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賀傾城已經迅速走到雲小棉的身邊,一腳踢翻了水盆,直接拉起雲小棉的手,“小棉,你沒事兒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雲小棉急忙搖頭,賀傾城臉上的愧疚之色更濃,感覺雲小棉的手有些涼,賀傾城急忙把手爐遞到雲小棉的手裏,“快暖和暖和,這裏太冷了!”
在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珍珠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可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了這麽多,這心裏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個小丫頭,怎麽能讓小姐如此對待?
“珍珠,你還不趕緊跪下,小姐一直等着客人被你這樣使喚,你這狗眼是瞎了嗎!”旁邊的人一腳将珍珠踹翻在地!
這個時候,珍珠終于明白過來,面前這個人不是什麽小丫鬟,而是小姐等待的客人!
“小姐饒命,小姐恕罪呀,奴婢瞎眼了,沒有認出貴人來,還請小姐恕罪!”
賀傾城冷哼一聲,“你還真是瞎了狗眼了,來人,把人扔出去領罰!”
珍珠還想要說什麽,旁邊已經迅速走出兩個人,不等她開口求饒,便已經把人拖出去了……
雲小棉看到這幅情形,心中一陣震驚。
看到這個珍珠說的沒有錯,大戶人家的規矩果然非常嚴厲,尊卑有序,賞罰分明,隻是不知道,賀傾華這個尴尬的身份,在這個大院當中,會生活的怎麽樣。
“小棉,讓你受驚了,剛才那個不長眼的東西自然有人處置,我們進屋去說話!”
賀傾城拉着雲小棉的時候往裏走,整個人喜氣洋洋,好像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進屋以後,賀傾城讓雲小棉坐在自己的旁邊,親自給雲小棉倒了一杯茶:“剛才讓你受驚了,我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雲小棉有些不好意思,那個珍珠已經被人帶下去了,必然會受到不小的懲罰,現在賀傾城又倒茶向自己賠禮,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不過,雲小棉還是端起茶盞來,“賀小姐不必這樣說,這本就是一場誤會。”
“早就對你說了,不要叫我賀小姐,你叫我傾城,總是小姐小姐的叫,咱們兩個都生分了!”
雲小棉點頭,賀傾城這才笑起來:“趕緊嘗一嘗,這可是我爹從好遠的地方弄過來的茶葉,今天一早,我求了他半天,說是我這邊有非常重要的客人要來,他才給了我這麽點兒。”
聽賀傾城這樣說,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雲小棉在尚書府呆的時間并不短,她和賀傾城先是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随後又逛了尚書府的園子,直到玩累了,賀傾城才讓人把雲小棉送回去。
到家以後,雲小棉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羅婉慧把蘋果放到雲小棉手裏,雲小棉擦都沒有擦,直接咬了一口,“還是家裏的東西吃的香甜,娘你都不知道,我在那個尚書府,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那裏的規矩太多,太束縛人了!”
羅婉慧笑得非常溫柔,“大戶人家都是這個樣子,人多了規矩就多,對了,你這次去尚書府,有沒有看到賀傾華?”
雲小棉搖頭,“我在那裏留的時間并不短,可他們家實在太大了,我也不好意思問賀傾華住在哪裏,也就沒有遇到他。”
羅婉慧表示能夠理解,畢竟尚書大人的官職很高,這尚書府自然也就比尋常的府邸大了許多,沒有看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雲小棉一直猶豫着該不該把賀傾華的事情告訴羅婉慧,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出賀傾華的身世。
羅婉慧聽完以後,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随後也在一旁唉聲歎氣。
“孩子這麽小,娘親就不在身邊,在莊子上住了一段時間,現在雖然回到尚書府了,可這生活過得肯定很艱難。”
“說的就是啊,丫鬟私底下都這麽議論,更不要提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了,真不知道賀傾華是怎樣在他們中間周旋的。”
說到這裏,雲小棉的心中也多了一絲沉重。
……
到了年跟底下,雲家鋪子的生意異常的火爆,一家人幾乎都要忙不過來,羅婉慧還得抽出時間去繡坊指導,雲小棉幾乎忙得團團轉。
最近幾天,雲小棉也沒有看到過賀傾華的影子,心中暗想,也許他和自己一樣,也在忙着過年的事情吧!
竈王爺上天以後,時間過得更快,眨眼到了大年三十。
像其他人家一樣,雲永青和羅婉慧準備好了鞭炮,對聯,一家人也穿上了新衣服,雲小棉和雲小樹兩個人穿得幹幹淨淨,乍一看去,就像畫上的金童玉女一樣。
三十熬夜,初一拜年。
由于沒有什麽親戚可以走動,雲永青一家的幹脆就在屋子裏休息,用雲永青的話來說,那就是好不容易有個年假,自己可得好好的利用一下。
京城裏的鋪子開門的早,過了初五迎完财神以後就要正常營業,雲永青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生怕浪費了每一天,可即便是這樣,時間還是飛速的流逝。
一家人頭一次在這裏過年,既興奮又有一些緊張,尤其是初五這天,聽着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雲小棉興奮地蹦了好久。
初五迎财神,有的人家放鞭炮的數量比年三十兒還要多,雲小棉喜歡聞鞭炮味,在笑着撒歡的同時,可是過足了瘾!
到了初六,店鋪門口放上幾挂鞭炮,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大人們忙着掙錢,小孩子們卻有了另外一個盼頭,元宵節。
雲小棉早就聽說,京城的元宵節非常熱鬧,不僅有各式各樣花燈,而且還會有各種小吃,尤其是到了晚上,一些大戶人家還會舉行猜燈謎活動,簡直是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元宵節還沒有到,雲小棉就已經想象過很多次看花燈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