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名大商東海之将正于帥帳之中說道。
自從龍族除了叛亂之後,敖雲便已通知遠在東海之濱的軍隊們回師救援,當然了,這雖然是多此一舉,但實際上敖雲又何嘗不知,而他之所以如此做,便是給敖廣表下一個決心。
自己是絕不可能同敖風一般發生叛亂,這才甯可丢掉東海戰事,也要班師回朝。
“哦?!那敖飛佑已經撤軍了?!”
坐于帥帳首座之人聞言大喜,連忙确定道。
他們這一行人是日常的在帥帳之中參考戰略部署以及戰術行動,而帥帳之首便是鎮守東海的崔博,崔博乃是截教之中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可放在這大商之中,那便是響當當的一号人物,大商能夠派其過來剿滅叛賊,也是看重了他的實力。
公萬,也就是先前那名将領聞言點了點頭:“是的,屬下聽到消息,敖飛佑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撤兵,而且還在龍族之内安排了不少暗哨,隻怕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恐怕是想借助叛亂的名義奪取我大商的疆土。”
而公萬之所以能夠知曉此事,除了龍族撤退滋事體大無法瞞住之外,更重要的便是他暗中收買了敵方之中的将領,這才得知此事的原由,不然哪怕是天神下凡,也不會想到對方的原因到底是如何。
“既然如此的話,那也就是說我們不管是攻打西岐還是攻打龍族皆可了!”崔博眯起雙眼,嘴中嘀咕一聲。
而後下面的将領們吓的是瞬間膽寒,連忙出現一人勸阻道:“元帥,龍族四海之地,與我們無關啊!就算是打了下來,我們也不可能統治的了,更何況龍族之強盛,又遠非吾等這些人可以解決,但西岐不同。”
“首先,西岐是意圖颠覆我大商統治,此乃是生死大敵,而龍族隻不過是應劫而入,他們不能也不敢再敢真的稱霸洪荒之中,最多也就配合一下西岐罷了。”
“其次,龍族雖然勢弱,但畢竟是昔日天地霸主,背地裏絕對是有着大羅金仙一般的人物,這才能夠安穩統治四海不知多少年,而那西岐之中,則是無這等高手出現。”
“綜上所述,不知爲何元帥非要舍近求遠,舍易而求難也?!”
上面一番話是說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據,讓崔博也不由得停下來認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說法。
“嗯,衛将軍說的不錯,倒是此理!”
崔博點了點頭,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由衛飛将軍率軍攻打西岐!”
“元帥,不可!萬萬不可啊!”
隻見先前那禀報此事的公萬出聲阻止道,而他這一番大喊之聲,也讓帥帳之中的人全都看向了他。
“哦?有何不可?!”
崔博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又問道。
他實際上并不是很懂帶兵打仗,之前出的計謀也并不是他,他隻管上陣殺敵,搞定一切難搞的對象,再使用莫大偉力拿下勝利。
崔博一直都是這麽幹的,而以其太乙金仙的修爲,确實也沒多少人能夠攔得住他,故而讓其屢屢得手,最後一步步爬到這鎮海大将軍之位上。
“啓禀元帥,衛飛此言雖乍聽之下有理有據,但細想一下卻是會發現許多事情都對不上,就好比龍族之中有大羅金仙,難道我大商背後沒有聖人大教嗎?!如此一來,龍族又算得了什麽!”
“至于光靠我們能否吞的下龍族?若是整個龍族,自然是辦不到的,但是僅僅吞下那些先前與吾等血戰的龍族卻是輕而易舉!”
公萬說出此言之事,挺胸昂首,闊括而談。
“那公萬,這件事情便由你全權負責!若是你能将先前那些龍族斬盡殺絕,本帥便請你頭功!還要奏請大王,封賞于你!”
