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雲小樹一路跑回家裏,雲永青被問得沒有辦法,隻好把事情都告訴了他。
雲小樹一點驚訝,不可置信的問道:“爹爹,這麽大的事情,你們爲什麽不跟我講?”
雲永青一臉苦笑:“你剛入翰林,現在正是努力的好時候,我就算是跟你講了,你也是幹着急,好的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你就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好了。”
雲小樹一臉氣憤,“咱們家好好的生意,就這麽關了?以後就不做皮草的生意了嗎?”
“要不然還能怎樣,大家都說哈赤木高是鄰國的奸細,這麽大的罪名擺在那裏,咱們要是還摻合進去,恐怕難善其身。”
雲小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憤怒,一雙手握成了拳頭,“我就不相信,這天底下還沒有講理的地方呢!”
“兒子呀,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懂,現在官府沒有追究咱們的責任,已經是格外開恩,要是把事情鬧大了,恐怕還會影響到你的仕途,隻不過是一門生意,沒有了皮草,咱還能做别的呀!”
雲永青說的雲淡風輕,雲小樹卻是一臉郁悶,一家人之所以瞞着自己,就是怕影響自己的仕途,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兒,唯獨自己像沒事人一樣,想到這些,雲小樹心裏就像壓了一塊石頭那樣難受!
深吸一口氣,雲小樹開口問道:“爹爹,哈赤木高的罪名定下來了嗎?他是不是真的是鄰國的奸細!”
雲永青擺了擺手,“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認爲他是奸細,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說不清楚,你也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了,把它忘了吧!”
雲小樹有些想不通,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父親所說的話也有道理,現在,不是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重要的是重新開始。
雲小樹擡起頭,正中的朝着雲永青這邊走了兩步,“爹爹,那你想好咱家要做什麽生意了嗎?”
雲永青一臉愁容,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雲小樹:“做生意哪有那麽簡單,而且是發突然,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慢慢摸索吧,反正這件事情急不得。”
兩個人這個說話,雲小棉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雲小樹神色有些不對,雲小棉的心裏咯噔一下子,本能的想到事情好像瞞不住了。
可即便是這樣,雲小棉還是故作輕松的問道:“哥哥,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們那邊不忙嗎?”
雲小樹并沒有順着雲小棉的話說下去,而是反問道:“妹妹,咱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也瞞着我?”
雲小棉沒有說話,而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雲永青,雲永青點頭,雲小棉立刻明白了什麽,快走幾步來到雲小樹跟前,“哥哥,這是我們大家商量的結果,大家怕你聽了着急,反正現在事情也過去了,咱就别提這事兒了。”
雲小樹低頭,眉頭皺的緊緊的,爹娘瞞着自己也就算了,沒想到,妹妹也聽爹娘的,這麽大事兒發生以後居然把自己難的死死的。
想到這些,雲小樹心中又是一陣自責,自己光顧着做學問,家裏的事情都沒有太在意,所以人知道以後,也幫不上什麽忙,可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自己才知道,雲小樹怎麽想怎麽覺得别扭。
雲小樹不說話,雲小棉的心裏也有些着急:“哥,咱都不提這些了,爹娘心裏也不好受,咱還是想着以後幹什麽吧,從哪裏摔倒了從哪裏爬起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雲小樹點頭,雲小棉突然想到自己找娘還有事情,于是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直接轉身離開。
最近這段時間,羅婉慧一直在家裏做刺繡,雲小棉一直想問問娘在繡什麽東西,可又怕打消她的積極性,現在想着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敢開口問。
“娘,你的繡品怎麽樣了,讓我瞅瞅呗?”雲小棉怕給羅婉慧增加負擔,直接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
羅婉慧站起身來,直接拿過來了一個扇面,“看看吧,這不是在繡扇子面兒嗎?”
雲小棉順着羅婉慧的手指望去,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扇面上的刺繡非常精緻,繡的是山水,雖然隻繡了一半,可是山水就像活的一樣。
雲小棉拿着上面看了一會兒,剛想開口誇一下娘,誰知道反過來一看,後面也是一幅畫,“娘,這後面怎麽還有畫?”
繡品的反面,應該是比較粗糙的針腳才對,可自己手裏的這一副扇面,真就像是活的一樣,明明是一塊布料,卻可以給出兩種不同的風景,真的讓人歎爲觀止!
水塘裏的鴛鴦活靈活現,就像真的在戲水嬉戲一般,前面是山水,後面是水塘,顔色和繡法也不一樣……
雲小棉半天才緩過神來,放下扇面,直接伸出大拇指,“娘你也太厲害了,你這手是不是天上織女的手,平常的人隻會秀一面,你這一遍下來,兩面都繡完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羅婉慧一臉自豪,兩隻眼睛也在放光,“那是當然啦,我跟你說呀,當年我還沒有嫁給你爹爹的時候,我就喜歡刺繡,那時候我的手比現在還強,現在繡的這些東西,也就勉強能夠看過眼去!”
聽到雲小棉誇獎自己,羅婉慧心裏自然高興的不得了,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含蓄。
“什麽湊合着看呀,娘你可别謙虛,我見過的繡品也不少了,那些人的手工都沒有你的好,就這種雙面繡,我在這裏都沒有見過!”雲小棉一點認真,說話的時候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别撿着這麽好聽的說了,你要是喜歡,等修好以後我送給你!”羅婉慧大方的擺了擺手。
“這個是你說的,繡好以後我就要拿走!”雲小棉趁熱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