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幹什麽,這件事情總得問出個青紅皂白來,總不能他們說怎樣就怎樣,就算是當官的,也得講道理吧?”
雲永青一臉無奈的望着羅婉慧:“慧慧呀,你先别鬧了,這個時候已經夠亂了,你先靜下心來聽我說,那個官兵查封咱們店鋪的時候,人家說,哈赤木高是鄰國派過來的奸細,那可是叛國罪!”
“這一次,提督大人隻是讓人封了咱們的鋪子,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隻要他一句話,就可以把鋪子裏頭的人都抓走,可人家沒這麽做,不就是給咱們留情面了嗎!”
“叛國罪哪是鬧着玩的,那是要殺頭的,真的叫起真,咱們一家人都脫不了幹系的!”
一番話說出來,羅婉慧整個人都傻了眼,好端端的,怎麽會出來一個叛國罪,事情怎麽會這麽嚴重?
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羅婉慧不可置信的看着雲永青:“到家的,事情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吧?咱們跟這個哈赤木高,隻是有生意上的往來,别的事情扯不到咱們吧?”
雲永青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相信哈赤木高,可官兵那邊又說的證據确鑿,到現在我的心裏也沒有底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真的是奸細的話,隻能說明他掩藏的太好了。”
“我一直以爲他是正正經經的商人,就是做皮草生意的,沒有想到,還會出這樣的事兒,如果他真的打着做生意的幌子,悄悄做其他的事情,那該怎麽辦,畢竟,咱們不知道他的爲人啊!”
涉及到朝廷的事情,羅婉慧跟雲永青也不敢輕易下結論,雲小棉的眉頭也皺成一團。
雖然溫暖成衣鋪跟哈赤木高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可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不敢保證,哈赤木高不是奸細。
沉默了一會兒,雲小棉開口說道:“這個人是不是奸細,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的那一批貨跟咱們的鋪子該怎麽辦,咱們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官府通融一下,看看那批貨能不能夠要得出來?”
羅婉慧也緩過了神,瞪圓了眼睛看的雲永青:“小棉說的對,我們隻是商人,跟叛國扯不上關系的,咱們想想辦法,先把東西要回來再說。”
雲永青一臉苦笑,不可置信的望着羅婉慧和雲小棉:“你們兩個人想的太簡單了,跟官府打交道,哪有那麽容易,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他們也不會做這麽大的動作,如今,不追查咱家就已經是好事兒,咱們現在還要湊上去,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雲小棉和羅婉慧相互看了看,兩個人都眉頭緊鎖。
“我還是去看看吧,多少能打聽出一些消息來,這個時候你也不方便出面,我聽聽提督夫人是怎麽說的。”羅婉慧放低了姿态,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輕了起來。
雲永青沉思了一會兒,終于點頭答應,“你去也行,不過,你可得壓壓你的脾氣,可别一看到人家就開始指責,這中間有什麽事情,咱們都不清楚,這次那些當兵的沒有爲難咱家,應該也是看在提督夫人的份上。”
“爹爹說的對,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咱們再想對策,娘,你可一定要穩住,千萬别弄吵成拙。”
看到雲永青跟雲小棉兩個人都提醒自己,羅婉慧也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官府的事情跟提督夫人有什麽關系,我不會那麽糊塗的。”
羅婉慧冷靜下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要離開,雲永青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咱們都先别告訴小樹,讓他跟他着急爲難也解決不了問題。”
羅婉慧跟雲小棉都點了點頭,決定暫時把這件事情先瞞下來。
羅婉慧出門不久,賀傾華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雲永青在家裏,賀傾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雲叔好。”
雲永青點頭,示意賀傾華坐下來說話。
賀傾華坐到椅子上,擡頭看了一下雲小棉,随後又看向雲永青,“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看鋪子關着門,上面還貼着封條,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永青看着賀傾華說道:“這件事情瞞也瞞不住,官府說,跟我們有生意往來的哈赤木高是鄰國的奸細,這一次,他正好給我們過來送貨,然後就被提督府那邊的人給抓住了,捎帶的鋪子也受到了影響。”
賀傾華聽完以後,一臉狐疑,“不會吧,你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雲永青也是一頭霧水,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他這邊什麽也不知道,對于哈赤木高的真正身份,雲永青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雲小棉垂頭喪氣,小聲的說道:“事情真是湊巧了,這一次我們談了一大筆生意,九百多套皮草,再加上自己店裏需要的,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就這樣讓人給扣下了,如果追不回來,這損失真讓人承受不了。”
賀傾華聽到雲小棉這樣說,也不好多問,隻好出口安慰:“雲叔,你也不要太着急,我幫忙打聽一下,想辦法問問,看看有沒有别的途徑可走。”
雲永青一臉感激地看向賀傾華,“那就麻煩你了,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對着小樹說,他剛去翰林院不久,我們也不想他因爲家裏的事情分心。”
“好,我會記在心上的,有了消息,我立刻就過來告訴你們。”
看到雲永青點頭,賀傾華對着旁邊的雲小棉擠了擠眼睛,雲小棉知道,賀傾華這是找自己有話要說,于是開口說道:“爹爹,我把他送出去。”
“去吧,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不要在外面耽擱太久,早點回來。”雲永青的語氣當中透露的疲憊,雲小棉看了一陣心疼。
兩個人行至走廊,雲小棉主動開口問道:“你這麽神秘兮兮的對我眨眼睛幹什麽,有什麽話要說?”
賀傾華停下腳步,一臉鄭重的看向雲小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