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流雲師兄如此堅持,他也不好反駁。
先不說流雲是他師兄,這隻僵屍也是流雲定住的。
再者而言,這隻僵屍交給師妹處理,貌似也沒什麽不妥。
隻要師兄有信心,他就沒有意見了。
“師弟,你看着這隻僵屍,我去把那隻妖物解決了。”流雲對一雲說道。
“好的,師兄。”一雲點頭。
旋即。
流雲邁動腳步朝依靠在石壁上的肌肉妖走去。
“不要……你不要過來……求求道長,求求道長放過小妖……”
“小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小妖可以發誓。”
肌肉妖誠惶誠恐,跪地求饒。
它把希望寄托在林軒身上,哪成想,林軒如此不争氣。
失去一半鮮血的它,已經元氣大傷,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想活命,除了求饒别無他法。
雖然機會很小,但它不想放棄。
苦修幾百年,它真的不想死。
别的邪物害人,無惡不作,卻可以活得潇灑自在,更是擁有千年道行,實力滔天。
而它,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
“妖就是妖,哪怕你求饒也沒用,放心,貧道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如果你害怕,可以閉上眼睛。”流雲師兄一臉笑意的看着肌肉妖。
如果肌肉妖不是妖,還沒害過人,放過它也不是不行,偏偏它是妖,他煉制丹藥需要妖丹做輔料,那就不能放過了。
不管有沒有害過人,今日必須将其殺死,取出妖丹。
“師兄,快動手吧。”一雲忍不住催促道。
不知道爲什麽,他内心隐隐間有些不安,就好像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樣。
一直以來,他的預感極其準确,可不安的源頭,他始終找不到,也想不出來。
肌肉妖已經元氣大傷,僵屍也被定僵符定住,一切都塵埃落定,他不知道爲什麽内心會有不安的感覺。
總之。
他想快點結束這一切,然後離開這裏,再把這隻僵屍交給師妹,讓師妹親手将其擊殺。
“好!!孽畜,去死吧!!”
流雲師兄一劍朝肌肉妖脖子橫掃而去。
“完了……”
肌肉妖絕望的閉上雙眼。
生前種種,如跑馬燈般在它腦海中閃過。
那是很久以前,它還是一隻動物的時候,無憂無慮生活在森林之中。
它很懷念以前的日子,可從它誕生靈智那一刻,已經回不去了。
如果可以選,它情願當一隻動物,而不是妖。
成妖之後,整日提心吊膽。
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脫了。
“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刺耳爆炸聲響起。
流雲和一雲兩師兄弟第一時間意識到什麽,臉色齊齊大變。
尤其是一雲,心髒快速跳動,仿佛跳出嗓子眼,脊背發麻,腳底闆一股涼氣直沖腦門。
“吼!!”
一道震耳嘶吼響起,帶着濃濃屍氣,直撲一雲面門。
掙脫定僵符束縛的林軒,并沒有攻擊流雲,而是一雲。
一雲距離他最近,且實力弱,趁其不備之下,很容易得手。
電光火石之間。
林軒伸出雙手,沒有任何猶豫和憐憫,狠狠抓向一雲雙肩。
“噗嗤……”
尖銳修長,附帶恐怖屍毒的指甲,瞬間沒入一雲肉中。
“咔嚓……”
一聲脆響,一雲雙肩的骨頭都被林軒抓碎。
“啊啊啊!!!!”
凄厲慘叫劃破夜空,在山洞裏不斷回蕩。
“嗬……”
林軒噴出一口屍氣,張嘴便朝一雲脖子咬去。
“師兄救我!!”
一雲滿臉扭曲,強忍劇痛,爆喝出聲。
“師弟!!”
流雲雙目一瞪,顧不得擊殺肌肉妖,趕緊使出全速沖向林軒。
吸了肌肉妖鮮血的林軒實力大增,要是再吸一雲的血,他不敢保證林軒能強大到何等地步。
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林軒的對手。
道門中人很克制邪祟,同樣,道門中人的鮮血和魂魄,對邪祟而言,便是大補之物。
至于一雲的生死,他毫不關心,死了更好,省得他出手,就算不死,他也會把一雲殺了,隻有殺了一雲,他才能悄悄把林軒煉制成傀儡。
一雲可以死,但鮮血絕對不能被這隻僵屍吸了,就算要吸,也得将其煉制成傀儡才行。
下一秒。
劍光閃爍,流雲師兄并沒有攻擊林軒,而是将桃木劍塞入林軒的嘴中。
“嗤嗤!!!”
林軒一口咬在桃木劍上,強大的腐蝕力傳來,濃煙滾滾。
這感覺,就跟普通人一口咬在燒紅的烙鐵上,簡直太痛,太難受了。
他趕緊松口,同時把一雲狠狠甩了出去。
雖然沒能吸到一雲的鮮血有些可惜,但一雲已經被他重傷,活不成了。
當時老鼠妖被他傷到尾巴都屍毒入體,更何況他現在抓穿了一雲的雙肩。
面對他的恐怖屍毒,就算一雲是道門中人,照樣扛不住,甚至,不出半分鍾就會死。
“碰!!!”
一雲身體重重撞在石壁上,随後跌落在地。
“師弟!!”
流雲嘶吼,聲嘶力竭,随後如閃電般沖了上去,将其扶起,“師弟,你沒事吧?”
“快……糯……糯……糯米……驅屍毒……”
一雲臉色蒼白,異常艱難的說道。
“這……師弟,是師兄對不住你,師兄沒有帶糯米,無法爲你驅除屍毒,都怪師兄,是師兄沒用。
如果師兄聽你的,早點殺了這隻僵屍,你也不用死了,師弟你放心,師兄一定會殺了這隻僵屍替你報仇!!”流雲紅着眼,眼角含淚,臉上滿是自責和悔恨。
一雲雙手緊緊抓住流雲手臂,用盡渾身力氣吐出幾個字,“我……我……我身上有……”
“你身上有?”
流雲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
“快……快……”一雲極度虛弱的催促道。
平時流雲師兄做事果斷幹練,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怎麽就如此猶豫了。
在不用糯米驅除屍毒,他就錯過治療的黃金時機了,到時藥石無醫,必死無疑。
“師弟别急,師兄這就用糯米爲你驅除屍毒。”
流雲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從一雲身上拿出糯米,敷在其雙肩的傷口上。
“嗤嗤……”
糯米接觸傷口,就好像幹石灰遇水,發出刺耳的聲音,原本白色的糯米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就跟燒焦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