聽聞公萬如此回答,鎮守東海的大将軍崔博大聲喊道,眼神之中充滿了狂熱與期待。
吞下這股龍族勢力,那将使得東海戰場徹底不一樣,這股龐大的龍族若是真能吞下的話,哪怕是東海龍族,短時間内恐怕也極難再湊出這麽多的精銳出來了。
而且敖廣肉疼之下,敢不敢再出兵跟他打那都是一回事。
另一邊的公萬聞言頓時心中大定,他便曉得崔博是個性格剛直之人,他必須在崔博身上打開缺口,隻要打開缺口,那麽這一次的戰略部署他就赢定了,再聽到崔博如此之言,當下便将公萬激動的趴在地上扣了一個響頭。
“是!屬下遵命!”
說完,公萬便轉身離去,帶着崔博傳下的命令朝着軍營點兵去了。
當下之中,軍營尚有帶甲之士三十萬,故而公萬便想帶着這三十萬精銳前往東海之中剿滅那些回援的龍族。
但是龍族一行人何止千萬,如此一來,想要吞下眼前這股龍族将士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吃!
不過好在公萬也懂軍隊不靠一些雜魚,兵貴精不貴多的道理,所以公萬便隻帶了這三十萬的精銳。
“好!衛飛,你去收歸林涵和方輝的隊伍,由你帶領,務必殺入到基地之中!切記,不管是死是活,大王一定要将那姜子牙的頭顱砍下來。”崔博發号施令之下,帥帳之中也陸陸續續的進進出出。
“末将領命!”
衛飛拱手應道,随即便起身離開了大營。
原本他還認爲自己沒可能獲得出戰的機會,誰讓那人屢屢搶先自己一步,所以他内心雖然極度看不上那公萬,但是也并未與其争辯。
不過萬幸的是崔博還給他留了一點軍隊,讓他也能過把瘾,不至于是一直待在帥帳之中出謀劃策。
他們這些人一般多是足智多謀之人擔任,一邊當着自己的秘書官,另外一邊則是随時可以派出去接受調遣,所以這些人除了足智多謀之外,更多的還是領兵打仗。
這帥帳之中的人各個都是領兵打仗的一把好手,而那些現在出去領兵的也多是他們的副手,這種操作也就隻有崔博玩的出來了。
布下了這些部署之後,崔博也開始走出了帥帳之中,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便是做好準備随時馳援衛飛那邊,他雖然讓公萬帶着剩下的大軍去吞下龍族,可是他内心之中何嘗不知道這也就隻是個極難實現的可能罷了,真要靠着公萬打仗,他早就輸了。
不過哪怕是如此,他也不會吝啬一個機會,公萬想要,給他便是,輸了那便輸了,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始終都是個人偉力,他深知這一點。
隻要自己不倒,東海便不會有失,至于那些士兵們,雖然真相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們從來就不是能夠決定勝利走向的因素。
至于爲什麽還要搭上他們,或許這便是身在劫中,身不由己吧!
崔博剛剛走出,大帳外的将士們就開始興奮的議論起來。
“嘿嘿,崔将軍可是鎮守東郡多年,在東郡之中威望極高,他親率的十萬大軍更是在東郡之中縱橫無敵,而如今崔将軍升調到東海作爲鎮海大将軍,那更是不可了得!”
“嗯嗯,這是肯定的,我敢保證,這一次的戰鬥,我們是必勝!區區西岐,彈指可滅!”
“那還用說嗎?先前崔将軍不就是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将龍族圍困于淺灘之所,不僅殲滅了敵軍百萬大軍,而且自身也就僅僅隻是損失了一萬兵力而已!甚至龍族居然都臨陣換将了,不知道換了一個什麽老東西來,反正聽說是挺厲害的,叫什麽敖飛佑來着,好像就是這股名字!”
“切!區區敖飛佑而已!如今不也還是望風而逃了!哈哈哈哈!”
“對啊對啊,依我看龍族是無人了,我們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了!”
“哈哈哈哈......這是肯定的,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哈哈哈哈......”
衆将士紛紛大笑起來,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敖飛佑啊敖飛佑,想必你是做夢都想不到吧,你竟然會落入我大商的陷阱之中!”
