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來自于階層的實力。
秦安的圈子肯定是要比小五和嚴寬高上一個台階的,這就導緻他覺得,自己出面了以後,對方肯定不可能跟他對着幹,不然以後他都可以方方面面的制約他倆。
再一個,無非就是打了個人而已,這真算不上什麽大事,之後花點錢再找人說和一下,這事可能就過去了。
這是秦安的想法,正常來講,情況也會是這麽個情況。
但現在不正常的是,倒在地上的是陳敬之,然後黎九郎和沈晉還在後面站着呢。
小五轉過身,盯着秦安看了幾眼,說道:“誤會?你跟我說誤會,你跟我哥們說,你看他認不認就完了。”
秦安攤着手,說道:“不是誤會還是啥啊?我們無冤無仇的,我也不會閑着搞出這事吧?劉正,你也得問問前因後果吧,比如,萬一是他先動手的,道理在我們這邊呢?”
“你咋說就咋是呗?”小五冷笑道。
“那不然呢……”
說實話,秦安這是吃定他們了,覺得自己能擺得平,所以話裏話外就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
但這時一個挺突兀的聲音響起了。
“小五,你腦子進水了啊?有閑聊的工夫,你不知道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把人送醫院啊……”
黎九郎手插在口袋裏,臉色極度陰沉的就走了進來,後面跟着表情一樣鐵青的沈晉。
小五,王君他們這時才反應過來,陳敬之躺在地上好像都迷糊了,掰扯的事确實都往後放放了,于是間他們趕緊掏出了手機。
黎九郎和沈晉一進來,黃明然跟秦安就擡頭看了過去,待看清是他們之後,兩人當即就愣了下,黃明然的心裏頓時“咯噔”的顫了顫,暗道一聲好像要壞事了。
黎九郎這麽說,無疑就證明地上的人跟他是認識的,這就有點不好辦了。
黃明然站起來,深吸了口氣後說道:“是九郎啊?那個,怎麽你認識他啊?”
黎九郎沉着臉,指着他的鼻子就說道:“不認識,那我是過來是路見不平,做好人好事來了啊?黃老闆,你這生意做得不錯啊,要是放在一百多年前,你家祖宗是皇親國戚那算你牛逼,但放到現在的話,你是不是瘋了?”
黃明然直接被怼的無言以對,不禁咽了咽唾沫,腦袋裏緊鑼密鼓的琢磨着,話頭應該怎麽扯,才能把自己給摘一下。
“九郎,挺長時間沒見,沒想到在這碰上了?”秦安也站了起來,同時心裏也暗罵了一聲,真是巧了。
他可以不在乎小五和嚴寬,但現在黎九郎來了,他就不能是這個态度了,然後旁邊還有個沈晉,怎麽說呢,就是如果論圈子的話,對方可能得要比他高出一節來,這就有點不好處理了。
秦安還覺得挺倒黴的,他以爲自己降的是一條蟲,卻沒想到蟲後面還趴着兩頭龍。
黎九郎背着手淡淡的說道:“碰上我,是不是挺意外的啊?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甯可别跟我碰上啊。”
黃明然皺了下眉,耐心的解釋道:“九郎,我是真沒想到這人是你朋友,不然……還有,是你朋友過來先動的手,子宵他們也真是自衛的。”
黎九郎眯着眼睛說道:“你是不是就差說他精神不正常了啊?他就一個人,你們這屋裏幾個人啊?他一個人過來找你們一幫挑事是不是?更何況,還有寶麗的人跟你在一起呢。”
黃明然說道:“我也是剛過來……”
“啪”黎九郎突然擡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黃明然的臉上,對方錯愕不已的愣住了。
黎九郎說道:“我問你話了麽?你這買賣是不想幹了吧?黃明然,你就看着明天你這還能不能接着開門就是了!”
黃明然被他這一巴掌給扇懵了,完全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這麽多人看着呢,他一點餘地都沒有留。
因爲這就意味着,黎九郎是壓根就不想善了了。
黃明然都四十多歲了,比他年長了十幾歲,雖然現在家中有些走下坡路,但肯定還是有些底子的,并且其中不少關系也很硬,他可以低頭說話,卻也自認,不能低三下四的說。
黃明然摸下自己的臉,表情鐵青的說道:“我解釋了你不聽,講道理你不信,黎九郎你真當我們怕你怕的不行了是不是?你爲你朋友出頭我可以理解,你要面子也行,但你威脅我們寶麗,這就不地道了吧?”
黎九郎冷笑着說道:“你眼睛不好使,腦子也有坑,我給他出頭?我用得着麽,黃明然我明了告訴你,這種事誰都不會找家裏面出面,因爲誰都不能去丢這個人,但他現在在你的場子出事了,人被幹的人事不省了,我不出頭,自然會有人出面的……”
“秦安,你是不是覺得,我出來是爲了壓你的?呵呵,那我隻能說我肯定會想辦法收拾你的,但你看到的太少了,不光是我,還有人會對你很不滿的,你就看看你後面的人,能不能給你把屁股給擦幹淨吧!”
沈晉眯了下眼睛,忽然說道:“你們是真能給我找事啊,我陳哥幾年都不出來一回,這次被我帶到寶麗來了,卻給整了這麽一出,呵呵,行,到時我也陪你們玩玩!”
黎九郎和沈晉這麽一說,秦安和黃明然就不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陳敬之,他們隐約意識到,問題好像不是他們所看到的這麽簡單。
因爲對方如果僅僅是朋友關系的話,他倆是不會這麽說的,那現在看來就是,這人的體量是跟黎九郎還有沈晉可能都是差不多的。
那如此一來的話,事情可能要大條了。
黎九郎和沈晉又沒挨打,他們無法把事往大了整,但要是被打的這一個背後也不簡單的話,這就挺麻煩了。
于此同時,秦安和黃明然都在腦袋裏翻來覆去的思索着,陳敬之是哪一号,但卻怎麽都沒想起來這人是誰。