙紮了幾下,見無效之後,嬌聲喝道:“大膽淫賊,竟敢對本公主無禮……”
賈琏心内好笑,倒也覺得這昭陽公主生動有趣,于是越發配合的将其雙臂壓過其頭頂,俯身面對其粉紅嬌嫩的面龐,笑語起來。
“便是對你無禮,公主又待如何?”
“無恥淫賊~”
昭陽公主扭了幾下胳膊,發覺無用之後,她似是任命了一般,盯着近在咫尺的賈琏,眼波一動,輕笑道:“你知道本公主的驸馬是誰嗎?他便是天下聞名的英雄人物,朝廷二品鎮遠将軍賈琏!
他現在就在旁邊的閣樓,你這小小淫賊還敢對本公主無禮,隻要本公主大喊一聲,定叫伱小命不保……”
賈琏此時哪裏還不清楚昭陽公主的用心,他覺得意外,但那種絕色扮演的刺激感,也随即而來。
“哦,是嗎,那也要公主您能叫的出來才是。”
賈琏低頭,直接将昭陽公主的朱唇合上。
昭陽公主似是不甘心,“嗯唔”中想要躲避掙脫,卻總能被賈琏牢牢制住。
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擡起那早已脫出鮮紅裙子遮掩範圍的一雙修長玉腿,試圖抵抗。終究美人玉腿除了美麗好看之外,并無太大的作用,不多時,便無力的交疊在賈琏的身上,随波逐流之間,将主人的意志徹底丢棄。
于是乎,當賈琏安心的從昭陽公主房中出來的,看見的便是已經暗沉的天色。
整理了一下胸口的衣襟,走到自己房門處的時候,隻見阿琪雙手抱着秀劍,靜默的守在長廊上。
看見他過來,其眼中的靜默之色,緩緩的化作一抹羞紅,卻很快掩去,低頭道:“薛家姑娘求見,在屋裏等你。”
賈琏早知道,即便是有昭陽公主的特意吩咐,那些侍女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出現,必定是被阿琪攔下了。
說起昭陽公主,賈琏也知道,其之所欲愈發熱烈,是因爲她知道,歸于漢地之後,其和他兩人之間的顧慮,就會越來越多。相處纏綿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少。
她在盡力的想要留住更多的美好。
對此賈琏既是感動,也有些歉意。雖然他和昭陽公主二人之間很多話都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是他總覺得,昭陽公主很懂他,比他認識的絕大多數女人,都要懂他。
而他,經過這麽長的時間,這麽多事情之後,也覺得,他好像有點懂這個女人。
是以,彼此之間一些複雜的問題,也不必要去太過擔心,似乎兩個人都覺得,對方是可以相信和信任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容易令人沉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