帶領着三十萬大軍在後方急忙追趕的公萬嘴角微揚,冷冷一笑道。
此時,公萬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敖飛佑率領的大軍覆滅的場景,并且他已經看到自己成爲平定東海叛亂的最大功臣,封侯是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裏,公萬不由得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過,公萬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處于哪種境況,而在朝着東海龍宮進軍的敖飛佑,也根本就沒有被他打垮,非但如此,他不僅是當上了千軍的統帥,更是接過了敖雲的總指揮權,稱爲了龍族的最高統帥。
“來人,去向崔元帥通知!”
許久之後,一名将士便急匆匆的走進大帳,并跪倒在了外面,向着裏面大聲彙報道。
“大帥!”
“大帥不在,有何消息,盡管說來!”
帥帳之中,立即便傳來了一道雄渾的聲音。
小兵聞言便将他所了解到的消息全數告訴了帥帳之中。
“什麽!竟然還有這麽一回事?!你的消息确信無疑?”
裏面留守将軍聞言頓時一陣驚訝,随後他看向了帥帳外那跪倒在地的小兵,眼中閃爍着異樣之色。
“是,将軍!這些都是公将軍讓我傳信的!”
小兵恭敬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立即回去,通知公将軍,就說大帥已經知道了!我們都等着喝他的慶功酒呢!”
留守的将軍聞言略微沉吟了一番,随後開口道。
“是!”
小兵聞言抱拳一禮,随後起身朝着遠處飛去。
……
“什麽?他居然在龍族之中安插了奸細?!”
崔博聽到留守将軍傳來的音,當即便驚訝出聲,不過好在此處無人,隻是他一個人在此,當下他便立即再度傳了回去,想要确定一下。
“是的,元帥,敖飛佑既然已經撤退,再加上公将軍在其中安插了奸細,那麽他留下的那些兵馬就是我大商的财富,若是能夠将東海的這支兵馬收服的話,我大商必定能夠恢複到昔日的鼎盛,到時候我大商必将再次一統洪荒,甚至統禦四海!”
留守将軍的這道傳音之中,充滿了激昂之聲,事實上他此時的臉上也滿是振奮之色,他沒有想到公萬居然會在裏面收買了不少的奸細,甚至想要進行收服!
收服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吞下,這可是實打實的削弱敵人,并且增強自身,一來一回之下,起碼賺了兩倍!
這一點連帶着也讓崔博心中高興不已,他雖然不在乎自己所立下的功勞,但是背靠人族做事,終歸還是方便的很,而他的地位若是再高一些,想必也能修爲更加精進!
而這一次收服龍族之行可謂是他一手促成的,他若是沒有點頭的話,公萬也是不可能敢去和能去收服龍族,不過他卻也沒想到公萬竟然會如此果斷的出手将東海的龍族收服,甚至海想要将整個龍族都給收服,甚至收服四海龍族。
不過,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好事,那敖飛佑他雖然未與其交手,但按照龍族心性來說,此番派出的至少也得是個太乙金仙,而且甚至有可能會是大羅金仙。
所以既然敖飛佑撤軍了,那便是最好的辦法,而且若是那公萬将軍計謀成功的話,也未嘗不能夠将那敖飛佑擊殺當場,然後進而将東海龍族徹底控制住!
“好,既然公萬他有這個想法,那我們就敬候他的佳音吧!”
當下,崔博便立即回了一句。
“哈哈哈......好,希望他們的速度能快點兒吧,我可不希望等太久。”
二人開始隔空大笑起來,而在帥帳之外的小兵們聽到了裏面的聲音後,一個個的都開始心中有些泛起了迷糊,這裏面的将軍不會是一個人待着腦子出問題了吧?!
而崔博雖然是截教弟子,修爲也很不錯,能夠達到太乙金仙的境界,在截教之中已經是極爲難得了,可實際上他卻不了解許多事情,一直都是一個邊角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