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賀傾華在宮裏頭的人緣特别好,還沒有去湖州的時候,大家都搶着和他做朋友,人又聰明,又和善,尤其是他講的外面的那些事情,我們大家聽的眼睛都直了。”
雲小棉一下子來了興趣,也想知道賀傾華和這些皇子們是怎麽相處的,于是便問,賀傾華都會講些什麽。
皇甫躍掰着手指頭說道:“他懂得很多,大多數都是我們沒有接觸過的事情,就比如你吧,當初他說起你來的時候,我們很多人都不相信,一個小女孩,怎麽可能比大人還要聰明!”
雲小棉再次笑起來,差一點就說出,自己的實際年齡比他們要大出很多去呢!
深吸一口氣,雲小棉剛想轉身把鎖頭拿過來,羅婉慧正好過來了,雲小棉說要出去轉轉,羅婉慧直接答應,隻是在臨走的時候叮囑雲小棉要小心一些,别跑得太遠。
皇甫躍直接帶着雲小棉去南街。
南街和這邊差不多,也是店鋪林立,不過,南街最吸引人的地方卻不是那些鋪子,雲小棉也聽人說過,那些耍雜耍的江湖人士經常在南街擺攤兒,他們展現出手藝來以後,靠路過的行人打賞爲生。
雲小棉知道這裏有很多雜耍表演,對這邊的路況卻不怎麽熟悉,相反,皇甫躍反倒是興緻勃勃,腳步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雲小棉心中暗自琢磨,這小家夥腿腳還挺麻利,看這樣子,一定是先前打聽好路線的。
“看前面一大堆人圍着,這鍋肯定已經畫好了,快點的,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麽鍋?雲小棉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該不會是聽錯什麽了吧?
沒有聽到雲小棉接上自己的話茬,皇甫躍急忙轉過頭來,看到雲小棉疑惑,皇甫躍這才解釋:“你不知道什麽叫做畫鍋?在地上畫一個圈兒,就像大鍋一樣,作爲場子,那些雜耍藝人在中間表演,大活兒給錢的時候往鍋裏扔,這就叫畫鍋,你真的不懂?”
雲小棉有些尴尬,不過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隻看雜耍表演,對于其他的,沒有仔細注意過。”
“這些東西可好玩了,你得先懂行話,不然别人會笑話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皇甫躍一臉得意,雲小棉悄悄的撇了撇嘴,年紀不大,懂的東西還不少,皇甫躍必定是一個古靈精怪的,不然,也不會從皇宮裏偷偷的跑出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很快來到人群邊緣。
雲小棉發現,大夥都在往裏擠,好像要努力看清楚一會兒的表演,先前站穩腳跟的人不願意挪開,後來擠過來的人又想多占點地方,這樣一來,人群就顯得有些嘈雜,不過這一番情形正是那些雜耍藝人願意看到的。
隻有人多了,才有錢掙,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
兩個人個頭不大,沒費多大力氣便擠到了最前面,雲小棉對着皇甫躍笑了笑,“離這麽近,就差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現在肯定能看得清楚,費這麽大力氣,你就是想看胸口碎大石?要不就看個猴子?”
皇甫躍擺了擺手,一本正經的說:“想看什麽還沒有确定,不過,既然有這麽多人圍着,肯定是一些稀罕玩意兒,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雲小棉朝着雜耍班子的道具上看了一眼,“要是在胸口放一塊石頭,一錘子砸下去,估計還能承受,當然這得是練家子,可要是放上兩塊石頭,估計人就受不了了。”
“雲小棉,你還挺能想,我從來沒聽說過可以一次碎兩塊大石的,該不會信口說出來的吧?”
雲小棉隻是把猜想說出來,皇甫躍一下子來了精神,不由得又朝前面走了一下,雲小棉一下子拉着他的胳膊,嘴上着急的說:“你先等等,再往前面走就要踩到人家的鍋了!”
皇甫躍一愣,緊接着笑了起來:“雲小棉,你還真有意思,這是現買現賣嗎?你看這白線就在我的腳底下,就算是踩我也隻是踩個鍋沿兒,這麽大的鍋,踩不翻的!”
雲小棉發現和皇甫躍說話非常有意思,剛才出來的時候,雲小棉還一直在想,皇甫躍既然身爲皇子,說不定脾氣會和其他人不一樣,可說了幾句話以後,雲小棉剛才的疑惑便煙消雲散,這個皇甫躍,真的挺有意思的。
從雜耍班子開場到結束,兩個人一直瞪眼眼睛瞅着,結果,除了開場的時候有人耍了一段大刀,博得滿堂喝彩,剩下的幾乎沒有什麽看頭。
直到結束,雲小棉也沒有看到胸口碎大石,更不要說兩塊了,皇甫躍還真是奔着看猴來的,結果猴子也沒有看到,自然是一臉失望。
“早知道這個樣子,咱們就不應該往前擠,費那麽大勁守住陣地,結果什麽也沒看到,太沒意思了!”雲小棉一邊說一邊歎氣。
皇甫躍倒是一臉興緻,一邊走一邊尋思着什麽,“我記得他們說這邊有烤肉,吃起來可香了,雲小棉,難得出來一趟,我請你吃烤肉怎麽樣?”
想到冒着油的烤肉片,雲小棉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當即答應下來,“還是我請你吧,你偷偷跑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已經提心吊膽了,總不能還讓你破費。”
“我都說了,我們兩個人是朋友,對待朋友不能那麽小氣。”皇甫躍一臉堅持,雲小棉卻想到了賀傾華。
“你是我的人,幫助你是應該的。”
“記住,你是我的人,不可以随便跟别人玩。”
“别跟我那麽客氣,你是我的人。”
賀傾華曾經說過的這些話,好像在一瞬間全都冒了出來,雲小棉不由自主的揚了揚嘴角,而這一個動作,被皇甫躍看得仔仔細細。
“怎麽了,是不是想到剛才耍飛镖的那個人了,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皇甫躍這麽一說,雲小棉還真就打了一個激靈,剛才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