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傾華說的沒錯,來這裏玩,隻有自己和畢元清兩個人知道,賀傾華不可能從一出門就跟着他們的。
這麽一想,雲小棉反倒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了一下香囊,雲小棉心中五味陳雜,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郁悶。
如果沒有眼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不定,自己正在和賀傾華看耍龍舟呢,到現在,也隻能說一句,天不遂人願。
感覺自己出來的時間不短,雲小棉便提議要回去,賀傾華直接點頭,将雲小棉送到家裏,自己這才離開。
雲小樹滿心歡喜的等雲小棉回來,可聽雲小棉把事情說完以後,整個人都有些緩不過神,“妹妹,我怎麽有些糊塗,你的意思是,你和畢元清出去沒多久,就開始和賀傾華你們三個人一塊遊玩了?”
雲小棉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是啊,賀傾華和畢元清認識,既然遇到了,大家就一塊呗,後來畢元清離開,我們也就回來了。”
好好的一場約會被賀傾華攪亂,雲小棉也有些哭笑不得,雲小樹在一旁唉聲歎氣,不過,很快就緩過神來:“妹妹,你不用着急,畢元清跟我說了,他很欣賞你,以後大家見面的時候還多着呢,這一次不算什麽。”
看到雲小樹如此安慰自己,雲小棉也笑了起來:“你這話要是讓外人聽到,人家真以爲,你這個做哥哥的,盼着我早點嫁出去呢!”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雲小樹又開始解釋,雲小棉直接打斷他的話,慌忙将旁邊的水果遞了過去。
雲小樹的桌子上放着幾本書,看樣子,像是新買的,雲小棉好奇,忍不住拿起一本來瞧了瞧,還沒有翻幾頁,雲小樹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
“我想到了一個好地方,我聽畢元清說過,尋常沒事的時候,他會去書坊轉轉,叫我說,幹脆你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直接去那裏好了。”
雲小棉放下書本,一臉認真的說道:“哥哥,你就别爲這些事情擔心了,我和畢元清也不過是有幾面之緣,讓你這麽一提醒,弄得我們好像有什麽背着人的事情一樣,這裏民風開放,養人的事情都有的是,我害怕在大街上跟一個男子一塊走路嗎?”
雲小樹被雲小棉說得不好意思,連連點頭
“妹妹說的對,是我想的太多了。”說完這些,雲小樹這才把水果放到嘴裏。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京城依然非常熱鬧,真就像畢元清說的那樣,好像整個五月都是喜氣洋洋的。
雲小棉很快把賀傾華攪亂約會的事情跑到腦後,沒過多久,雲小棉又接到了畢元清的邀請,這一次,畢元清沒有親自下帖子,而是讓雲小樹傳話。
兩個人見面的地點,就是雲小樹所說的那個書坊。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雲小棉直接答應下來。
再次見面,雲小棉和畢元清兩個人之間也少了很多拘束,畢竟上一次談的非常投機。
雲小棉看着這個類似于圖書館的地方,感覺有些好奇,“我還以爲,這裏隻是賣書,沒想到,還有這麽悠閑的地方。”
剛在椅子上坐下來,雲小棉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在這裏,雲小棉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
畢元清像往日一樣溫和,“正是因爲這個書坊與其他賣書的地方不一樣,所以很多人才喜歡來這裏,挑書挑累了,可以坐在這裏看一會兒,而且這裏的掌櫃的也很和氣,聽說也是一個讀書人,屢考不中,最後心灰意冷賣起了書,誰知道,這次買賣做的越來越紅火。”
雲小棉聽完,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來,“看來,考狀元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有時候,眼前的路如果堵死了,拐個彎,也不見得是壞事兒。”
畢元清絕的雲小棉說的話很有道理,看向雲小棉的目光當中,又多了一絲敬佩。
這邊的休息區和賣書的地方隔了一個屏障,人們在休息的時候,可以随意的說話,隻要不大聲喧嘩,不影響别人就行。
雲小棉和畢元清聊了一會兒這裏的布局,随後又開始聊其他的。
“你們所在的翰林院,是不是每天都安安靜靜的,我聽哥哥說,你們最近在修繕古書,大家是不是都低着頭,誰也不說話?那裏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兒?”
雲小棉對自己所在的地方感興趣,畢元清心中自然高興,“翰林院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平常的時候,還是很熱鬧的,隻是關于你說的那個有趣的事兒,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是說官員之間的趣事,還是,說皇宮裏頭的,或者,是我們吃的夥食?”
雲小棉歪着腦袋想了想,開口說道:“什麽都行,隻要有趣的就可以。”
雲小棉的笑容把氣氛帶動起來,畢元清也放下了僅有的那一絲拘束,“真要講的話,就給你講一個開心的吧,翰林院有兩個同僚,一個姓李,一個姓張,他們倆家離得很近,巧的是,每家都養了一隻兔子。”
沒有聽到畢元清說那些關于書本上的知識,雲小棉高興的不得了,有聽說關于兔子,臉上的神情自然就非常興奮,整個人也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兩隻兔子不知道怎的就見了面,後來,養在張同僚家裏的兔子便生了一窩小兔,就是因爲如何分兔子,兩個人鬧了很大的不愉快,大夥幫着想主意,到現在都沒有解決。”
雲小棉的眉頭皺成一團,“怎麽會是這樣?”
“這個張大人家的兔子是母兔子,生了兔子以後,說是生在自己家裏,兔子就是自己的,而李大人卻說,自家兔子是公的,有了孩子,自然也會跟着爹爹,鬧了半天,到現在還沒有解決。”
雲小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衆人眼中剛直嚴肅的大人們,也會爲兔子吵架?這也太奇怪了吧!
剛想開口,雲小棉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賀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